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东西混在一起时的反应并不剧烈，甚至可以说是平静。
没有冒烟，也没有咕噜咕噜冒泡，更没有炸得伊顿一手黑。
进化黑水和神力源泉只一接触，黑色和金色便同时消失了，烧杯里的液体如同蒸馏水一般清澈透明。
李玄玉和李慕清看着烧杯里的透明液体，脑袋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这就完了？
这玩意儿就是能让人进化为半神的永生之水？
这卖相，很难让人相信它有这种神奇的功效啊！
两人眨了眨眼睛，一同望向伊顿。
伊顿慢慢地放下挡在脸前的手，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透明液体。
“这回这里面的东西不是能量体了吧？”伊顿问道。
“你在自言自语吗？”李慕清开口，“还是在问我们？”
伊顿视线没离开烧杯里的透明液体，无奈地道：“我在请教二位。”
李玄玉道：“我不知道啊，这玩意儿不是你整出来的吗？”
李慕清拿了根玻璃棒递给伊顿，然后说道：“搅搅试试。”
伊顿默默地接过玻璃棒，伸进烧杯里顺时针搅动起来。
那烧杯里的透明液体立刻转动起来，形成一个浅浅的旋涡。
“是液体。”李慕清说道。
“这就是永生之水吗？”
李玄玉和伊顿同时问道。
二人愣了愣，又同时说道：“我不知道啊！”
二人又愣了愣，李玄玉无语地转过身，伊顿则是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们一个说外语，一个说华夏语，但还挺有默契地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三个人都不敢确定那透明液体是不是能让人永生不死的神奇液体，伊顿早就在纠结永生这个概念了，他觉得哪怕这玩意儿能延年益寿都算是对人类科学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李慕清和李玄玉早就用灵魂之力把那杯水感应了好几遍了，但那液体既没有危险的气息，又没有浓郁的生命气息。
这要是再放一杯普通的清水在这里，李慕清和李玄玉还真分不清哪杯是进化黑水与神力源泉的混合液。
那都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了，就这玩意儿要是流出去，那帮富豪们都不带抢的。
你说这玩意儿能让人长生不老？
呸，谁信啊！
我还不如啃点人参呢！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在消化眼前的现象带给他们的冲击。
“来吧，上仪器吧，光看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吗？”李慕清提醒道。
伊顿叹了一口气，用滴管吸了几滴透明液体，然后又围着那堆实验仪器折腾起来。
“儿子，你说这玩意儿不会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吧？”李玄玉问道。
李慕清当然不可能凭空知道那透明液体有什么作用，但还是装出一副要求的模样，慎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有可能，喝了就穿肠烂肚什么的。”
“嚯，这么恐怖吗？”李玄玉瞪大了眼睛，夸张地叫道。
李慕清笑了起来，道：“如果没闹着玩的话，那确实很恐怖的。”
“嘿嘿，反正我是不相信人类能这么轻易地获得长生。这透明的液体，就像是神在嘲笑人的愚蠢一样。”李玄玉道。
“老爹，您说话可真是越来越文艺了呢。”
“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李玄玉耸了耸肩，“对了，儿子，你说什么东西不溶于酸，不溶于碱，高温也烧不化呢？”
李慕清想了想，道：“杂质？”
李玄玉笑道：“哈哈，你果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李慕清露出回忆的神色：“好像是从一本杂志上看到的。”
……
父子俩正闲聊着，伊顿忽然出声叫道：“你们快来看，这液体能被看到了。”
李玄玉和李慕清快步走到伊顿身旁，伊顿指着一个显示屏道：“看，这就是那透明液体的微观结构！”
“嗯？”李玄玉皱起眉头，“这液体就是由这样的小圆球组成的吗？”
伊顿激动地说道：“是的。”
“然后呢，这能说明什么？”李玄玉完全没能理解伊顿激动的点在哪里。
“这说明这透明液体还处在我们已有的科学体系中，至少说明这液体是真实存在的，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伊顿解释道。
“唔，好吧。除此之外呢，这水有什么作用吗？”李玄玉问道。
“呃，这个，还有待实验。”伊顿迟疑地说道。
“怎么实验呢，找个人让他尝一尝吗？”李玄玉随口问道。
李慕清拉了拉李玄玉的衣角，小声说道：“要注意人道精神啊！”
伊顿也为难起来，苦着脸道：“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实验，反正我是不敢喝这玩意儿！”
李慕清忽然说道：“要不给海底下那家伙尝尝，它皮糙肉厚的，想来也不怕中毒。”
此话一出，李玄玉和伊顿齐齐看向李慕清，那眼神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活阎王还得看你李慕清啊！
人克拉肯还不够惨吗？进化之前被你砍，进化之后还要被人挖骨削肉，好吧，克拉肯没有骨头，但罪没少受确实是真的。
这要是再来点不知道作用的进化黑水和神力源泉的混合液，啧啧，伊顿都不敢想克拉肯要是有意识得被气成啥样。
不过二人虽然觉得李慕清的主意比较不人道，但克拉肯不是人，那玩意儿该划分到神的范畴里来着。
所以伊顿想都没想就竖起大拇指对李慕清的主意表示了赞同。
李慕清四处看了看，道：“这没别人吧，我出这种馊主意，怕是很影响我的光辉形象吧？”
伊顿说道：“华夏有句古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这也算为民除害了，那大章鱼可毁了不少渔船呢！”
这回轮到李玄玉和李慕清一同用之前的眼神看伊顿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这么用的吗？这理由找的，还真有几分歪理！
话说回来，这祸害能成长起来，你们黑瞳组织很难逃脱干系吧？你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让我们很不适应啊！
伊顿倒也不觉得尴尬，毕竟克拉肯在他眼里就是一只“工具章鱼”，一个“植物神”。
有神躯又怎样呢？敢不敢掀起点波澜来呢！
三人都也不是磨蹭的性子，这有了想法，自然是要去实践一下的。
李玄玉和李慕清倒不是冲着永生之水来的，他俩就是单纯的对黑瞳组织的研究感到好奇而已。
这跟着伊顿瞎胡闹，可真是把看热闹的初衷给贯彻到底了。
——
游轮之下的深海，克拉肯巨大的身躯仍在一动不动地悬浮着。
黑瞳组织的高科技潜艇内部储存罐的容积有限，克拉肯体内的神力源泉还剩下不少，金色的气流在坚韧的血肉中流转，那狰狞的伤口在缓慢而时刻不停地修复着。
巨型章鱼的灵魂龟缩在储存着神力之源的那处空间内，它还没有从人类开着潜艇攻破这里的恐惧中走出来了。
这一次人类的攻势，可远比上一次恐怖多了。
上一次那机器只破坏了克拉肯的大脑，这一次直接把储存神力源泉的地方给捅破了，还抽走了大量的神力源泉。
巨型章鱼知道那金色液体的好处，看着那么多神力源泉被抽走，它也是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
因为它处于灵魂状态，这种状态的它，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先前它还感应到有另外两股灵魂力量扫描了克拉肯的全身，要不是它躲藏在这能量充沛的地方，它就被那两股强大的灵魂力量给发现了。
李玄玉和李慕清没发现巨型章鱼的灵魂，就是因为巨型章鱼的灵魂波动被处于工作状态的神力之源给掩盖住了，巨型章鱼的灵魂这才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