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聪调笑的语气,让西门燕儿再次感受到了眼前这个人的可怕,知道他把自已比喻什么,以及他语言中的含义。于是强自平和地说道:“怎么会呢?再说我不是恶狼,也不是小狐狸。我要是小狐狸,聪儿弟就是猎人,我怎么可能斗得过猎人呢?”西门燕儿的声音有些生涩,更多的是尴尬。
“小狐狸!呵呵!你怎么会是小狐狸呢,不过等我把那老狐狸和小狐狸收拾了再来陪你。”贺聪仿佛想开了所有的事,此刻的心中对西门燕儿的爱全都转化为泡影,他在暗暗的决定着什么。
一时间,西门燕儿浑身极度不畅快,她知道贺聪说话的含义。心中不快,感受到压抑的气息,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随着两人言语的较量,她的喘息越来越快,胸也隔着衣服急速的起伏着。她双眼精光爆射,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全身四周飘满了诡异的煞气。她不愿再忍了,突然十指成爪,划出十道劲气,向贺聪迎面扑来。
贺聪的脸上全是冷漠,心里竟然有股燥热的冲动。全身的气息变的游离起来,让人捉摸不住。这时他又再次出剑,没有一丝做作的出剑。整个动作显得十分必然,十分流畅。人与剑完全的合在一起,人随剑走,剑随人动,人剑合一。剑如同有了魂灵般地在半空中划出诡异的剑法,与破空而来的几道劲气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瞬间将几道劲气化为无形。
西门燕儿大惊之下叫出声来,她明白在剑道上的最高境界有循序渐进的三种,分别是:人剑合一、驭剑飞空和踏剑飞天。能达到其中任何一种,那么使剑的人便不是一般常人。她只知道贺聪以前的境界是人剑合一,而这刻却表现出来的境界又高了一层。这叫她如何不惊讶和恐惧?若是贺聪达到最高的踏剑飞天的境界,即便是自己有再大的能力,可能也只会得到一个饮恨收场的局面。
贺聪的脸色微微的有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显然自已也没有料到在剑道上竟然又提升了一个层次。但是眼前的局面却让他无法产生惊喜,因为对手的强大是自己从未遇见过的。于是手中的长剑在半空飞舞,又直逼西门燕儿而去。
西门燕儿满脸惊恐与惧怕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场面,浑身在交战气息的牵引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西门燕儿用尽自己的力量,努力让自己站定身形。虽然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小弟,似乎想要寻找什么,但却又觉得他产生的气息让人无法捉摸。
这座楼只是一座很华丽的楼,华丽的外表也不能掩盖它只是用普通材料建造而成的。所以二人也只能在这面积不大的地方相斗,要想躲让和闪避也是不易。
西门燕儿被逼得的猛倒退几步,喷出一口鲜血,满脸尽是不相信的神色。不相信居然会被贺聪打伤,带着无边的惊骇,双目满含忧伤的看着贺聪。然后竟大喝一声:“都给我一起上。”
躲在各处的手持兵器之人,居然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因为他们认为,这少年远远不如西门大小姐可怕。
这时,贺聪反而避开西门燕儿,长剑在手,疾步迎着上来的人群。随着一声声的惨叫,围攻贺聪的人是越来越少。可是贺聪的臂膀也被对方刀剑所伤,鲜血止不住直流。
最后,贺聪眼前已经没有了手持兵器的人,也不见了西门燕儿的身影。他此刻直气得形如疯狂,心中自然生出一种妒恨报复的心理。须知天下间,任何宽宏大量的男人,也不会忍气吞声,不图报复。
于是,贺聪姗姗的离开这座楼,竟不知不觉来到楼后。望着不远处的那座后花园。,估猜这里应该是西门燕儿的第二个藏身之处,于是加快脚步朝后花园赶去。
花园修建别具一格,山水环绕,景色格外迷人。贺聪赶到花园时,花园里已经是人去园空。无奈的看着这满园的鲜花,又望了望前面的楼台亭阁。于是就朝那边走去,希望能在那边寻找点什么出来。虽然这种希望很渺茫,但还是走了过去。
眼前这楼台显得富丽堂皇,却让人感到有股暗暗的气息在里面流动。这是很少有的一种气息,没想到在这里已感受出来,心里也有些诧异。
