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最终只会融为一体
沐白裔双手抱臂，无趣地望着眼前闹剧，吩咐傀支将她给绑紧实了，这家伙鬼主意可不少呢。
“这么自导自演的模样，有意思吗？”她微微打了个哈欠。
“既然这么爱演，不如表演一个自己吞自己？刚好符合你们本性，好歹比无意义的自残多少有点看头。”
她接过小偶人递过来的瓜子，竟悠闲地嗑了起来。
一边磕一边还冲王丹雅开口：“你猜猜他们三个最终谁能最终抢到这具身体，成为最后赢家？”
此时的王丹雅自然给不出一点反应，双眼无神地直视着前方，如同一个人形摆设。
沐白裔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差点忘了，既然是融合而不是吞噬的能力，那无论是谁也不会成为赢家呢！”
她嘲弄一笑，“毕竟最终只会融为一体。”
“韩松月早就不是韩松月自己了，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死在了那怪物手中。现在的‘她’只不过是怪物自欺欺人而塑造出来的产物。”
无人察觉王丹雅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
“恐怕连怪物自己把自己也给骗了，受到了韩松月记忆的影响，将自己伪装成她的模样。连性格、脾性以及习惯都完美复制下来了。”
“若不是我确定‘她’体内至始至终都不存在两种能量相对抗，我都差点被骗了呢。”
这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韩松月自发产生了异变，就像丧尸化那般，发生无法人为干预的改变。
但仔细检测了一番，她与其他丧尸化的人类还是一定区别。
每个感染的丧尸化人类，体内会自发相互冲突、斗争。
比如王丹雅，使用试剂的本质其实和感染丧尸病毒没多大区别。
病毒侵染过程中，如果王丹雅本身抗性较强，意志力强大一些，那她将会保存自我意识，能够依靠自身抵抗病毒，从未战胜病毒，进化成强悍生命体。
若抗争失败，则才会沦落为无意识的丧尸肉体。
而韩松月的状况，从一开始就格外平和，达到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
无论沐白裔如何探测她的身体，都没有一点争斗的趋势。
这也是她之前会怀疑，却并不确定的原因之一。
不过，既然得知这怪物的属性是融合，这种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本能，那就说得通了。
融合远比吞噬入侵更加平和，更别说这种潜移默化的交融，连本人都察觉不到了。
“韩松月早就死了！死在当初的服务站内，站在这里的是那只怪物伪装出来的‘韩松月’。”
“杀害你的也不是韩松月本人，而是那只怪物！”
“你想要报仇吗？还是就这样让傀支直接弄死它好了？”沐白裔歪着头，轻瞥王丹雅一眼。
王丹雅手指微动，眼神缓慢地发生变化，一股强烈的怒火直冲心头。
明明她已经死了，为什么在听见她的话时，竟还如此愤怒。
沐白裔静默地观望着，眼底一片平静。
人类，究竟是靠着怎样的东西坚持到现在？
当初的老冯如此，如今的王丹雅亦是如此……那些所谓的情感羁绊，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她始终都察觉不到那股能量波动的来源？为何自己身上，从来没有这种能量波动出现？
沐白裔困惑不解，也正因为触及到自己认知盲区，所以她才愿意又一次给韩松月最后一次机会。
虽然在她看来，最终结果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察觉到王丹雅的变化波动停止不前，她很快没有了耐心，心里划过一丝不知是遗憾还是什么微妙的感触。
“真是无趣！”她微叹一声，“傀支，那就尽快结束……”
“不！不要，沐白裔！我就是韩松月，我没有变，我没有和那个怪物融合，我还是我！”
似乎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韩松月求生欲大涨，极力出声制止。
见沐白裔不为所动，她的目光瞬间移到王丹雅身上，
“小雅！小雅！你快让她住手，你真的想看见我死吗？”
“你难道忘了？在学校的时候我是怎么照顾你的吗？”她泪眼婆娑，因回忆起曾经眼底一片悲痛。‘
“我是怎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当初给你增加注射剂的人不是我！是那个该死的怪物！”
“我一直想要阻止，但我无法抗拒它啊！”她泪声俱下，道不尽的哀伤与无奈。
傀支的尖锥已经抵至她的后背。沐白裔平静观望，没有制止。
“小雅！！”韩松月哽咽地唤了一声，“也罢，就这样吧……或许，我的确早就该死了！”
王丹雅的睫毛微不可察一动。
“你们都不在了，只有我这么苟活着，的确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她喃喃自语。
刚才的挣扎瞬间消散，或许是想通了，也或许是放弃了挣扎。
她身上的黑雾没有再出现，脸庞上的半人脸却有些诧异：
“你是打算放弃了吗？放弃这具身体的归属权？呵呵，那就快去死吧，以后这具身体就属于我了。”
韩松月沉默地垂下头，等待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傀支的尖锥蓦然从她胸前穿过，一股暗红色的血迹汩汩流出，她也没有反抗。
王丹雅倏然向前动了一步，僵硬的身体格外艰难。她的眼珠微微轻颤，唇瓣一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沐白裔见状，似有些诧异，不过她还是伸手，将她颈部后的骨钉缓缓拔出。
“你想救她吗？”
这股本该绝灭的活力，竟然又出现了！仅仅是因为韩松月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吗？
沐白裔不解，但这并不妨碍她实施目标。
她一脸冷淡地挥了下手指，傀支身后再次窜出四五根藤蔓状尖锥，齐齐从后面插入韩松月四肢。
她痛哼一声，身体软跪下去。
王丹雅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脚下缓慢而坚定地迈去。头上的小偶人面露困惑，歪头看了眼沐白裔，摊开手甩掉指尖上断裂的黑丝。
“继续！”沐白裔仍然冷漠地下令。
这一次，傀支的尖锥直直对准韩松月的头部。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王丹雅开始疾步上前，“松、松月……”
傀支的动作丝毫不慢，也毫不受一点影响，几乎在她开口之际，尖锐端迅猛地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