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宴前一天,沈从灵穿着于皎备给她的那一身,到侯夫人陶氏面前转了个圈,得到母亲的夸赞后,沈从灵越发有信心。
她一定会成为流觞宴上最靓的那个崽!
沈枢也看到了沈从灵的衣裳,只看了一眼,就将视线落在了于皎身上。
她在府里几乎没有穿过这样明艳的颜色,也没穿过这样好的料子。
除了大婚那日。
沈枢记得她穿红色也很好看。
“你穿什么去?”
“前几日刚好裁了一件碧色的新衣,郎君要看吗?”
“不必,那样好的料子怎么没自己留着?”
“适合妹妹,就裁了。”
沈枢眉心微折,“你不必什么都贴补给他们,有好的,自己留着。”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袋子钱放在桌子上。
“这个月的俸禄。”
于皎看着桌子上的钱,懵了片刻。
“给我?”
沈枢耳根微热,面上却很淡定,没什么变化。
“你不是管着府吗?不必充公账,你当私房钱吧。”
管着府也没说连同夫君的钱袋子也一起管了。
于皎拿起钱袋子,掂了掂,不少。
她不知道北镇抚使的月银有多少,便问:“你身上还有钱吗?”
沈枢一僵。
给出去的时候豪迈,她一说才意识到自己没留。
于皎看出来了,打开钱袋子略扫了一眼,便知道里面大概有多少钱。她抓了两个碎银子,剩下的放在沈枢的掌心。
“多谢郎君疼我。”
“疼”这个字眼一下子冲进沈枢的耳朵,搅得他的灵台一阵混乱,脸上生刺般得热。
沈枢深深吐纳了下,没说话。
于皎握着那两个碎银子。
“我并未将好的都贴补给了弟弟妹妹们,最好的我给郎君留着呢。”
沈枢心神一荡,看着于皎转身,从柜子里捧了两件衣服出来。因为叠着看不清楚样式,但能看到是上好的料子,在烛光下泛着别样的光泽。
沈枢的手放在衣服上,“我是让你自己留着。”
“我不适合穿太招摇。”
于皎容色已是上乘,略施粉黛便已经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若是盛装打扮,有心的,眼红的定会在背后编排她花枝招展,不守妇道存心招摇,勾引男人。
侯府和她才刚从逼娶的事情里面脱身,犯不上为了几件衣裳惹他人的闲言碎语。
不需她解释,沈枢便明白她的顾虑,面色沉了沉。
他的妻子不该连穿件漂亮衣服的权利都没有。
他想劝,可又意识到若他开口,她十有八九会穿,到时在宴会之上,不知会有多少男子将垂涎的视线流连在她的身上。
这么一想,便失去了开口的机会。
于皎拿了那两件男装给沈枢比了比。
“大小应当是合适的,郎君现下要试吗?”
“不了,先收起来吧。”
“好。”
于皎将衣服收起来,觉得现在的氛围不错,沈枢应当已经从上次壮阳药的事情里面走出来了,便问。
“郎君今晚要歇在这吗?”
沈枢不由得握了握拳。
是该歇的。
他们感情淡得连解府的解鸣都知道,跑来横插一嘴,还劝他和离。
沈枢脸一绿,一股不平的气在胸腔闯来闯去,让他点了头。
于皎眼眸微睁,低眉一笑,带着几分羞怯,看得沈枢心口一麻,陌生的感觉在心间激荡开来。
“那我去洗漱。”
“好。”
两人分别在净房内沐浴。
沐浴时于皎就吩咐映春,今晚让人都离远些,再备着热水。
映春立刻明白了,窃笑着点头。
“放心,我一定办妥!”
交代完了,于皎深吸一口气,擦干身子,穿了一件方便脱的寝衣走出了净房。
沈枢正在灭蜡烛。
屋内一下子昏暗下来。
于皎抬步走过去。
她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女,有着上辈子的经验,倒也没有多紧张。
沈枢看起来比她要紧张些,不与她对视,躺下了竟还不动弹。
于皎伸出手主动地握住了沈枢的手。
下一瞬,沈枢便翻身压了上来。
之后的一切便都顺理成章。
沈枢动作青涩,只晓得摸衣服的带子,都不晓得亲一亲她。
于皎还记得一件事,急忙嘱咐。
“垫一下吧,落了红在床榻上母亲可能会知晓。”
沈枢一怔,将两个人的衣服都垫在了身下,在俯身压下。
夜色浓重。
隆起的被子里温度节节攀升。
两个人闹出了一身汗。
“不成。”
沈枢起身。
一心要生孩子的于皎,急急忙忙地抓住沈枢的胳膊,怕他就此放弃。
“我不疼。”
沈枢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撒谎。
他们是圆房,不是他单方面施暴。
“下回吧。”
下回?
这一回都是好不容易来的,还下回!
于皎咬着唇,羞怯地吐字。
“我想。”
喉结滚动,沈枢开口时,声音都哑了。
“好。”
再一番尝试,两个人都汗如雨下,却还是不成。
第二日映春还以为于皎和沈枢关系突飞猛进了,帮她梳头的时候笑容都压不住。
侯夫人陶氏听说昨夜枕流轩叫水了,特意把于皎叫了过去,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满意。
见她眼下有淡淡的乌青,温声关怀。
“没睡好吧,要不再回去睡一觉?”
于皎内心苦涩。
陶氏只当是她儿子血气方刚,折腾得久,殊不知他们两个昨夜白折腾一场。
于皎越想越气闷,回了院子就吩咐映春。
“你帮我去买几本秘戏图,越多越好!”
映春脸一热。
夫人真是胆大又火热!
“好,我一定给夫人挑好的,帮助夫人拢住大人的心。”
拢个屁拢!
沈枢个没用的,还不如换她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