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看完了宋江的信,给了个伪君子的评价,且这番言论没有避开外人,此时,郓城县衙大堂内,武松,鲁智深,秦明,扈三娘,公孙胜,阮氏兄弟等人皆在,童威,童猛,周通,史进及其他人已经押解俘虏回了梁山。
林冲的话没有避着人,其他人听了,也没有任何反应,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些事,早已证明了宋江的虚伪,此刻他信中的哭诉,提及兄弟情谊等话,更让在场众人觉得恶心。
林冲坐在桌前,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他提笔蘸墨,思索片刻后,在信纸上奋笔疾书。
“公明哥哥,自上次读罢来书,心中感慨万千。往昔兄弟之情,林冲从未敢忘,想当初聚义梁山,替天行道,何等快意。然如今之事,却让我等陷入绝境。你口口声声念及兄弟情谊,可曾为我等真正着想?”
“我等本是为求生存,为抗不公,才举义旗。可如今却被朝廷视为逆贼,四处追杀。兄弟们浴血奋战,死伤无数,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良心何安?林冲今日所求,不过是为兄弟们讨个公道,平反昭雪,恢复良民身份。这并非过分要求,而是正义所在。”
“若此事不成,林冲决不会退出郓城。不仅如此,为了兄弟们的未来,为了正义得以伸张,我等还会继续攻打周边各城。以战迫和,让朝廷知晓我等的决心。我等并非贪生怕死之徒,也非贪恋权位之辈,所做的一切,皆为了心中的大义,为了兄弟们能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世间。”
“公明哥哥,望你念及往日兄弟情分,速与朝廷周旋,办妥此事。莫要让兄弟们失望,莫要让曾经的情谊付诸东流。林冲敬上。”
写完信,林冲将墨迹吹干,仔细折好,交给宋江来使,吩咐道:“务必将此信亲手交到宋江哥哥手中,不得有误。”信使领命而去。
此时,大堂内众人得知林冲写信之事,纷纷围拢过来。武松拍着胸脯道:“林教头此举大快人心,我武松这条命本就不怕豁出去,若朝廷不给个说法,便战到底!”
鲁智深也挥舞着禅杖,大声吼道:“洒家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管他什么朝廷,若不答应,继续打便是!”
秦明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我等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岂能被如此污蔑,支持林教头!”扈三娘虽未言语,但眼中也满是决然。
公孙胜掐指一算,缓缓说道:“此乃顺应天道之举,我等问心无愧,自当勇往直前。”
阮氏兄弟也叫嚷着:“对,不恢复身份,咱就跟朝廷没完!”
林冲看着义愤填膺的众人,微微一笑“给我们恢复良民身份,本就是招安应有之举。我等虽然还留在梁山,但是我等对于招安也是有功的,如何能不取个身份,待恢复了我等身份,去了罪行,我等便去那汴梁走上一遭,见识见识那东京风貌。”
众人听了林冲的话,皆露出向往之色,不错,恢复良民身份,大家行动之间更加自由了。
宋江在屋内来回踱步,满脸焦虑,手中紧紧攥着林冲的回信,好似那是他此刻全部的烦恼来源。他心急如焚,片刻都等不了,赶忙差人去请吴用。
没过多久,吴用脚步匆匆地走进来,见宋江这般愁眉苦脸的模样,也不多话,接过信便认真研读起来。读完后,他把信轻轻放在桌上,神情十分凝重,缓缓说道:“哥哥,林冲这次态度强硬,铁了心要讨个说法,要是不遂他愿,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宋江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又怎会不明白呢,可这给林冲他们平反的事,哪有那么简单啊?朝廷里那些人,一个个都顽固得很,哪会轻易松口。”
吴用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好主意,说道:“哥哥,我觉得咱们可以宴请太尉宿元景。宿太尉在朝中威望极高,而且为人刚正不阿。要是能说动他在皇上面前帮咱们美言几句,说不定这事还有转机。”
宋江微微点了点头,可随即又面露难色:“话是这么说,可宿太尉身份尊贵,咱们要怎么才能请得动他赴宴呢?”
吴用自信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哥哥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咱们准备好珍贵的厚礼,再写一封言辞恳切的书信,向宿太尉表明咱们对朝廷的一片忠心,以及林冲等人所受的冤屈。以宿太尉的为人,定会被打动的。”
紧接着,吴用又接着说道:“另外,还得派一个能镇得住场面的人去郓城和林冲面谈,稳住他的情绪。我想来想去,卢俊义卢员外最为合适。卢员外为人正直,在众兄弟当中威望也高,由他出面和林冲商谈,或许能让林冲先按捺住性子,暂时不采取过激行动。”
宋江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这个计策确实可行,便点头应道:“好,就按军师说的办。这事十万火急,得赶紧安排下去。”
当下,宋江立刻吩咐人去准备厚礼,又亲自去了营帐里拜见宿元景,嘴里的言辞谦卑有礼,满是恳请之意。
另一边,卢俊义接到宋江的吩咐后,深知此事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他马上找来浪子燕青、拼命三郎石秀、病关索杨雄,召集他们一同商议。
众人到齐后,卢俊义一脸严肃地说:“兄弟们,宋公明哥哥派我去郓城与林冲商谈,此事关乎梁山众兄弟的未来,不容有失,大家一起合计合计。”
燕青率先开口,他心思细腻,处事周全:“卢员外,林冲教头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咱们去了之后,一定要先表明宋大哥为兄弟们奔波的苦心,让他知道大哥没有忘记大家。”
石秀也点头附和道:“没错,我觉得咱们还得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让林教头看到希望,不然他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咱们梁山兄弟向来重情重义,可也咽不下这口气。”
杨雄摸了摸下巴,粗声粗气地说:“俺觉得直接跟林教头交底,咱梁山肯定不会撇下他们不管,只是得有个从长计议的时间。”
卢俊义认真听着他们的建议,不时点头,心中渐渐有了主意。一番商讨后,卢俊义带着燕青、石秀、杨雄快马加鞭,朝着郓城赶去。
在郓城,林冲得知卢俊义前来,心中暗自警惕。他对卢俊义的为人十分了解,知道他是宋江的心腹,此番前来,怕是带着宋江的意图来劝自己妥协。但念及往日一同在梁山出生入死的兄弟情分,他还是决定与卢俊义见上一面。
两人在城中一处幽静的宅院里会面,一阵简单的寒暄过后,卢俊义便开门见山地说:“林教头,宋公明哥哥对咱们兄弟的情谊那是天地可鉴,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为兄弟们的事四处奔走,费尽心思。只是朝廷那边的事情盘根错节,还请教头暂且忍耐一下。”
林冲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满:“卢员外,不是我林冲不讲道理。这些日子,兄弟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宋江哥哥真的有心,就赶紧让朝廷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还我们一个清白。”
卢俊义赶忙解释道:“教头请放心,哥哥已经去宴请宿太尉了。只要宿太尉愿意帮忙,事情肯定会有转机。在这期间,还望教头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坏了大事,让兄弟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林冲沉默了许久,心中权衡着利弊,最终说道:“好,看在卢员外和众兄弟的面子上,我可以再等一段时间。但要是宋江哥哥只是敷衍了事,没有实际行动,那我等绝不会就此罢休,大不了鱼死网破!”
卢俊义见林冲态度有所缓和,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和林冲说了一些劝慰的话,才带着燕青、石秀、杨雄告辞离去。
而此时的宋江,正在梁山焦急地等待着宿元景的回复,整个梁山的命运,仿佛都悬在了这一场未知的博弈之中,未来充满了变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