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势也。治众如治寡,斗众如斗寡。拳脚之术不如兵阵之威。”
“是极,这社兵可用鸳鸯阵,驱杀来犯的零星恶民和土寇,非常合用。”
“嘶……,这是狼筅?”张国栋举起狼筅,轻轻挥扫,狼筅分枝绑着铁刃,破空声响。
这些武器都没安装枪头,用布包裹。
众社兵看到,也骚动起来。
“终于要发武器。”
“我现在练的前后左右都想吐。”
“该换点新鲜的玩玩,我喜欢用刀,你们别和我抢。
“这武器是做什么的?”周怀武问道。
周怀民让第四队出列,怀武持队枪,其他四人各拿着各自武器,分为:狼筅手、枪兵手、圆盾手,立盾手。周怀民自拿木刀,讲解道:“我们保民社的阵法,采用本朝戚大帅的鸳鸯阵。”
“狼筅在前,圆盾在左,立盾在右,枪兵和队长在狼筅之后,阵型呈雁形。”
“如遇单个贼寇,狼筅挡敌,队长及枪兵上下突刺,使贼寇不能近身。盾牌手左右合围,务必速决,五人围杀之。”
众社兵跃跃欲试,互相打斗着玩,看到周怀民冷眼,皆静立不言。
“我来演示一下,我现在为贼寇,怀武你们摆好阵型,依我所讲来操练。”说罢,提刀砍向怀武。
速度极快,怀武队来不及反应,就被周怀民砍在身上。
众人哄笑,开启群嘲模式。
“社长,我们还没做好准备呢!”怀武队很丢脸。
“错,这阵型之变,就是阵型实力之一,贼寇会等你们摆好阵型吗?”说完,再次提刀砍去。
众人已有警惕之心,狼筅手赶忙遮挡,铁枝乱划过来,周怀民早猫腰砍向狼筅小腿,旋即中招。
“汗!怀谦,你这腿被社长砍没了!”众人喊道。
“再来!”周怀谦不服,举起狼筅护住全队,紧盯社长。
周怀民提刀打转,如同老鹰捉小鸡,瞅准机会,猛然前冲,周怀谦已被转的掉队,还没来得及遮挡,左翼的立盾手挡了上来,砍到盾上,周怀武已用枪头扎到周怀民胸膛。
“不错,不错,就是如此这般。”周怀民道。
张国栋看的极其有兴致,平生还是首次见识这般场面,遂拿了一个木刀,跑上前去,“社长,我来助你!”
“很好,众社兵瞧好,看我龙虎二将如何打杀鸳鸯阵!”
众人兴致高涨,还分成两派,举手助威。
“社长,把周怀武砍了!”
“小武,把社长干掉!”
周怀民及张国栋两人提刀,低声琢磨了一会,猛然砍向四队,怀民向首,国栋向尾,四队一时慌乱,只挡住了队首,队尾却被砍中两人,张国栋得手。
“小武,你们五人琢磨琢磨,看如何破我们这龙虎二将。”
五人不服气,遂围成一圈,热烈讨论道。
“你们也思考一下,该如何破解。”其他九队也是若有所思,互相小声讨论。
“社长,再来!”四队五人极其不服,已商定好对策,宣战道。
周怀民和张国栋早已商定好策略,待他未说完,两人提刀扑向队尾,四队却误以为两人还要扑向首尾,摆出应对之术,又被两人攻破。
“不是一人首,一人尾吗?”周怀武无奈道。
“我们怎么攻打,还要提前和你说吗?”张国栋道。
几番对战下来,四队辗转腾挪已然熟练起来,终连赢三场,雀跃庆祝起来。
“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龙虎二将要变成刘关张了!”周怀民回头冲周怀庆道:“怀庆,持枪加入。”
“好!”周怀庆看他们玩了半天,早就心痒难耐,听到社长招呼,急忙持枪加入。
三人两刀一枪,和五人鸳鸯阵,在打麦场紧张对峙拼杀起来,
四队现在已掌握这鸳鸯阵的精妙之处,即使赤手空拳,三人也非五人的敌手,何况有武器和战阵的加持?阵法身形变动愈加熟练,便很轻松的斩杀三人。
五人摆着阵型,傲娇的看着众人。
“不错,再来七个人!刘关张变成十面埋伏!”周怀民冲观战社兵喊道。
争先恐后跑来四个刀盾兵和三个枪兵,手拿木刀木棍,加入刘关张一方。
六刀四枪,十个人围着五人鸳鸯阵。
周怀武叫道:“社长,这也太欺负人了!”
“这算什么,真来了贼寇,也许有三十个围着你们。”众人笑道。
几番拼杀,五人发现窍门,狼筅横扫,铁刃破空声不断,众‘贼寇’皆要躲,趁这间隙,在两盾防御其他众人,两枪集中兵力优先刺杀可刺之‘贼’,如此这般,十人陆续被刺退出。
四队虽也有被木棍点到胳膊,但已然胜出。
众人皆不相信,但事实就在眼前。
“小武,你们赢了!”周怀民拍了拍土,笑道。
众社兵欢呼起来,心中对这套兵法的自信力骤然倍增。
周怀民又演示两队并战、三队并战、十队并战、变换阵型,并阵、散阵、冲阵、聚阵之法,要求社兵日后多多模拟操练。
夕阳已是西下,众人直呼今天打的爽快,明日各队约好继续再战。
张国栋把木刀放到箱中,“真是爽快。如此这般,多演习操练几日,必可大成。”
周怀民笑道:“没错,天不早了,走去食堂吃饭。”
忽有人跑来大喊:“民哥,窑工和刘掌柜吵起来了。”
周怀民听了,见是李升,和张国栋道:“走看看去。”
巩县东南一带铝矾土矿丰富,耐火性强,烧制的瓷器光泽和质感更好。
在景德镇崛起之前,巩县自古就是北方知名的瓷器产地,唐时的唐三彩也是产自这里。
唐末宋初逐渐式微,名气日下,但河南北方一带的日常家用瓷器,大多从这里供给各地。
这里有十里窑场,七八个村都以烧瓷为业。由小船顺着泗河运到县城北码头,再装到大船,可顺着洛河逆流而上,运到洛阳及上游,也可顺着黄河下游运至郑州、开封。再分散至各地。
周家沟的窑场在村北,周怀民刚出操练场,正撞上手拿账本的年叔。
“正好,随我到窑场。”周怀民一边快走,几人赶到窑场,见十几个窑工围着负责收瓷的刘掌柜。
“刘掌柜,年前说好本月收我八百个瓷碗,付我一两六钱。我大过年的赶工,你却不收,岂不是说话不算话?“窑工周德标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