进入这楼台内,仔细的搜了几间屋子,什么也没发现。贺聪有点泄气,走出房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寻着路走向围墙那边的花丛处。刚踏入花丛不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贺聪吃了一惊,便知道花丛中有毒。连忙提聚功力,将这些微弱的毒素阻挡在身体之外,快步走到围墙边。
这围墙边有一块显眼的大方形石块,贺聪过去便坐在石上处理好伤口,又休息了一会儿。坐在石块上,就觉得这石块有些特别。贺聪抱着试一试的心情,伸手把这大石块掀开,没想到却在这石下现出一个深穴。
这深穴里是一道阶梯直通地下,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贺聪挤身进去,顺着阶梯往下走去。很快就看到一间暗室,贺聪十分戒备地缓缓推开门。
里面除了一些稻草外,什么也没有。贺聪又缓步走向另一间暗室,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微弱的呻吟声。
推开门,发现这间室内有着桌椅和床。只见一个颤抖的身躯蜷缩在床的一角,凌乱的长发掩盖着那人的面容,只有微弱的声音。
贺聪小心的走去,走到近前没觉得有什么异象。于是将手拨开那人凌乱的长发,那人紧张起来,极力的往后挪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贺聪感觉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好奇的又伸手去拨那人凌乱的头发。嘴上却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我是来救你的。”
那人又道:“放我出去!不要……”
贺聪停住手中的动作,轻声道:“你是不是于在水小弟?”
那人听到这声音,挣扎着要起身。口中急道:“是我!你是贺聪哥哥吗?”
贺聪用颤抖的手拨开了挡着他面孔的乱发,看着他苍白的面容上挂满了伤痕,双眼无光,神情显得有些痴呆。
贺聪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于在水,除了满心的惊讶外,剩余的便只有无边的痛楚。贺聪的心仿佛被揪作一团,一把将他的身子拉了起来,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哽咽道:“是我,我是贺聪。”
于在水在听到贺聪的名字后,明显的激动,用力的将贺聪抱的更紧。嘴里念叨着:“贺聪哥,你是贺聪哥!”
贺聪将他抱起,匆匆的走出密室,沿着原路赶回了地面。然后脱下自已的衣服盖在他头上,免得强光伤害到他的眼睛。于是又赶到楼前找到于得水,抱着于在水,匆匆离去。
贺聪抱着于在水和于得水回到客栈,才走进客栈门前,便感觉到客栈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客栈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却有十来个官差坐在里面。他们个个手按着桌面上的刀,森森寒气让整个客栈显得冰冷。
一个像是领头模样的官差人在客栈的柜台前不知和掌柜的在说些什么,贺聪并没太在意,只是抱着于在水缓缓的走向楼去。
“都不要动!”柜台前那领头的官差突然拔出腰间的刀,转过身望着贺聪他三人,所有的官差都站了起来,手中握着刀紧张地对着停下脚步的贺聪三人。
贺聪诧异的看着这群官差,心里翻腾起疑惑。看着这么多刀对着自己,便道:“请问差爷是在叫我们吗?”
“不错!本来江湖中的事我们不该插手,只是你们把‘揽月楼’闹得是一塌糊涂,而一走了之,未免太小瞧不起我们办差人了吧!”柜台前的官差说道。
他虽是这样说话,却也是小心翼翼,显然有点担心自己的功夫。能把‘揽月楼’闹得是一塌糊涂的人,自然不会是庸手,他显然也不敢把话说的太过分。
看着眼前这位四十有余的领头官差,他手中的刀还在微微的有些颤抖。贺聪于是问道:“不知差大哥说的可是小人?你说的那‘揽月楼’被人闹得是一塌糊涂,可与我有什么关系?
领头官差说道:“这怎么能与你无关?‘揽月楼’是西门大小姐姐租下的,有人看到你进去过,显然与你有关。”
贺聪笑道:“西门大小姐租下的‘揽月楼’,为什么不去找她?来找我怕是找错人了吧!”
领头官差说道:“如果不是‘揽月楼’的人报案,我们才不愿意来管这桩案子呢!”
