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的大多数重要时刻,莉拉·莱斯特兰奇都发现自己被迫坐在某个严肃的办公室里,面对某位严肃的成年人,听他们严肃地讨论她不该做的事情。而此刻,在魔法部那间令人窒息的临时拘留室里,情况也不例外。唯一的区别是,这一次,她身上还带着廉价的甜腻气息,指甲缝里嵌着德国游乐园的闪粉,而且她刚刚创下了\"在三个不同国家的魔法部同时拥有案底\"的个人记录。
真是个令曾祖母骄傲的成就,莉拉想。毕竟,德鲁埃拉·莱斯特兰奇——那位永远板着脸的老太太,总是说莉拉会是\"家族的耻辱\"。不过话说回来,在一个以投身黑魔法和恐怖活动而闻名的家族里,成为\"耻辱\"或许并不是件坏事。
莉拉盯着对面墙上的一道裂缝,漫不经心地数着从拘留开始过去的分钟。四百二十七分钟。七小时零七分钟。足够长的时间让她回忆起过去几个月的荒唐历程——从德姆斯特朗被开除,到在麻瓜世界的流浪生活,再到最后在那个小游乐园的魔术表演中被抓获。
我早该知道改用那个该死的橡皮鸽子,而不是真的让气球开口说话,她想,业余错误。
房间里没有镜子,但莉拉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糕。十三岁的她比同龄人要高一些,瘦削的身材上套着一件皱巴巴的黑色t恤——上面印着麻瓜乐队\"皇后\"的标志,这是她在逃亡期间的收获之一。她的黑发乱糟糟地扎在脑后,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天未睡的痕迹,以及一种布莱克家族特有的高傲轮廓。
有人曾告诉她,她的眼睛很特别——不是布莱克家族常见的灰蓝,也不是莱斯特兰奇家族的浅棕,而是一种深邃的黑褐色,在特定光线下会呈现出诡异的红色光泽。仿佛那是个笑话似的,莉拉总是对此轻描淡写:\"可能是在胎儿期被灌了太多火焰威士忌。\"
事实上,关于自己的身世,莉拉所知甚少。她的父母——罗道夫斯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都是臭名昭着的食死徒,因折磨朗格巴顿夫妇至疯而被关进阿兹卡班。莉拉几乎不记得他们的样子,只记得德鲁埃拉老夫人那些刻意含糊的解释和仆人们在角落里的窃窃私语。\"…她的血脉\",他们说,仿佛这能解释什么。
拘留室的门\"咔嗒\"一声打开了,一位红发男巫大步迈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大堆皱巴巴的羊皮纸卷宗。几张纸从他手臂下方摇摇欲坠地晃动着。
\"莱斯特兰奇小姐?\"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我是亚瑟·韦斯莱,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
莉拉直起身子,摆出她那套在德姆斯特朗练就的冷漠表情。\"我已经重复太多次了,那个气球只是说了'看看我,我会说话',算不上违反《国际保密法》中的——\"
\"哦,不不,\"韦斯莱先生挥手打断她,\"我不是来谈论气球的,尽管那确实很有趣。\"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我是来告诉你,你的——呃,监护人安排已经有了变化。\"
监护人。多么奇怪的词。在莉拉的字典里,这个词的定义更接近于\"名义上负责确保你不死掉的人\",而非那种会检查你作业或担心你感冒的普通版本。
\"奥古斯塔老夫人去世了?\"莉拉平静地问,语气中既没有悲伤也没有希望,只是单纯的询问。
\"不,不是的,\"韦斯莱先生看起来有点不安,\"老夫人病情恶化,但她还活着。然而,考虑到你目前的情况和她的健康状况,魔法部认为需要新的监护安排。\"
莉拉怀疑地挑起一边眉毛。\"所以魔法部突然关心起食死徒后代的福利了?真感人。\"她的声音里带着十三年积累的讽刺和不信任。
亚瑟·韦斯莱没有立即回应她的挖苦,而是好奇地盯着从她t恤口袋里露出的一个小物件。\"那是什么?\"
莉拉低头看了看。\"这个?\"她掏出一个塑料小人,\"麻瓜玩具,会在黑暗中发光的宇航员。不用魔法,用的是一种叫做'夜光漆'的化学物质。\"
韦斯莱先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不用魔法就能发光?麻瓜们真是了不起!它是怎么工作的?能给我看看吗?\"
莉拉有些意外地将小玩具递给他。在她有限的经历中,很少有巫师对麻瓜物品表现出真诚的兴趣。大多数纯血统家族——尤其是像莱斯特兰奇这样的——视麻瓜为低等生物,他们的发明不值一提。
\"这太神奇了,\"韦斯莱先生爱不释手地检查着玩具,\"你知道,我一直对麻瓜物品很感兴趣。他们没有魔法却能发明这么多聪明的东西…\"
亚瑟·韦斯莱的话还没说完,拘留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发出一声响亮的\"吱呀\"声——莉拉有理由怀疑,这扇门被专门设计成会在最戏剧性的时刻发出这种声音。
