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点点头,看向了苦主,语气平和地问道。“王大中,王翠花是你亲姐姐吗?”
王大中神色哀伤,答道:“回王爷,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
刘轩接着问道:“你姐姐是不是左撇子?她会写字吗?”
王大中微微点头,说道:“家姐是左撇子,她不仅会写字,而且自小就喜爱诗文。只可惜她是女子,加之小人家境贫寒,未能让她在诗文上有所成就,实在是可惜了。”
刘轩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认识汪太冲和他的妻子秦氏吗?”
王大中回答道:“回王爷,小人与秦氏的娘家乃是邻居,我们自小相识。她嫁到汉国后,两人经常回来看望父母,因此小人也得以认识了汪太冲。”
刘轩紧紧盯着王大中,眼神锐利如刀,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否心中对秦氏有着别样的情愫?”
王大中闻言,脸色骤变,连忙否认道:“小人绝无此等心思,请王爷明察。”
刘轩并未就此罢休,他环视四周,见众人一脸茫然,显然都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问起王大中与秦氏之间的情感纠葛。但刘轩心中自有计较,他冷哼一声,拿起兵士刚取来的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胡说!自打秦氏进来之后,你直视她五次,偷瞟她十七次,本王都看在眼里,你还想抵赖不成?”
说完,刘轩绕过桌子,走到王大中跟前说:“王大中,你抬起头来。”
王大中依言抬起头,刘轩突然飞起一脚,踢在王大中身上。这一脚好不厉害,把王大中踢的向后直摔了出去,正好撞在刚被差役带进来的张峰身上。
刘轩喝道:“本王让你抬头,是想看看你这种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东西长什么样!”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王大中挣扎着爬起身,重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小人……小人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刘轩冷笑一声,坐回到椅子上,双目直盯着王大中:“你不知道?那本王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因为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强暴了自己的亲姐姐王翠花!”
刘轩话音方落,全场一片哗然。众人震惊之余,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刘轩竟然会做出这样的推断。而宋国的一些书生,更是惊讶得交头接耳,完全不顾及礼义。
王大中神色木然,说道:“家姐在死前已经写下了罪犯的名字,王爷为何还要无端污蔑小人的名节?”
刘轩目光如炬,声音森然:“字迹被你动过手脚了。你在‘王’字前面加了三点水,把‘大’字下面加了一点,‘中’字前面又加了两点水,这样一来,‘王大中’就变成了‘汪太冲’。你虽然熟悉你姐姐的笔迹,但因为没有刻意模仿过,所以改动后的字迹显得有些生硬和潦草。你还想狡辩吗?”
王大中脸色微变,但仍强辩道:“这只是王爷的推测。”
刘轩冷哼一声,道:“推测?”那本王就完整的给你推测一下:“你父病重,你姐姐迫不得已,用身体和胡彪换取金钱给你父亲治病,她和胡彪定好子时交易,让你丑时去她家取钱,以便第二天早上给你父亲看病,是不是?”
王大中脸色惨白,嘴唇微动,却未发出声音。刘轩不等他回答,接问说:“因为胡彪爽约,你丑时到你姐姐家时 ,她还在等胡彪,你看到王翠花光着身子,便起了禽兽之心,强暴了自己的亲姐姐,是不是?”
说到此处,刘轩的声音更加严厉,他紧盯着王大中,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你爱慕秦氏,可她却嫁给了汪太冲。导致你心中充满了怨恨,认为是汪太冲夺走了你心爱之人。因此,当你发现姐姐留下的血书时,并没有毁掉,而是将罪名嫁祸给汪太冲。是不是?”
刘轩一口气连问了几个“是不是”,每个问题都如重锤般敲击在众人心上。友谊宫内顿时鸦雀无声,连刚才那些小声诋毁刘轩的人都闭上了嘴。他们震惊地看着王大中,虽然他没有承认,但刘轩的推测逻辑严密,合情合理,让人不得不信。
王大中还想挣扎,嘴硬道:“王爷,断案需要证据。”
“要证据是吧,那证据就在你自己身上!”刘轩大喝一声,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在场众人耳膜生疼。他大手一挥,厉声道:“来人,给我扒掉王大中的上衣,让大家看看他的后背!”
两名宋国差役闻令而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王大中按趴在地上,三下五除二便扒掉了他上身的衣服。众人只见他的后背上赫然有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又深又长,宛如几条丑陋的蟒蛇蜿蜒其上,令人不寒而栗。
刘轩站起身来,目光如刀,直指王大中:“你姐姐王翠花是左撇子,因此你右背上的四条伤痕尤为深重,而左面的那三条则相对较浅。现在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王大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而下。他瘫软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王爷……小人……小人认罪。小人禽兽不如,玷污了亲姐的清白,还妄图嫁祸他人。小人只求速死,以谢天下。”
赵云裳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旁观刘轩审案。看似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心中暗自思忖:“这个汉国呆傻的三皇子,怎么会拥有如此惊人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