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苏以为盛清梨不会信。
没想到盛清梨竟然来找了自己。
“你……”
盛清梨总是这么出奇不意,“你怎么来找我了?”
“你不是让我相信你吗?”盛清梨神色寡淡,“我信你,所以我来找你了,有问题么?”
是没问题。
可夏晚苏该用的招数都已经用完了,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招数了,本来以为还可以再缓一缓。
结果盛清梨忽然之间来了,一时之间她也没有做好准备。
“林诗还和你说了什么?”
夏晚苏嘴巴张了张,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死脑子赶紧转赶紧想啊,可惜大脑一片空白。
人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到。
她说得支支吾吾,断断续续,“我,我现在,也不能就这么全部告诉你吧?我之前让你信我,你不信我。”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又把我当猴子耍?到时候你们美美当赢家,就苦了我一个人。”夏晚苏双手在桌子下紧张地纠缠在一起。
盛清梨面无表情,“夏晚苏,你现在有得选择吗?这话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不是你想要和我合作吗?”
“我对你有防备心,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说你了,我就要立刻信么?”盛清梨嘲讽道,“毕竟你的前科如此诸多。”
“夏晚苏,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在这里陪你闹,说实话,我可以尽可能让你过上正常的生活。”
她微微别开视线,“我前科多没错,但不能因为我前科多,我现在就任由你摆布,我要想一想。”
盛清梨厉声道,“你觉得我时间很多?还是觉得很好玩?我孩子现在危在旦夕,我没心情在这里陪你。”
“夏晚苏,我也可以自己去查,顶多是费点时间和功夫,但是你就自身难保了。”盛清梨不是威胁,只是在陈述。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夏晚苏在沉思,如果在三个人中间周旋,她真的能做到吗?会不会到最后一无所有?
她现在要不要对盛清梨坦诚?
如果坦诚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盛清梨可能不会计较,可是顾时诀不这样……
顾时诀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夏晚苏害怕了,她还想活着,“是林诗,真的是她找的人,不然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她和我说这些其实只是想要拉拢我。”
“她希望我能配合她一起对付你。”夏晚苏指甲用力地掐着虎口处,“我不想我害怕了,你能答应我,事情结束之后把我送走吗?”
“这个医生和林诗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我希望你能在今天给我个证明,否则我没法相信你。”
夏晚苏心里咯噔了一下,一天的时间,以她目前的本事,怎么能做到?
她哪里有这样通天的本领?
“你这是在为难我,我不可能这么快,她也没有这么信任我。我想帮你也想帮自己,这是真的,可是盛清梨,你真的为难我。”
“如果你骗我,你觉得我还会再放过你吗?夏晚苏,我也不是天生圣母心,有些事情我也有自己的底线,如果你敢拿这个来骗我,我保证,你在我这里会比他们那里还要痛苦。”
盛清梨收到了苏筱发来的视频,视频中是盛希撒娇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站了起来,“最迟明天结束之前,如果没有消息,那你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丢下话,盛清梨离开回了医院。
“那个林老神医确实是和我妈有关系。”夏晚苏走投无路,只能去探探林诗的口风。
倒没想到这个世界真的就这么小。
夏晚苏顿时心里又燃起了新的希望,“真的假的?”
“嗯,不过是很疏远的关系了。”林诗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夏晚苏并没有观察到。
夏晚苏像是得到了救世主的眷顾,“具体是什么关系?有什么能够证明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为什么要证明关系给你?”林诗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说了,现在重要的不是盛清梨,而是盛昌平。”
夏晚苏深呼吸一口气,快速把自己的思路说了一下,总而言之就是获取盛清梨的信任从而好进行下一步。
并且表明以她目前的身份,也接近不了盛昌平。
林诗半信半疑看着夏晚苏,“真的?”
“嗯!”夏晚苏用力点头。
林诗哦了声,“我可以给你一段录音,不就够了?”
夏晚苏都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她就这么横冲直撞,真话夹杂着假话,竟然就真的骗了三个人?
那她之前费尽心思地招摇撞骗留在顾淮舟身边算什么?
老天爷还真是可笑,之前她像个狗一样求着顾淮舟,还被毫不犹豫地给踢开了。
现如今她对顾淮舟真实了,顾淮舟反而对她还上心了。
“怎么了?不行?”见夏晚苏沉默不语,林诗发问,“盛清梨就这么难搞定?”
“应该是可以,只是你真的恰好认识那个什么林老?”
林老不想和夏晚苏废话,“不然我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夏晚苏摇头,她这几天脑袋里信息量爆炸,哪里有心情去思索别人是不是在骗她?
眼下她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难题,顺顺利利地把最难的一关给渡过去。
“没有,那就这样吧,如果她在说什么,到时候我再找你。盛清梨这个人只是表明上看着好像人畜无害,其实心机比谁都深。”夏晚苏原本对盛清梨的愧疚此刻化为乌有。
林诗讨厌盛清梨,更是厌恶盛昌平,“她现在要照顾她女儿,不会有那么多心思,如果你真的能够挑唆她和顾时诀的关系,也真的是帮了我了。”
“只是夏晚苏,你该不会是几头骗吧?”林诗眼珠子一转,忽然发问。
夏晚苏屏住气,呵呵一笑,“我要是有这个聪明劲,至于之前这么惨吗?你也太高看我了。”
“是么,毕竟四年了,说不定你成长了。不过没关系,你应该也没那个胆子。”
夏晚苏笑得敷衍,“是,我确实是没有,我就是个小娄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