走进来的女巫穿着一套深灰色套装,她的微笑就像是魔法部员工入职培训中教授的那种——既不会太友好到被误认为软弱,也不会太冷淡到被投诉无礼。
\"韦斯莱先生,\"她说道,声音冷静而精确,\"感谢你的协助,但现在我们需要与莱斯特兰奇小姐单独谈话。\"
\"博恩斯女士,按照未成年巫师保护条例第四章第九节,莱斯特兰奇小姐有权——\"韦斯莱先生脸色微红。
\"特殊情况需要特殊处理,\"邦斯打断他,声音依然平稳,\"部长已经签署了特别许可。\"
啊,特别许可,莉拉在心里冷笑,魔法部官员最喜欢的那种万能钥匙,能打开任何道德或法律的锁。
亚瑟·韦斯莱看起来像是刚吞下了一颗特别酸的柠檬雪宝。他轻轻地将小宇航员玩具还给莉拉,手指在传递的过程中短暂地握了握她的手。\"记住,\"他低声说,\"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要求他们通知我。\"
莉拉点点头,试图不去想为什么这个几小时前还完全不认识她的陌生人,现在却表现得像是真的关心她的命运。在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十三年里,她学到的最重要一课就是:没有人真正关心你,除非他们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
真是讽刺,她想。前十三年里,她就像一个没人要的垃圾,被扔给一个几乎不能称为\"家\"的地方,和一个把她视为负担的老妇人一起生活。现在突然之间,整个魔法部似乎都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大堆从未见过的人排着队来\"关心\"她的福祉。如果不是处境如此糟糕,她几乎要为这场闹剧大笑出声了。
当韦斯莱先生关上门离开后,拘留室里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空气似乎变得更稠密了,仿佛被施了某种增压咒语。灯光好像也变得更加刺眼,照射在墙壁上的阴影变得更加锐利。莉拉知道这不仅仅是她的想象——魔法部的审讯室通常会被施加各种感知增强魔法,让被审讯者感到不舒服和紧张。
博恩斯坐在她对面,手中拿着厚厚的文件夹。\"莱斯特兰奇小姐,\"她开口,\"你在三个国家的魔法部都有案底,这是相当令人印象深刻的成就。特别是考虑到你才——\"她故意看了一眼文件,仿佛需要确认,\"——十三岁。\"
莉拉露出一个她希望看起来足够无辜的微笑。\"我总是提前完成作业。\"
博恩斯没有被她的俏皮话逗乐。\"让我们看看:在德姆斯特朗,你因为——\"她翻开一页,\"——'使用未经授权的黑魔法对抗级别高于你的学生,导致该学生在校医院住了三周'而被开除。\"
\"自卫,\"莉拉立刻反驳,\"那个七年级生先攻击我的。而且那不是黑魔法,只是一个强化版的蜇人咒,再加上一点创造性思维。\"
\"在德国,你因为在麻瓜电影院中——\"博恩斯皱眉,\"——使所有银幕上的角色开始对观众说话?\"
莉拉耸耸肩。\"我觉得那部电影剧情太无聊了,我只是添加了一些互动元素。\"
\"在法国,你在埃菲尔铁塔上空制造了一个巨大的——\"博恩斯停下来,眉头皱得更紧,似乎怀疑文件上的内容是某种恶作剧,\"——会唱法国国歌的幽灵投影?\"
\"那是艺术表达,\"莉拉坚持道,\"而且是爱国主义的表现。不知为何,法国人并不欣赏。\"
博恩斯啪地合上文件夹,眼中闪烁着一种莉拉无法完全解读的光芒——可能是愤怒,也可能是某种不情愿的欣赏。\"莱斯特兰奇小姐,你似乎将违法和违反魔法法规当成了某种游戏。\"
莉拉直视博恩斯的眼睛。\"而魔法部似乎将审问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当成了某种严肃的国家安全事务。我们扯平了。\"她停顿了一下,\"说真的,如果你们真的那么关心我的行为,为什么等到现在?为什么在奥古斯塔老夫人把我送到德姆斯特朗时,没有人出面干预?为什么在我被开除后流落街头时,没有人来找我?\"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她无法完全控制的苦涩,\"哦,我明白了——只有当我可能成为某种'特殊情况'时,你们才会突然关心起来。\"
空气中的紧张氛围几乎变得可以触摸,就在这时,门第三次被推开了。这一次,进来的男人让莉拉立刻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并非因为他看起来特别吓人——事实上,他穿着非常整齐的西装和长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面部表情严肃但并不狰狞。但他周围有一种莉拉能够感知到的气场,一种经历过太多黑暗却仍然选择站在光明一侧的人才会拥有的能量。
\"克劳奇先生,\"博恩斯迅速站起来,声音里的惊讶显而易见,\"我们没想到您会亲自来。\"
巴蒂·克劳奇,莉拉想道。即使在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封闭环境中,她也听说过这个名字。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司长,曾经差点成为魔法部部长,直到——
