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雷轰落的瞬间,齐墨将虞雪霁死死护在怀中,勾魂锁、铜镜与玉佩迸发的金光与猩红雷光激烈碰撞。神秘人青灯高举,火焰凝成巨盾试图阻拦,却在接触血雷的刹那轰然炸裂,青灯表面布满蛛网状的裂痕。
“小心!这血雷会腐蚀魂魄!”神秘人踉跄后退,黑袍上渗出黑色血渍。齐墨感觉后背传来灼烧般的剧痛,阳气如决堤之水疯狂流逝。虞雪霁银枪奋力挥舞,枪尖挑开雷幕,可虚影每颤动一次就黯淡一分。
“小郎君快走!别管我...”虞雪霁的声音被轰鸣雷声撕碎。齐墨咬碎钢牙,舌尖抵住上颚喷出一口心头血:“我说过,我要让你怕我!现在...该听我的了!”他将摄魂卡碎片之力与镇魂佩的阳气强行融合,周身泛起金色纹路,宛如上古战神。
血雷突然诡异地扭曲,化作无数血蛇扑来。齐墨勾魂锁横扫,锁链所过之处血蛇纷纷爆裂,却见蛇血落地后迅速汇聚成一张狰狞鬼脸。鬼脸张开血盆大口咬向虞雪霁,齐墨怒吼着用身体挡住,左肩瞬间被撕下大片血肉,露出森白的骨头。
“齐墨!”虞雪霁银枪刺穿鬼脸,枪尖挑起的碎肉在空中化作黑色蝙蝠。齐墨趁机甩出铜镜,镜中射出一道金光,将剩余血蛇尽数蒸发。然而,阴司上空的血雷并未消散,反而凝聚成更巨大的雷球,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这是冥河血雷的终级形态——血狱天罚!”神秘人将碎裂的青灯抛向雷球,“必须找到雷球核心,否则我们都得魂飞魄散!”齐墨强忍剧痛,催动铜镜仔细观察。镜中,雷球深处隐约可见一颗跳动的血色心脏,表面缠绕着无数锁链。
“在那里!”齐墨勾魂锁化作长矛掷出,却在接近心脏时被锁链弹回。阎君残破的身体突然从血雾中钻出,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锁链:“没用的!这血狱天罚是用十万恶鬼的魂魄炼成,就凭你们...”他的话戛然而止,虞雪霁银枪如闪电般刺穿他的肩膀。
“当年你用这招杀了他...”虞雪霁的声音冷得可怕,“今天,我要你百倍偿还!”她周身阴气暴涨,战甲上的裂痕中渗出黑色雾气。齐墨感觉虞雪霁的气息变得陌生而恐怖,连忙握住她的手:“阿霁!别被仇恨吞噬!”
虞雪霁转头看向齐墨,眼中的杀意渐渐褪去:“小郎君...我...”她的话被血雷的轰鸣打断。雷球突然炸裂,无数血刃如暴雨般落下。齐墨将玉佩抛向空中,玉佩化作金色屏障,却在血刃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这样下去不行!”神秘人从怀中掏出一卷残破的符纸,“这是阴司禁术《魂引咒》,或许能...”他的话未说完,符纸突然自燃,化作灰烬。血刃突破屏障,齐墨手臂瞬间被划出数十道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齐墨突然想起爷爷的叮嘱:“铜镜乃阴阳交泰之物,需以真心催动。”他闭上眼睛,将对虞雪霁的所有情感注入铜镜。镜中浮现出两人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坟头初遇时她的冷傲,被恶鬼围攻时她的护佑,还有无数个深夜的促膝长谈。
“破!”铜镜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光束直冲天罚雷球。血红色心脏在光芒中剧烈颤抖,锁链开始寸寸断裂。阎君发出惊恐的惨叫:“不可能!这血狱天罚从未被破解过!”齐墨勾魂锁缠住心脏,用力一扯,将其从雷球中拽出。
失去核心的血狱天罚轰然崩塌,阴司上空的血云渐渐消散。阎君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指着齐墨,声音充满不甘:“你以为赢了我就没事了?阴司背后的势力...绝不会放过你们!”话落,他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虞雪霁虚弱地倒在齐墨怀中,虚影变得如同薄纱:“小郎君...我好累...”齐墨抱紧她,轻声道:“睡吧,有我在。从今天起,这冥婚...我说了算。”他将最后一丝阳气渡入虞雪霁体内,自己却眼前一黑,险些昏厥。
神秘人捡起破碎的青灯,长叹一声:“血狱天罚虽破,但阴司的暗流才刚刚开始。齐墨,你体内的摄魂卡碎片...”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锁链声打断。阴司深处,传来更加阴森的笑声:“有趣,真是有趣...能破解血狱天罚的人,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一个身披黑袍、头戴青铜面具的身影缓缓走出,他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一道缝隙,从中伸出惨白的手臂。神秘人脸色骤变:“是阴司的幕后主宰——九幽大人!齐墨,快走!他的实力远在阎君之上!”
齐墨握紧勾魂锁,将虞雪霁护在身后:“走?我好不容易立起这冥婚夫纲,现在想让我逃?”他眼神坚定,周身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气势,“九幽大人是吧?今天,我不仅要护着我的鬼妻,还要让你知道...这阴间,该变变天了!”
九幽大人发出低沉的笑声,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芒:“狂妄的小子,就让本大人看看,你有几分本事...”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阴司大地剧烈震颤,无数厉鬼从地底爬出,将三人团团围住。
战斗一触即发,齐墨握紧虞雪霁的手,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但只要有她在身边,就算与整个阴间为敌,他也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