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画面出现异常,弹出的评论一卡一卡的,更令人惊讶的是某个直播球捕捉到的黑脚丫,还是从帐篷与地面的缝隙里伸出来的。
不过由于位置偏僻,光线很暗,没人注意这小小的漏洞。
芝士本来是面朝着门外的,突然它的耳朵往后撇,猛地站起身四肢在地上刨着,嘴里还不断地发出低吼声,这幅进入攻击状态的样子,吓坏了身后的向导们。
苏微知道有东西进来了,但不知道具体在哪里,精神体对于异种的感知力更强些,才会应激成这样子。
“有东西进来了!”她站起来对着寸头哨兵说话,视线往四周扫过,神情严肃。
“在哪里?你能感觉到?”
这关乎向导们的安全,哨兵不得不谨慎些,不论真假都要清楚明白才好。
“我、我不知道,但是芝士感觉到那东西就在帐篷里。”话音刚落,芝士突然暴起猛地朝着向导们后方咬去。
紧接着,浓烈的雾气弥漫开来,整个帐篷完全处于迷雾之中了。
“撤出去,快!保护向导。”
所有人往外撤,从一个封闭的迷雾环境进入到一个开放的迷雾环境,而且还下着大雨。
吱嘎!吱嘎吱!咯咯咯!咯咯!
这熟悉的关节活动声音自苏微背后传来,一股凉意从脚心蹿到头顶,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啊!!!!”
向导被拽走发出的尖叫声成了这场战斗的开始。
苏微俯身躲过一个‘人’伸过来的手,腐臭气实在熏人,好不容易逃离了毒气中心,身后又扑过来一个。
芝士嘴里叼着黑色的脚丫子朝她冲过来,看到主人后,将嘴里东西一甩,扑咬上去后将那血人分解。
“好人有好豹,我爱死你了,芝士!”
没到走投无路,苏微不太想暴露自己特殊的打斗技能,她并不想被大众知晓。
一人一豹配合着作战,一个当诱饵,一个出力气,应付得还算可以。
但另一边的情况就有些糟糕了,向导们的自保能力不强,又不常与异种对战,应付起来力不从心,更多的时候还要哨兵们护着才不会被抓走。
这些血人跟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只追着向导跑,身体都支离破碎了也不在乎。
“苏微向导!你还好吗?”
有人在人堆里喊她,向导又踩烂一个血人的头后,大声回应“我还可以,不用管我,这些血人的弱点在头上,只要踩烂了就不会动了。”
“好!我们知道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虽然向导们很珍贵,但自家队伍的向导更珍贵,既然人家都说了不用管,那就随了她的心意了。
况且听着向导声音,中气十足,连敌人弱点都搞明白了,担心纯属多余。
寸头哨兵在踢烂掉一个血人头后,的确是没有再站起来了,终于是松了口气,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车轮战啊,有弱点就好。
雨越来越大,可以说是从天上倒下来的了,打在人身上怪疼的。
早晨还干净的营地,此时已经满地血浆和残肢,泥水混合着血肉糊在地上,作战的士兵每人一脚给踩的十分均匀,甚至有些还溅到帐篷布上了。
苏微暂时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方位,只感觉周边的打斗声十分微弱,现在迷雾漫天、大雨倾盆,过度消耗体力后的身体有些颤抖。
这是力竭的征兆,要是一般的衣服还会出现失温的状况。
她清楚知道自己该补充能量或者是休息一会了,但紧咬着的血人一点不给她机会,刚踹开左边一个,右边又扑了过来,即使有芝士辅助,还是吃力。
“该死的,我就这么倒霉?”苏微吐出嘴里的雨水,狠狠地抹了把脸。
在地上找了个石块,迎面砸了过去,手、脖子、脑袋、胸膛,管它什么部位,都给我砸的稀巴烂吧!
精神体帮着拖住血人的脚步,方便主人动手泄愤,打斗进行到这个地步,单纯的胜利已经不能让她满足了,一股强烈的破坏欲和暴虐自心中生起。
苏微一手握着石块,一手死死地抓住血人的头颅,尖锐的一端刺进太阳穴,再一路划下来到颈部,然后她又朝着颈椎关节砸了数十下,只听咔一声,头身分离,碎肉混着碎骨顺着她的手腕落在地上,失去大脑控制的身子倒下后不再动弹。
头颅的牙齿还在张合,没有眼皮遮挡的眼珠子像是死不瞑目,漆黑暗淡又突兀,血色的皮肉肌理看的人心理不适。
直播球一直环绕着她,将每一处细节清晰记录下来,包括向导盯着头颅发呆的表情。
然后,头颅被随手扔开,向导找到下一个练手的血人,一个两个三个...
动作越来越熟练,碎肉碎骨越来越少,头身分离得越来越利落。
苏微感觉自己在某个领域有了新的发展,内心中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等踩烂了最后一个人头后,苏微闭眼仰起头,任由雨水冲洗她脸上的血痕,手上的石块落地,她将手在雨中洗净。
杀戮欲望随着雨水冲刷血迹而流走。
芝士喘着粗气蹲坐在脚边,眼睛依然是竖瞳,但已经没那么焦躁了。
苏微蹲下来埋进它湿漉漉的毛里,嘴角扯了扯,露出个怪异的表情,似哭似笑。
“没事的,我们走吧。”
此处没有第二个活人,向导的话不知道在说给谁谁听,直播间的观众们也一头雾水。
刚还一副冷面屠夫的模样,整的像凶杀案解刨一样,怎么洗个脸就成了苦涩文学了?
另一边,被围剿的大本营
寸头哨兵和剩下的几名哨兵护着身后的两名向导,内心一片绝望。
血人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板攻击,反而像有思想了一样,声东击西,包围另外两个向导,让落单的崔莹被抓走了。
队长收到消息在赶回来的路上,他们必须把最后剩下的两位向导保护好,不能再出现意外了。
“你们护着向导往外撤,坚持到队长回来,我去引开它们。”
寸头拉过一个向导取了血抹在胸口,雨水还暂时浸不透,足够他们撤退。
其中一名哨兵看到他跟自杀一样的行为,难以置信地拉住他的手,猛地攥紧后又放开,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保护向导安全撤离是最重要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看着战友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