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好了!”龙煞突然拍方向盘,惊得开车的苏璃差点撞上路牌,“咱这回不是去剿匪,是回家!夜枭,定位合作社地下三层;熊王,把鞭炮塞进催泪弹发射器,咱给老少爷们儿演场热闹戏;苏璃,记得给俺留包二踢脚,俺要去给祖坟上香!”
午夜时分,老槐树村的狗叫声此起彼伏。龙煞戴着棒球帽,背着渔具包走在田埂上,鞋底的铁钉踩过结霜的土地。合作社的铁门挂着“歇业整顿”的木牌,门缝里透出的灯光映出巡逻者的影子——果然是东欧基地的战术靴花纹。
他绕到后墙,给夜枭发了个手势。三秒后,村口的老槐树突然“噼里啪啦”炸开,五颜六色的烟花映红了半边天。巡逻者咒骂着跑过去,龙煞趁机用钥匙扣打开铁门——那章鱼造型的钥匙,竟和合作社的门锁严丝合缝。
地下通道的荧光灯忽明忽暗,墙壁上每隔十米就画着黑章鱼标志。龙煞摸着潮湿的墙面,突然在拐角处看见幅熟悉的照片——那是他去年寄回家的全家福,被人用红笔圈住媳妇和孩子的脸,旁边写着“最后的警告”。
“队长!”夜枭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地下三层是个冷藏室,里面堆着上百箱……”他突然哽咽,“是咱东北的大豆,每箱都藏着海洛因,还有……还有咱小队在南桑国的行动日志副本。”
龙煞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混着地下室的霉味涌进鼻腔。他刚要往前走,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俄语轻笑:“龙队长,回家的感觉如何?”转身望去,负责人助理正举着枪站在阴影里,嘴角挂着在东欧基地时的惯常微笑,“其实你早该想到,黑潮的真正老板,就是培养你们的人啊。”
地道里的荧光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龙煞听见保险栓拉开的声音。他摸向腰间的匕首,却发现掌心全是冷汗——这把陪他闯过西伯利亚雪原、南桑国火海的刀,此刻竟比老家冬天的铁轨还要冰冷。而远处,传来苏璃焦急的呼喊:“龙队!合作社地面突然来了二十辆武装车,车牌……是咱雇佣兵组织的制式编号!”
黑暗中,负责人助理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实时监控:龙煞的媳妇正站在自家门口,怀里抱着刚满三岁的孩子,几个黑衣人正从老槐树后慢慢靠近。他用俄语轻声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放下武器,看着你的家人成为下一批‘大豆种子’;要么……”他顿了顿,“带着你的小队,永远消失在黑潮的漩涡里。”
龙煞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屯子东头的老井、夏天晒得黝黑的玉米地,还有媳妇蒸的热气腾腾的豆包。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匕首已经无声滑入掌心,而耳机里传来熊王带着哭腔的东北话:“队长!咱屯子的老槐树被人砍了!那帮孙子,连咱小时候刻字的树皮都没留啊!”
地道深处,不知何处的通风口突然灌进冷风,带着老家冬天特有的、令人鼻腔刺痛的干冷。龙煞紧紧握住匕首,感觉手背上的旧伤疤正在发烫——那是当年为救三儿,被北极熊抓出来的五道血痕。他突然咧嘴一笑,在黑暗中露出白牙:“告诉弟兄们,把催泪弹换成二踢脚,咱今儿个,要让这帮孙子知道,东北爷们儿的老家,不是谁想挖就能挖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