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时节的北大荒刚化冻,龙煞的拖拉机“突突突”开进村,车斗里坐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儿——省农科院的李教授。赵铁柱蹲在村口啃馒头,瞅着人家锃亮的皮鞋直撇嘴:“煞啊,你咋领个文弱书生来种地?能扛动锄头不?”龙煞跳下车就往他嘴里塞玉米饼:“柱哥,这是专门研究黑土地的专家,能让咱的豆子亩产多五十斤!”
村部的破投影仪“滋滋”冒火星,李教授的ppt刚打开,王大爷就皱起眉头:“啥叫‘测土配方施肥’?比俺们烧草木灰还管用?”李教授推了推眼镜,掏出个小瓶:“大爷,这是咱北大荒的土壤样本,氮磷钾含量……”话没说完就被赵铁柱打断:“拉倒吧!俺们种地靠的是老把式,春天刨地、夏天拔草,秋天收粮,整那些洋玩意儿没啥用!”
龙煞赶紧打圆场,拽着李教授往豆田跑:“教授,您跟俺们唠实诚的,别整术语。”李教授蹲下来抓起把黑土:“乡亲们,咱的黑土地虽说肥沃,但连年耕种也得‘补补身子’。比如这豆田,得轮作,今年种豆,明年种玉米,后年种白菜,跟你们换着花样吃饭一个道理。”
赵铁柱突然开窍:“哦!跟俺们倒腾猪圈一个理儿,猪粪肥田,豆子长膘!”李教授乐了:“对!再加上生物菌肥,比化肥劲儿长。”他掏出个小罐子,里头爬着蚯蚓:“这是从南方引进的‘松土能手’,一亩地撒上两斤,比你们刨地还管用。”
翠花她娘的酸菜窖成了实验室,李教授举着ph试纸直咋舌:“大妈,您这酸菜汤的酸度刚好,要是加上乳酸菌菌种,发酵周期能缩短十天,还能防止亚硝酸盐超标。”翠花她娘却摇头:“可别,俺们祖祖辈辈靠天吃饭,加那啥菌子,酸菜还能有土腥味?”
龙煞想出个折中法子:“婶,咱搞‘双轨制’,一半缸按老法子腌,一半缸加菌种,让城里人投票选更喜欢哪种。”结果出乎预料,加菌种的酸菜更脆爽,老法子的更酸香,反倒成了“土洋结合”的卖点。李教授趁热打铁:“大妈,您这酸菜汤里有天然益生菌,比买的菌种还纯,咱可以提取出来做成‘黑土发酵剂’!”
城里来的摄影师扛着机器进村时,乡亲们跟看耍猴似的围上来。龙煞拽着赵铁柱往镜头前推:“柱哥,您就照常干活,该咋唠咋唠,比那些明星接地气多了。”赵铁柱挠着头笑,扛起锄头往豆田走,突然想起啥似的折回来,把鞋上的泥在镜头前晃了晃:“家人们,瞅瞅咱北大荒的黑土,能攥出油来!”
最火的是翠花她娘的酸菜纪录片。镜头跟着她从扫雪取水、挑拣白菜,到码缸撒盐,末了对着镜头说:“俺们腌酸菜,靠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冬天的雪、夏天的日头,还有这口传了三代的老缸。”网友发现,她每次封缸都会在缸沿画个小骷髅头——不是商标,是防老鼠的老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