片刻后，一行人满脸失望、肚子咕咕叫着走出那家高档餐厅。
“太让人失望了，”阿基拉一边叹气一边揉着肚子，“我本来还以为兰颂餐厅是京都最顶尖的餐厅。”
“我发誓——富人真的没有品味。”张芒忍不住脱口而出，下一秒，身旁几人纷纷瞪大眼睛，差点当场把他按进地板。
祝恩走在最前头，没听见他们身后的骚动。
“你是不是缺根筋？”成杰压低声音，咬牙怒斥，“祝恩还在旁边呢，你说这话是想死啊？”
“呃——我是说，那些有钱人一定都有那种‘精资’的品味……”张芒照例把“精致”说错，讪讪地补了一句，“我可能是欣赏不来吧。”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脸上的尴尬几乎快滴出水来。
其他人赶紧点头附和：
“是啊是啊，我也欣赏不来。”
“我这辈子都当不了富人。”
成杰也陪着干笑两声，试图糊弄过去。
而此刻，祝恩压根没在听他们说什么。
他的胃正在剧烈抗议——兰颂餐厅的料理分量少得可怜，味道还不怎么样。
最气人的是，服务态度简直差到极点，一开始根本没人理他们，直到他拿出布诺的代金券，才突然被当成“贵宾”伺候。
说白了，就是彻头彻尾的看人下菜碟。
“成杰，”祝恩淡淡开口，“把你刚刚拍的照片发给我。”
成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也要发朋友圈？”
“发给我就行了。”祝恩懒得解释，语气透着不耐。
“行吧。”成杰叹了口气，“看在你送我colexx手表的份上，这次就算我帮你。但下次别指望我伺候你。”
他把照片发了过去。祝恩立即保存，然后点开和明峻的对话框。
祝恩： 小子。
明峻： 干嘛？我忙着呢。
祝恩： 去过兰颂餐厅吃饭没？
明峻： 上次我妈回京都那周去过一次。你问这干嘛？
祝恩： 难吃得跟狗粮一样。
明峻： 哈哈哈，你说得还真没错。
祝恩： 【发送8张照片】
祝恩： 去点评上帮我写篇差评，一星就行。
明峻： 你怎么混进去的？
祝恩： 硬闯的。
明峻： 哈哈，太带劲了！我现在就写！
祝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要收起手机，忽然有股香味钻进鼻腔，让他脚步一顿。
后面几人见状也纷纷停下。
“怎么了？”阿基拉问。
祝恩转头，眼神落在街角的小吃摊上——炒年糕、鱼糕，香气扑鼻，辣味勾魂，他的肚子更是咕咕叫得不加掩饰。
“去那儿吃吧。”他指着摊子说，“这次轮到你们请客。”
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你真的想吃那儿？兄弟？”张芒难以置信地问。
“当然。”祝恩点头，“光闻着就比兰颂餐厅强。”
成杰笑得像见到初恋：“啊……你果然是我们祝哥，永远这么接地气！”
——
与此同时，另一头。
“成权勋。” 阿兴嗓音发颤，脑中回荡着今天看到的一切——祝恩脚上的全球限量球鞋、随手送出的colexx手表，还有那顿在京都最贵餐厅的晚餐。
“让你办的事搞定没？”成权勋一边打游戏，一边淡淡问着，眼睛没离开屏幕。
他周围堆满了各式零食包装，甚至还有尿瓶，满屋子都是沉迷宅人的气息——他把“搞垮祝恩”当成人生唯一目标。
“搞定了。” 阿兴坐在冷冰冰的水泥长椅上，“而且……比我预想的还严重。哥，我觉得……我们不能再搞下去了。”
成权勋眉头一皱，手下动作越来越猛：“什么意思？你发现什么了？”
“祝恩……”信犹豫了下，还是说出口，“他可能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
“Game over——”
屏幕突然跳出红字，成权勋脸色一沉，一拳猛砸键盘，咬牙吼道：“你害我输了！”
阿兴吓了一跳：“对不起哥……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觉得我们真的不该惹他。”
成权勋冷笑：“所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先把照片发你。” 阿兴急忙操作，“你看完就明白了。”
成权勋打开聊天界面，一张张照片跳进眼帘，他的瞳孔渐渐放大，整个人僵住，随后贴近屏幕，眼神死死盯着某一张图。
那双鞋——那可是迈克尔·乔丹2002年夺冠时穿的限量款，全世界独一双。
他不可能认错。
他立即查了下价格，竞拍价显示高达十二万美元。
继续往下翻，他看到兰颂餐厅的照片，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还去了兰颂餐厅！兰！颂！餐！厅！” 阿兴语气焦躁，“你敢信？那种地方我们绞尽脑汁都进不去，他掏张纸就进去了，还被经理当成贵宾伺候。我跟你说，他的背景肯定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说不定他节目里顺风顺水，全靠后台。”
“天才……”成权勋咬牙低语。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成权勋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已经做得够多了。等到淘汰赛，我会给你刷星光值。”
阿兴松了口气，笑着说：“谢谢哥，真的。可你……你还打算继续？就算对手这么难搞？”
“越是有背景的人，”成权勋缓缓道，“摔下来才够精彩。”
阿兴抖了抖，轻轻叹了口气：“……行吧哥，随时需要我说一声。”
“知道了。”
电话挂断，成权勋再次打开微博，点开那篇他已盯了多天的文章。
发帖人署名“bannchu”，专门揭露娱乐圈和企业圈黑料，账号粉丝超百万，内容阴暗却极具爆点。
电脑屏幕发出冷白的光，映得成权勋脸色惨白。
他的嘴角缓缓扯起一个歪斜的笑容，几近癫狂。
房间一片漆黑，唯有屏幕光亮在墙面投下模糊扭曲的影子。
空气压抑沉闷，唯一的声音，是电脑风扇的低沉嗡鸣。
他弓着背坐在电脑前，仿佛一头蛰伏在暗处的幽灵。
盯着屏幕，他的眼中燃烧起偏执的火焰。
下一秒，一声令人背脊发凉的笑突兀响起——那笑声中没有半点喜悦，只有病态、疯狂和偏执的扭曲快感。
他的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就像恶意附身一般。
“云海电视台股东‘崔氏’夫妇奢华生活曝光，疑涉腐败及操纵去年《未来之星》比赛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