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七月份,整个大汉都陷入秋收的忙碌当中,唯余徐州因战火而生灵涂炭。
原本肥沃的田地早已荒草丛生,无人打理的庄稼枯黄一片,毫无生机。
下邳城。
“岳将军,围城的蛾贼退了!”杨再兴兴高采烈地跑进议事厅。
诸将闻言,皆面露喜色。
陶谦更是高兴到原本苍白的脸庞上涌起潮红色:“想必是左将军和曹安东救援赶到了。”
陶谦看向岳飞,这位忠心耿耿的大将。
“鹏举,我行将就木,日后左将军与曹安东到来,还望你代我招待。”
陶谦实际上在提醒岳飞属臣的身份,希望对方能在自己死后照顾家眷。
岳飞心里跟明镜似的:“主公尽管放心。”
“杨再兴、陆文龙、高宠,你三人分率轻骑刺探周围情报,打听下邳被围这段时间内徐州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三人领命,待到次日傍晚才返回。
岳飞急召三人入府。
杨再兴气呼呼入城,大刀阔斧坐在位置上,一口将杯中茶水饮尽。
糜竺看到杨再兴这般盛怒的模样,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敢问杨将军,可是刺探了什么坏事?”
杨再兴虎眸瞪大,从牙缝里蹦出音来:“曹贼!奸贼!恶贼!”
“他整个彭城郡屠了!”
“蛾贼都不曾做过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他身为朝廷命官,居然这般残忍!”
“若非盟友,我必率兵马冲进他阵中,一把将他活捉下马,让他受万箭穿心之刑!”
杨再兴怒吼完,陶谦有气无力地斥责道:“蛾贼乃反贼,十恶不赦,天下莫有罪大于此。”
杨再兴无言。
幸好岳飞及时说道:“杨将军外出一日,劳累失态,无心之过也。再兴,你先下去歇息吧。”
杨再兴扭头就走,临走还将大门踢碎。
陆文龙见状,急忙出列转移众人注意力,说道:“某刺探四方,发现自北方来的溃兵多于西方,说明此战刘安东出力更大。”
“西方有大批流民离散,皆为逃避曹安东屠戮。”
“某还打听到一首歌谣:汉官皆言蛾贼凶,来我家中赠我粮。”
“汉官皆颂曹贼善,破我房门杀我儿。”
“妻儿命丧曹贼手,且往广陵救黄天。”
糜竺摇头叹息:“倒行逆施,民怨四起。蛾贼仅剩的一个广陵郡怕是不能轻易攻破了。”
陈登挑起眉头问了一句:“杨坚不是投奔曹操去了吗,就没设法阻止?”
倒不是陈登在意徐州百姓死活,他单纯想抹黑仇人杨坚。
陆文龙摇头。
之后高宠汇报道:“下邳以北尽数克服,以西尚有部分城池在蛾贼手中。”
“宠巡查下邳四周,发现围困下邳的蛾贼军队撤退得十分慌张,营地里尚有没来得及带走的器械。”
岳飞不假思索地说道:“想来是蛾贼急于回防广陵,来不及搬走沉重的器械。”
“如此一来,想必西面残余的蛾贼也会很快放弃城池返回广陵。”
“我军位于蛾贼之后,趁机出兵断绝道路,必有所获!”
说罢,岳飞出列请战:“我等徐州将士,坐等左将军支援,此役当中寸功未立,难免受轻于人。”
“飞愿率本部兵马出战,斩贼首献于左将军作投名状,日后初入左将军麾下,好多些话语权。”
岳飞不是在跟陶谦说话,而是在跟陈登和糜竺说。
陶谦眼看没几日可活了,能不能坚持到刘备到来都是两说。现在可能只想着让自己死得好看一点,别到头来坟都被蛾贼掘了,不太可能答应自己的请求。
但现在的徐州已经不是陶谦的一言堂了。
陶公,我们想为自己博个前途!
果不其然,岳飞说罢,糜竺和陈登皆表示认可。
固守下邳这段时间,他俩已经见识到了岳飞惊世骇俗的统帅能力,基本上对岳飞有求必应。
三日后,领命撤回的李牧进入下邳国。
骑马走行进在路上,李牧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吴起猜到李牧会撤军,一直咬得很紧,导致李牧撤军的时间要比预计晚很多。
所以下邳的守兵都撤走了,他才刚到下邳国。
“下邳国驻军撤的太急,刘备先前便派兵进入下邳,难保从哪里冒出来。”
“下邳城中还有一支残余的汉军,可能也会出城阻拦。”
“只求黄天保佑...”
李牧念头刚到保佑,周围突然喊杀声震天,金戈声不断,伴随着隆隆的战鼓声,李牧头顶出现足以遮蔽阳光密度的羽箭。
“将军小心!”周围亲卫一拥而上,将李牧扑倒在地,用身躯为其挡箭。
羽箭穿透身躯,发出噗噗的声响,须臾间,李牧周围惨叫四起。
紧接着,漫山遍野出现军旗,“岳”“杨”“陆”“严”等旗帜映入李牧眼帘。
李牧推开身上亲卫的尸体,想挣扎起身,大腿却被两支羽箭贯穿,没了知觉。
他坐在地上,疯狂挥舞旗帜指挥军队,奈何方才那一轮箭雨彻底摧毁了蛾贼的指挥体系,他坐在地上目标还没普通士兵显眼,哪有人顾得上他。
甚至,有急于逃命的士兵还给了李牧几脚。
眼瞅着李牧就要被踩死在乱军当中,一对锏三下五除二劈死李牧周围的士兵。
牛皋瞧见灰头土脸的李牧,通过服装认出对方身份,放声大笑:“你小子居然没死在箭雨里,算你福大命大,也算我运气好!”
“白抓了蛾贼主将,回去得好好邀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