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霁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和徐院长发现，空间结构有了轻微裂痕。”
说完又觉得不妥，挠挠头皮，皱着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这么表达，总之，就是它没有之前那般稳定。就像是，我实验室里那些失败品一样，你懂的，用了几天，就爆了。”
李总盟官震惊地瞪大双眼，问他：“你说真的？”
“嗯。”姜霁点点头：“这个裂痕很小，如果不是恰好捕捉到，我根本发现不了。”
李总盟官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用尽量缓和的语气说：“你感觉空间还能坚持多久？”
姜霁想了想：“如果能保持现在的程度不变的话，空间永久坚持下去也不是不可能。可关键是，空间要升级。小凯身上的信仰值，他自个儿控制不了。”
李总盟官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与他吸收了那块儿黑石头有关？”
“不大可能。那块儿黑石才吸收多久啊，空间里的裂痕存在至少一年了都。”
李总盟官松了口气，问道：“那让他吸收黑石，是什么意思？难道黑石能修补这些裂纹？”
姜霁揉揉发疼的眉心：“大概率是不能的。我只是觉得，他既然能吸收，就说明身体或者空间，肯定有一样是需要它的。虽然暂且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在研究材料充足的情况下，给他吸收一两块儿也不是不行。”
“至于全部，就没必要了。小凯也说了，这些黑石吸收到体内，如泥牛入海。咱们谁也捕捉不到它的踪迹。现在已经确定黑石能够承载空间折叠技术，那么剩下的材料，制作储物器，可能会比让小凯吸收更有价值。”
主要是，他害怕小凯的空间哪一天会崩。
李总盟官沉默了，看向徐院长，问道：“徐院长，您的意见呢，和姜工程师一样？”
徐院长叹了口气，摇摇头：“不一样，但也差不多。”
“怎么讲？”
“姜工程师研究的是结构方面的东西，而我，则重点观看了土地和植物生长。”徐院长闭了闭眼，抬手抹了把脸，才继续说：“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到，空间里土地的肥力在快速消耗？”
李总盟官懵懵的，有些不解：“那些植物，不是在正常生长？”
既没减产，也没减速，怎么就土壤肥力不够了？
“是啊，问题就出在这儿。一般土地耕种后，还能休息段时间。可空间呢，收了一茬，紧接着就种下一茬。多年来连续耕种，过度耕种，土壤肥力在大量损耗，还没有补充。这样继续下去，只有土地沙化一条路。”
“你别看现在没啥表现，植物照样长，照样收，那是因为它们在透支土地的生命力。透支你知道吗，会加速土地沙化的。”
徐院长瞟了姜霁一眼，悠悠说道：“说不好，姜工程师说的空间裂痕，就是因为透支土地生命力导致的呢。”
姜霁皱皱眉，点点头：“也有可能，毕竟都是相辅相成的。”
李总盟官手指有节奏的轻扣桌面，问道：“那您说，该怎么办？”
徐院长很郁闷，因为他能想到的，根本就实现不了。
可他还是开口了：“停止升级，停止耕种，埋肥，养地，也许还能挽回。”
三人沉默了。
且不说李斯凯把那些有机肥收进空间得承受多大心理阴影，就说停止耕种，他们谁都承担不起。
青华国大多数基地已经没了粮，如果不是靠着帝京救济，那些幸存者，真的会饿死。
“噔，噔，蹬！”李总盟官敲击桌子的动作越来越快。声音一声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响起，徐院长和姜霁的心跟着一跳一跳的，有些慌。
李总盟官没有注意到俩人细微的表情变化，因为他正在想，海市那边，能拿出多少粮。
李总盟官想到了沈彦明。虽然他给的是异能水，可谁知道这水是不是空间里面的。
可又摇头。
海市基地已经负担起了周边几个城市的米粮。压力本来就大，他再去要，就有些不厚道了。
而且这事本来挺隐秘的，万一要粮的消息泄露出去了，难保不会有人怀疑到小沈身上去。
如果小沈真有空间，那他就成了唐僧肉，谁都想上来啃一口。
如果他没有，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决策，葬送掉安宁生活。那么沈彦明，八成会带着家人隐居。和联盟的友好关系，也分崩离析。
这个代价，有点大啊！
越想越觉得不能这么干，可小凯这边，又停不下来。
李总盟官觉得头大，他抬头看看徐院长和姜霁：“你们俩先回去吧。这件事，别跟小凯说。”
徐院长和姜霁点点头，觉得李总盟官可能是放弃小凯了。毕竟身处这个位置，大义和小情之间，得选大义。也是蛮悲哀的。
可他俩不知道，李总盟官想的是让人跑趟海市。去跟小沈要些异能水，可能的话，再搞点别的东西。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李斯凯手上的石头变成了鹅蛋大小。
李总盟官每天都会问一遍：“身体还好吗？”
李斯凯每次都笑着说：“挺好啊，没啥难受的。”靠着沈彦明给的灵泉水，他状态好了不少呢。
“那就好，如果难受的话，你可要说。”也没提空间存在的问题，就离开了。
而回了研究室的徐院长和姜霁，一直惦记着李斯凯。这不刚有空闲，就跑过来了。
俩人找了个借口，说是没有灵感，想进空间散散步，放放风。
李斯凯不疑有他，就把人收了进去。
徐院长和姜霁在空间里真的跟游玩一般，四处逛着，只不过那小眼神，紧紧盯着每一寸土地，努力寻找着异常。
李斯凯看了俩人一眼，就收回了意识。他在病房里待久了，还挺想出去玩儿的。
只不过手上长的这个东西，出去怕引起恐慌，于是只能窝在狭小的病房里，不得自由。
邱满知道后，给他找了几本小说。李斯凯啧啧嘴，第N次翻开他快要背下来的小破书。
这次徐院长和姜霁没待多久，也就一天一夜吧，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