莉拉的思绪被克劳奇本人打断了。他没有理会博恩斯,而是直接走到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莉拉,眼神中有着一种莉拉只在奥古斯塔老夫人眼中见过的冰冷评估。\"所以,\"他说,声音像干旱季节的河床,\"这就是那个女孩。\"
莉拉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爬上来,但她努力保持表面的镇定,仿佛被当作某种展览品检视是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小宇航员,感受着塑料表面的纹理,坚硬而真实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安慰。
克劳奇转向博恩斯和那个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瘦高男巫。\"你们可以离开了。我需要单独和她谈话。\"
博恩斯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她和那个男巫一起离开了,关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克劳奇在莉拉对面坐下,拿出一个小型相框,放在桌子上推向她。\"认识这个人吗?\"
相框里是一张魔法照片,显示着一个年轻男人。他有着和克劳奇相似的五官,但眼中闪烁着更加活泼的光芒,嘴角挂着一丝自信的微笑。照片中的他不断变换姿势,时而挥手,时而做出得意的表情。莉拉摇了摇头。\"不认识。他是谁?\"
\"我的儿子,\"克劳奇说,声音突然变得像是被冻住的湖面,冰冷且危险,\"小巴蒂·克劳奇,一名被定罪的食死徒。目前在阿兹卡班服刑——和你的父母在同一区域。\"
莉拉感到胃部一阵扭曲,但她保持面部表情不变。\"所以?\"
克劳奇收回相框,小心地放回口袋里。\"所以我想让你知道,在我眼中,法律和正义高于一切——即使是家庭纽带。我对自己的血脉不会手软,对你也不会。\"
啊,终于有了真相的一角,莉拉想。他不是来这里关心\"莉拉·莱斯特兰奇\"这个人的,他只是来确认\"一个食死徒的女儿\"是否值得他的警惕。
莉拉感到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这个男人甚至不认识她,却已经将她和他的食死徒儿子相提并论,仅仅因为她姓莱斯特兰奇。\"有趣,\"她说,声音比她预想的要平稳,\"您对正义的关注似乎只适用于某些情况。七小时没有食物、水或解释,对一个未成年人来说,这算什么样的正义?\"
克劳奇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世界上比不适而更糟糕的事情多得是,莱斯特兰奇小姐。你的父母会很清楚这一点。\"
莉拉强迫自己不要移开视线。\"我不是我的父母。\"
\"血液很少会说谎,\"克劳奇冷淡地说。
\"那么,我猜您儿子的血液也没说谎了?\"莉拉反击道,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克劳奇的表情变得如同石头一般坚硬,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当他再次开口时,每个词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明天早上九点,威森加摩将召开特别会议,审理你的案件并决定你的安置问题。鉴于奥古斯塔·莱斯特兰奇的健康状况已经不允许她继续担任你的监护人,魔法部需要做出新的安排。\"
威森加摩?为了一个未成年巫师的监护权问题?莉拉知道事情不对劲。威森加摩是巫师最高法庭,通常只处理最严重的魔法犯罪。像她这样的案例通常由魔法部的家庭事务办公室或者儿童福利部门处理。
\"这不仅仅是关于我的恶作剧或监护权,对吗?\"莉拉问道,声音比她希望的要小。
克劳奇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袍,然后走向门口。在离开前,他回头看了莉拉一眼,表情复杂。\"不,莱斯特兰奇小姐,这关乎你是谁。一直都是。\"
门关上后,莉拉发现自己又一次独自一人,但这次,孤独感比以往更加强烈。拘留室的寂静压在她身上,仿佛有了实体重量。
多么可笑,莉拉想,几乎想要笑出声来。十三年来,她一直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在莱斯特兰奇庄园里,她是奥古斯塔老夫人不愿提及的负担;在德姆斯特朗,她是那个奇怪的食死徒女儿;在流浪期间,她只是街头上另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现在突然之间,整个魔法部上下都对她产生了浓厚兴趣,仿佛她是某种珍稀的魔法生物,需要被研究、分类和控制。
