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摇头:“没有。”
“那怎么会不知道头疼没疼呢?”
墨星阑看了她一会儿没回答,而是抬手握着她捧着自己脸的双手去,将其拿下来,认真道:“九儿跟我说说,他们是怎么来到东云大陆的。”
初九愣了一下,担忧道:“真的没问题吗?”
刚刚貌似就是说到这个问题,他就突然那样了。
墨星阑眼神坚定:“没问题,你说。”
初九犹豫片刻,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将从幻影那听到的说给他听。顺带将她已经让凌云去调查地下城的事也告知了墨星阑。
墨星阑听完沉默着久久没有说话。他也和初九一样产生了很多疑问。
初九则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生怕他又突然难受。
墨星阑想了一阵,微蹙着眉,抬手捏了捏眉心。
“星星?”
仅这一个动作就让初九呼吸都放轻了。
墨星阑捏着眉心的手一顿,将其放下,朝她笑道:“没事,头没疼。”
“那就好。”初九长舒一口气。
“那……”她想问自己心里的问题,但想了想又改口,试探着问,“星星,时间还早,你要不再睡会儿?”
墨星阑脸色瞬间变化,冷声道:“我不困。”
“好好好,不困不困。”初九知道自己这是又踩到雷了,赶紧说。
见他依旧脸色不善,低头眼珠子滴溜转。
叮!
有主意了。
她一个翻身从墨星阑腿上下来,拉着墨星阑的手,双眼放光:“星星,咱们进凤戒吧。”
“嗯?”墨星阑疑惑。
“走嘛。”
她一声落下拉着墨星阑原地消失。
下一瞬两人光着脚出现在常年明亮如白昼的院子里。
初九拉着一连疑惑的墨星阑走进卧房,把他按着坐在床上。自己则跑到衣柜旁。打开衣柜,翻找了一阵,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回到床边。
这会儿墨星阑已经爬上床靠坐在了床头。
初九也爬上床,跪坐在墨星阑伸直的脚边。打开木盒,从里面拿出一条串着一颗颗艳红赤雪晶的珠链。
按理说在夏季,赤雪晶该是冰蓝色的,但凤戒中的温度比较低,因此只要在凤戒中赤雪晶总是红色。
“这是……手链?”墨星阑看那感觉那链子感觉有些眼熟。再看她那兴冲冲的模样,他就猜到这肯定又是以前她给他的。
为了防止头又疼,又晕过去,墨星阑移开视线不去仔细看,也不去想。
初九拿着赤雪晶珠链甩了甩,将珠链甩得哗啦啦作响:“这是脚链,戴脚上的。”
墨星阑微微蹙眉,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不太美好的记忆。伸得笔直的双脚不自觉缩了缩,回眸看向初九:“……为什么要戴脚上?”
他怎么总感觉她以前用铁链绑过他的脚?
“好看啊。”初九见他要跑的架势,赶忙伸出右手抓住他的左脚脚踝,稍一用力将他脚扯了过来。
墨星阑被她这一扯给扯得往初九的方向挪了一小段距离。双手条件反射撑在身后床面稳住身子,拧着眉道:“你要做什么?”
“帮你戴上。”初九理所当然地说。
右手拽着他左脚踝,左手把赤雪晶链搭在他脚踝,双手扣上锁。
墨星阑看着自己脚踝上那红得像一滴滴血一样的赤雪晶链,眉头又皱得更深几分。却没阻止。
“嘿嘿,真好看。”初九戴好后看着眼前这只雪白的脚。
红色赤雪晶恰到好处地点缀,让本就雪白夺目的脚踝更引人注目。
墨星阑撇开头,抿唇不语。看起来平静如水,实际上两边脸颊已经绯红。
初九松开他的脚,挪着腿来到他面前,带着不怀好意的笑靠近他,伸手拨开遮住他耳朵的头发。
果然那只耳朵已经红得像是快要滴出血来。
“哇,星星你耳朵好红。”她贱嗖嗖地说出来。
墨星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血眸闪烁,连忙抬手把她拿在手上的头发夺回来,重新挡住自己的耳朵。
快速瞟一眼初九,见初九那奸计得逞的模样心中懊恼又慌乱。
身子往床边挪,吞吞吐吐道:“我,我去书房。”
说罢,翻身下床,鞋子都不敢穿就跑了出去。
“噗,哈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初九放肆的笑声。
墨星阑听后差点一个踉跄栽在地上,还好他及时扶住了旁边墙壁。
垂头看向左脚踝那串赤红的赤雪晶珠链,浅浅扬起嘴角。抬头继续朝书房走去。
解训妖塔上的禁制的事他一直记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墨星阑上午处理人妖两族合作、管理紊原和大荒山的事务,下午在凤戒自学禁制,晚上坐在训妖塔前一边学禁制一边观察训妖塔上的禁制。
初九看着他这没日没夜,连觉也不睡的忙碌,心中不忍。她也劝过让他去睡觉,可他半点不听劝。甚至她继续劝他去睡觉他就要生气。
这天晚上墨星阑盘腿坐在训妖塔前面不远处的地上。旁边放着书本和砚台。
面前放着一张长矮桌,桌面上一张画了一部分的图案。
他右手拿着笔,正头看着训妖塔上转动的其中一个禁制。
初九端着一个放着灵果的盘子来到他身旁,将盘子放在地上。瞟了一眼他腿上那张纸,又看了看他的侧脸。长叹一声来到他身后,跪坐在地。伸手从他身后环着他脖子,从他左肩探出头。
墨星阑刚打算落下的笔尖一顿,慢慢放下笔没说话。
“星星,你不累吗?”初九声音柔软,带着担忧。
正常情况下有星皇境修为的修者几天或十几天不睡觉也不会有事,但墨星阑他之前收服训妖塔的时候受了伤,还灵气使用过度。现在都还无法使用灵气,甚至连魔气都受了限制,身体也还没完全恢复。他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累垮的。
墨星阑长睫轻垂,抬手拍了拍她的手:“我不累。时间紧迫,你别闹。”
初九不依不饶不肯松开,还侧头把脸埋进他侧颈,闷声不悦道:“哪里就时间紧迫了?你再不去睡觉我就要生气了。去不去?”
再一次听她让自己去睡觉,墨星阑长睫之下的血眸逐渐阴沉。放下手,沉默了一会儿从嗓子里发出一个浅浅的“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