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位,我觉得我们最好去睡觉了。”施询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全是疲惫,“明天必须保证充足睡眠。”
“走吧。”成杰也被他传染,跟着打了个哈欠。
“虽然说今天打算早点结束,结果一练还是练到晚上十点。”姚革布无奈地笑了笑。
“这已经算早的了吧,”成杰揉着眼睛,“你们简直是练习怪物。我是真的撑不住了,眼皮快粘一起了。”
“晚安!”
“晚安!”
众人互道晚安,各自返回房间。
祝恩走到房门前,却莫名感觉还有事没完成。
他从口袋里掏出歌词纸,目光落在那一行行涂满修改痕迹的字句上——就算说唱能力已经升到b-,他依然觉得远远不够。
如果想打败王牌小组,他必须更强,而眼下只有一个方法:继续练。
“练习造就完美”——这句话在他心里已经是笑话。
真要有用,前身崔俊浩早该满面荣耀地全能力A了。
但即使练习无法成就完美,至少能带来进步,尤其是他现在已经有了基础。
这念头一出,他便踏上了通往熟悉的“慰藉之地”的路。
边走边低声背着歌词,祝恩不愿浪费哪怕一秒。
可也因太过专注,一头撞上了人。
“抱歉。”他下意识道歉。
是阿兴。
阿兴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真巧啊,前队友。”
祝恩抿唇点头,毫无搭话兴趣。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比我强?” 阿兴烦躁地咂了下舌。
“我什么都没说。”祝恩皱眉。
“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 阿兴语气咄咄逼人,“你眼神就像在说‘我看不起你’。我真是傻,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成权勋说得对。”
他最后那句话声音太低,祝恩没听清。
“你说什么?”祝恩眉头微挑。
阿兴清清嗓子,突然转话题:“你去哪?不打算睡?”
祝恩虽然越发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敷衍回答:“不睡。如果没别的事,我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彻底无视这个怪人的存在。
阿兴则目送着他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愚蠢……愚蠢的祝恩。”他喃喃。
自从成权勋交代“找点祝恩的料,什么都行”, 阿兴就一直寻找潜入机会。
可惜祝恩几乎整天窝在房里,始终无从下手。
如今机会来了。
他的室友早已熟睡;
祝恩的室友李再咏,自从王牌组踢掉祝恩后,一直带着愧疚情绪;
而宋知盛,根本就是睡死类型,几乎不可能成为阻碍。
阿兴蹑手蹑脚来到祝恩门前,轻轻一推——果然没锁。宿
舍门按节目组规定不能上锁,理由是“练习生生活必须对公众可访问”。
进门后,他脱下外套盖住摄像头,这才小心走进房间。
他直奔祝恩床铺,打开手机手电筒,顺便扫了眼宋知盛——这家伙睡得像猪一样。
手电一照,他愣住了:床被叠得像酒店展示,整洁得令人发指,床头柜上的护肤品、台灯、饰品、面膜排列得像美妆柜台展示。
阿兴不禁咂舌,却在其中找不到任何可疑之物。
最终只得原样归位,免得留下破绽。
他瘫坐在地板上,有些泄气地翻着手机,结果一不小心手机滑落,手电光斜扫床底。
他眼睛一亮,立刻爬过去——床底下居然藏着几个购物袋,里面赫然是奢侈品牌的鞋、手表!
阿兴倒吸一口凉气。
他想起成杰曾说过,祝恩家境不好,可现在这些东西是什么鬼?
完全不符合人设!
他毫不犹豫地对着袋子一一拍照,准备传给成权勋——这情报简直意外之喜!
与此同时。
“再来一遍。”祝恩叹了口气。
“靠,就一遍……”
“好,最后一次,完了就睡。”
“这破歌词怎么这么难唱,我干嘛写这种鬼东西?”
“别废话了,最后一遍。”
祝恩一直是个执拗的人,今晚也不例外。
楼梯间昏黄的灯光下散落着一团团揉皱的纸团,他满脸疲惫地练习了一整晚,像在追逐一个声音里缺失的碎片,却始终抓不住。
“振作点,祝恩。”他一边抓着乱发,一边回放最新录音,眉头越皱越紧——总觉得差点什么,就像一处永远挠不到的痒。
可他没打算停,一遍遍尝试着不同语调与flow,逼自己不断突破极限
。时间在他的执着中模糊,直到终于某一刻,他吐出一口气。
“妈的,累死了,该睡了。”
拖着如灌铅般沉重的步伐走回宿舍,他几乎踉跄。
窗外的天色微亮,阳光渗进来,却被他疲惫的大脑彻底屏蔽。
“祝恩。”从房里出来的文泽石带着淡淡忧色跟他打招呼。
可祝恩耳边只剩困倦的嗡鸣。
文泽石看着他踉跄的背影,喉头一紧,忍住哽咽:“他一定很难过吧……”
不,其实祝恩只是单纯地、非常非常困。
一进房,他看见宋知盛正收拾床铺。
“你起得真早。”他声音沙哑得像石头刮玻璃。
“嗯?”宋知盛困惑地歪了歪头。
祝恩本想扑倒在床,却被刺耳的闹钟声惊得弹起——他愣愣盯着时钟。
“什么鬼?”
已经早上了?
整晚练习,他竟完全没意识到时间已过。
今天,就是任务表演日了。
祝恩烦躁地揉了把脸,气恼自己没能睡成觉,却在无意瞥见床头柜时,眼神一顿——角度偏了。
偏离了原位仅仅十五度。
但他注意到了。
“谁动了我的润肤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