一切都感觉如此虚假。没有人真正关心\"莉拉\"这个人——他们关心的只是她可能代表的东西,她血液中可能携带的某种价值或威胁。如果她是史密斯或琼斯家族的孩子,会有人为她召开威森加摩特别会议吗?肯定不会。
莉拉的思绪被门再次打开的声音打断。这次是一个年轻的女巫,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晚餐,\"她简短地说,放下托盘就迅速离开了,连正眼都不敢看莉拉一眼。
托盘上是一份简陋的食物——一块看起来像是三天前烤的面包,一小块硬得能当武器的奶酪,以及一杯水。莉拉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饿,但某种奇怪的骄傲阻止她立刻扑向食物。奥古斯塔老夫人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一个莱斯特兰奇永远不会表现出需求。控制是一切的关键——控制你的欲望,控制你的情感,控制你的魔法。\"
随着夜晚的深入,魔法部的走廊变得更加安静,但莉拉发现自己无法放松。她的耳朵捕捉到了零星的谈话片段,从紧闭的门缝中透出——官员们在讨论她的命运。
\"…马尔福家族坚持认为血缘关系…\"
\"…邓布利多已经表达了他的担忧…\"
每一个片段都像是一块拼图,但莉拉手中的图片还是太不完整,无法看清全貌。马尔福家族?她知道纳西莎·马尔福是她母亲的妹妹,从理论上讲是她的姨妈,但奥古斯塔老夫人从不轻易允许家庭成员来访。十三年来都不存在的亲戚,现在突然对她产生了关心?莉拉对此嗤之以鼻。他们想要的肯定不仅仅是\"家庭团聚\"。
当门再次打开时,亚瑟·韦斯莱的红发在魔法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他看起来疲惫但坚定。\"莱斯特兰奇小姐,我被指示带你去过夜的房间。明天的听证会之前,你需要休息。\"
莉拉站起身,发现自己的腿因长时间坐着而有些发麻。\"韦斯莱先生,\"她问道,努力使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威森加摩真的需要为一个使气球说话的未成年巫师召开特别会议吗?\"
亚瑟的表情变得复杂,像是某种同情和担忧的混合物。\"不,\"他最终承认,\"不全是因为那个。主要是关于你的安置问题。有几方面都…表达了兴趣。\"
\"马尔福家族?\"莉拉试探性地问。
亚瑟看起来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莉拉耸耸肩。\"隔墙有耳,而且似乎没人真的关心一个十三岁的女孩是否应该知道关于自己命运的讨论。\"她停顿了一下,\"真有趣,不是吗?在我被德姆斯特朗开除时,马尔福家族没有出现;在我在麻瓜世界流浪时,他们没有出现;但现在,当魔法部突然对我产生兴趣时,他们突然记起自己有个侄女?\"她笑了一声,但笑声中没有任何幽默,\"真是感人的家族关怀。\"
亚瑟叹了口气,领着她穿过空荡荡的魔法部走廊。莉拉感到每一双经过的眼睛都在打量她,每一个微小的耳语都是关于她。走廊尽头,一个小房间的门打开了,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床和一个小水槽。
\"就是这里,\"韦斯莱先生说,声音里带着歉意,\"我知道条件不是很好,但只是临时的。\"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蛙,\"给你,可能会让你感觉好一点。\"
莉拉接过巧克力,感到胸口有一种奇怪的紧缩感。在她的记忆中,礼物是稀有的东西,通常伴随着隐藏的期望或条件。
也许这也是某种表演,她想,也许他也有自己的议程。但不知为何,她无法完全相信这一点。
\"谢谢,\"她说,然后为了掩饰这一刻的脆弱,迅速补充道,\"那么,您认为马尔福家族为什么突然对一个他们十三年都没表现出丝毫兴趣的侄女如此关心?\"
亚瑟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这不是我该告诉你的,莉拉。但明天,一切都会明朗的。\"他停顿了一下,\"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不必成为别人期望你成为的那个人。\"
门关上后,莉拉坐在床边,拆开巧克力蛙的包装。巧克力青蛙跳到她的手掌上,然后迅速变回普通的巧克力。她咬了一口,甜味在舌尖扩散,暂时缓解了她胸中的紧张。
明天,她想,明天我会发现什么样的真相呢?什么样的秘密能让威森加摩、克劳奇、马尔福家族,甚至邓布利多都如此关注一个没人要的食死徒女儿? 不管是什么,她已经可以确定一件事——这突如其来的关注与她作为一个人的价值无关,而是与她可能代表的某种东西有关。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魔法部的另一个角落,几个影响魔法界未来的关键人物正在激烈地讨论她的命运。而在霍格沃茨城堡里,阿不思·邓布利多正凝视着冥想盆中的银色记忆,准备迎接一场将改变莉拉·莱斯特兰奇一生的听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