“那为什么不去找西门大小姐?找我又有何用?”贺聪问道。
领头官差道:“让我们去找西门大小姐?这岂不是笑话!我们可不敢,也无这个能耐,所以我们也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查这案。”
正在这时,那‘揽月楼’的人已跑了过来,对那领头官差说道:“差爷!对不起,我们撒案了!”
领头官差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揽月楼’的人苦笑道:“西门大小姐发话,不得找这位小爷的麻烦,说‘揽月楼’的损失全由她来赔偿。”
领头官差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好交差了!不过我想知道这‘揽月楼’究竟谁是主人?”
那人回道:“小的也不知究竟谁是‘揽月楼’的主人,不过、不过,真正的主人会不会是西门大员外?”那人说到这里显然知道自已说漏了嘴,于是忙道:“小的也不知,刚才是胡言乱语,小的告辞!小的告辞!”说着赶忙离去。
领头官差则道:“什么西门的东门的,只有他们自已知道。”然后对贺聪道:“小兄弟!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无缘无故地去那‘揽月楼’干什么?难道就不怕有人找上你?那可不是你我能去的地方。你要知道,什么西门的、东门的,那可都是鬼门关?”不知道领头官差是否是人老成精,他说话显得有些拘谨。特别是对这些江湖人,说话的口气也不是很硬。他话说完,朝店里的官差们一挥手,喊了声:“收了!”便带着手下人离去。
贺聪则呵呵笑道:“原来‘揽月楼’这么可怕?”说着话又用手把抱着的于在水往上抬了抬,生怕他摔倒下去。可心里在颤抖不已,总算救回了自己的小兄弟。
这时于在水睁开了眼睛看着贺聪,眼里却流出了泪水。
“在水小弟!是大哥不好,是大哥害了你!”贺聪带着些歉疚的话语对着在水说道。于在水被贺聪抱的很紧,此刻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贺聪以为于在水在责怪自己,嘴里有些颤抖的说道:“在水小弟,不要怪大哥好吗?大哥不是人,大哥以后一定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于得水有些颤抖的看着贺聪,说道:“大哥不用自责,要怪就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在水小弟。”
贺聪和于得水都处在深深的自责之中。
“我不怨你们,是我不小心。”于在水费力地说着。
贺聪抱于在水走在于得水的后面,到客户门口。于得水打开房门正要进去时。“扑”的一声,窗外突飞而入的一枚飞镖插入于得水的左肩,鲜红的血随着镖身缓缓流出。
贺聪忙放下于在水,探出右手,摸向自己腰间的长剑,却什么也没摸到。才想起剑交给了于得水。没有了剑,贺聪心底依旧很坦然。因为他知道,自己有手,手指在有时候也可以成为剑。
于得水扶着于在水,忙到贺聪的身旁。他看见贺聪探手去摸剑,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但他身上没有剑。这时突然想起剑在自已腰间挂着,连忙用疼痛的左手抽出剑递给贺聪。当他把剑递给贺聪的时候,一黑衣人已扑了过来。
黑衣人看到贺聪手中已有了剑,便停止了步伐,飞快的抬起自己的右手。黑黑的手,黑黑的衣袖,一道闪光却从这黑黑的手中激射而出。
贺聪手中的剑也随着这道激射过来的光闪点般抬了起来,‘当’的声音,让黑衣人不由的心里一颤,发出的暗器居然让贺聪用手中的剑给挡住了。
黑衣人心里有些害怕了,本来这种出人意料的暗器发射,完全就是神鬼莫测。暗器所发射的速度也已经够骇人的了,但是这一鬼魅般的手法,却依旧被贺聪手中的剑挡住了。这时,黑衣人有一种想冲上去拼命的感觉,但他似乎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可能白费。因为在那‘揽月楼’上,他可是目睹了一切。
只听贺聪说道:“我的剑,是要你命的剑,你来吧!”他的话带着一丝不屑和无边的霸气,让黑衣人都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黑衣人犹豫了,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怕的是什么。贺聪手中的剑,看似平凡,却是极度危险的剑。能挡住飞镖的剑,说不定下次就会刺向自己的咽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