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令狐冲放下酒杯,看着坐在对面的任我行,
开口问道:“任教主,你们可想好了如何上黑木崖?”
任我行并没有直接回答令狐冲的问题,
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坐在一旁的任盈盈。
只见任盈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若你未曾前来,我们确实尚未想好应对之策。
然而,如今你已到此,这便有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令狐冲面不改色,心中却如波涛汹涌一般。
他强作镇定,缓声道:“愿闻其详。”
任盈盈继续说道:
“你救出我爹一事,如今已是天下皆知。
正教中人对你恨之入骨,而神教中人恐怕对你的恨意更甚,
尤其是那东方不败。”
令狐冲心中一紧,暗自思忖道:
“难道我竟是他们送给东方不败的投名状不成?”
他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哦?那依任大小姐之见,该当如何呢?”
听令狐冲还叫自己任大小姐,心中没来由的有些不舒服,
不过为了爹爹,她忍着不快,解释道:
“你切莫误会。投名状一说,实乃玩笑之言。
只是如今黑木崖戒备森严,若无要事,
又未得东方不败之召见,我们实难登上黑木崖。
正巧,你在东方不败那里挂了号,他听闻我们擒住了你,岂有不见之理?”
“你们几个擒住我,给东方不败纳投名状,他未必会信吧?”
令狐冲一脸狐疑地问道。
向问天微微一笑,接上话道:
“令狐贤弟有所不知,目前神教十大长老,已被教主收服者已有十之七八,
我们只需其中的一位长老带我们上去即可。”
令狐冲听后,恍然大悟,不禁点头称赞:
“好算计,果真深谋远虑,在下佩服。”
话音未落,令狐冲突然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边走边说道:
“突然没了喝酒的兴趣,还请麻烦带我去见见我的二位朋友。”
任我行看着令狐冲渐行渐远的身影,
眼中的杀意如实质一般,仿佛要将令狐冲生吞活剥。
向问天见状,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起身道:
“我去领令狐贤弟一程。”
说罢,他快步追上令狐冲,一同离开了房间。
待向问天走后,房中只剩下任我行和任盈盈父女二人。
任盈盈见父亲脸色阴沉,连忙安慰道:
“爹,你别生气,他就是这样的人,想必是觉得我又利用他吧。”
“我的宝贝女儿,他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是我神教中人啊,
他的武功,爹没有必胜的把握,东方不败死后,他必定成为我神教最大的敌人。”
“怎么会呢?他不喜欢打打杀杀,只要人不招惹他,
他绝不会主动招惹别人。”任盈盈满脸肯定地说道。
“他杀的人可不少啊!”
“那是因为那些人招惹到他了。”
“盈盈,人性这个东西,哪有那么简单。”
“爹,我多少还是了解他的。”任盈盈坚持道。
“那你知道他心里有没有你吗?”任我行突然问道。
听到这句话,任盈盈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红晕。
但随即她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些气馁地摇了摇头,道:
“我……我不知道。”
任我行看着女儿,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门外,感慨地说:
“希望别真的有一天,你会夹在我和他之间左右为难!”
令狐冲在向问天的带领下,没一会儿便来到了仪琳和秦娟的住处。
刚一进门,秦娟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跑过来,
她压低声音问道:“令狐冲,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仪琳则静静地站在秦娟的一侧,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令狐冲,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见令狐冲不言,秦娟接着说道:
“就知道喝酒,也不看看我们的处境,是不是喜欢任大小姐,打算给她卖命?”
秦娟一脸嗔怪地看着令狐冲,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令狐冲被她这么一说,先是一愣,随即便露出一副戏谑的笑容,调侃道:
“哎吆,不得了,小尼姑竟然知道喜欢?”
秦娟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有些结巴地说道:
“我……我当然知道了。”
看到师妹如此窘迫的模样,仪琳赶忙出来打圆场,说道:
“师妹,别闹了,令狐大哥自然有他这么做的道理,切莫胡言。”
令狐冲道:“明天我和他们去办点事,
你们就在这待着等我,这里有人会保护你们。”
秦娟听到这话,心中的尴尬和窘迫瞬间被好奇心所取代,
她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
“我和师姐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令狐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神仙打架,你这小啰啰去了当炮灰啊?”
秦娟一听,顿时觉得有些委屈,她提高了声音反驳道:
“你说谁是小喽啰呢?我和师姐可是恒山派的弟子,可不是什么小角色!”
令狐冲见状,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调侃地说:
“哦?恒山派的弟子啊,那可真是不得了,太吓人了!
下次和别人打架的时候,直接报自己的门派,看看能不能把别人直接吓死。”
秦娟被令狐冲这一番话气得满脸通红,她跺了跺脚,
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气鼓鼓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令狐冲看着秦娟那副可爱的模样,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发现和这个小丫头斗嘴还真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呢。
仪琳一脸关切地对令狐冲说道:
“令狐大哥,刀剑无眼,你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和师妹都会在这里等你平安归来的。”
令狐冲点了点头便出了房间。
他的住所与仪琳她们的房间相邻,彼此之间仅一墙之隔。
这一夜,四周静谧无声,没有丝毫的风吹草动,
魔教死了那么多人,竟然也没查到这个地方。
次日清晨,众人用过餐后,仪琳和秦娟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任我行、向问天、令狐冲和任盈盈四人,
他们正围坐在一起,商议着如何应对东方不败的一些具体细节。
正当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时,曲洋突然走进房间,向任我行禀报:
“教主,上官云到了。”
任我行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大声笑道:
“来得正好,快请上官兄弟进来!”
上官云应声而入,一见到任我行,他便立刻躬身行礼,口中高呼:
“属下上官云,拜见教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听后,心情愉悦,哈哈大笑道:
“上官兄弟,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上官云在任盈盈的示意下,走到向问天身旁的空位上坐下。
令狐冲心中暗自诧异,这任我行怎么这么快就喜欢上听这种“千秋万载”的奉承话了呢?
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随口说道:
“想当年,那秦始皇可是雄心勃勃啊,
一心想着大秦的江山能够千秋万载、永世长存呢。
只可惜啊,天不遂人愿,这大秦竟然二世而亡!”
令狐冲话音刚落,场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众人。
上官云见状,连忙插话道:
“原来这位便是对我神教有大恩的令狐大侠啊,久仰久仰!真是失敬失敬!”
话音未落,上官云便迅速端起桌上的酒杯,向着令狐冲敬酒。
令狐冲见状,急忙起身,满脸歉意地朝任我行说道:
“任教主,令狐冲一向口无遮拦,还望你莫要见怪。
这杯酒,就全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同时,也借此机会,敬一敬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雕侠上官云长老。”
向问天见此情形,也赶忙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哈哈,算我一个!我和令狐贤弟一同敬上官长老一杯。”
上官云见状,连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两位太客气了。”
“哈哈哈,大家既然都如此客气,那这杯酒我们就一起喝了吧,
预祝我们此次行动能够马到成功!”任我行朗爽地大笑道。
任我行不愧是江湖上顶尖的人物,其能屈能伸的气度,实在令人钦佩。
一番寒暄之后,大家开始按照预先制定好的计划展开行动。
只见,
令狐冲的身上和脸上都沾满了羊血,
看上去像是被魔教中人打成了重伤一般,十分凄惨。
任盈盈换上了男装,与任我行、向问天一同装扮成上官云的部下。
一切准备就绪后,三人抬起担架上的令狐冲,
混入进上官云的部众里,朝着黑木崖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