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的声音不高，但是随行来的这些人个个都是高手，一个个耳朵都很尖。
陈山河开口：“进去再说。”
一行人行李都没放下，就在主楼的一楼待客厅集合。
“我过来后，一直在接洽这个事情，但是昨天他们突然反悔，单方面撕毁协议，不肯再卖给我们。当时你在飞机上，我联系不到你，只能干着急。”李笑一脸惭愧，“月月姐，不好意思，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我竟然没办好。”
江拾月摇头，“跟你没关系。”
买航母不是买渔船，看似民间交易实则背后牵着的是国家。
江拾月想了想，当众拨了个电话。
简单的寒暄过后，江拾月直奔主题，“鲍里斯，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四处借钱凑够买船的数目，千里迢迢过来，你们说不卖了？”
鲍里斯夸张地长叹：“美丽的江拾月女士，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这真不是我所愿。如果你愿意赏脸的话，我能不能约你共进晚餐？”
江拾月下意识看向陈山河。
陈山河点头。
江拾月这才道：“好，我刚飞了几十个小时，能不能麻烦你辛苦一趟，到我的庄园来做客？”
“哦，不，虽然我对你的庄园十分感兴趣，但眼下不是我做客的好时机。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约在初次见面的餐厅？”
江拾月目光更深，点头，“好，晚上见。”
挂了电话，跟大家解释：“鲍里斯是这次交易对方船厂的负责人。我会早一步知道墨国卖船，是因为我客户想要拿战机抵货款。我们谈判时，这个鲍里斯打电话给我的客户想要就买船的价格谈谈。但是他连货钱都付不起了怎么可能买船？所以我让他卖个人情把鲍里斯推给我。”
当然战机抵货款的事在老郑的授意下已经同意。
“鲍里斯说他们国家特别缺钱，所以才肯出售这艘航母。我们签了初步合作的协议，商讨价格是两千万刀。但是……”江拾月摊手，“如你们所听到的，明天是我们定好的交易日期，但是对方反悔了。怎么办？”
陈山河安抚地在江拾月手背上轻拍了两下，“别慌！对方临时反悔，无非是有人出了更高的价格或者有其他势力干预。”
路征推测：“我感觉其他势力干预的可能性更大。要不然，这个鲍里斯不至于这么鬼鬼祟祟的，连见面都要选在外面。”
江拾月认同：“对，他这是想要跟我拉开距离。”
李煜铮，就是特战队员之一，表示：“大家舟车劳顿，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反正不管原因晚上就知道了。横竖，这次买卖不会有咱们想象的那么顺利。”
江拾月幽怨地望着李煜铮：“你要这么说，我就更睡不着了。耽误的是时间吗？都是我的钱。”
李煜铮：“……”
***
晚上陈山河陪江拾月一起赴宴。
他们怕餐厅有埋伏，或者其他什么人。
江拾月只是一介商人，陈山河是她丈夫，对方没有理由动他们。
至于其他人，都伪装成游客或想方设法混进餐厅服务生里，以便保护江拾月。
鲍里斯卡着时间点儿来的。
江拾月跟陈山河交换了一个眼神。
鲍里斯明显还拥有人身自由，神色也并不怎么紧张。
“对不起，让美丽的女士久等了。”鲍里斯绅士地弯腰致歉。
江拾月摇摇头，“只要其他事情别让我久等就好。”
她意有所指。
鲍里斯却像没听懂江拾月的暗示，问陈山河，“这位是？”
“哦，差点忘记介绍，这位是我先生陈山河。”
“我知道你。”鲍里斯很兴奋，“我一直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娶到这样一位出色的女士。你们很般配。用中国话叫‘郎才女貌’。”
最后一句话是鲍里斯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的。
陈山河话依旧不多，点点头，淡声致谢：“谢谢。”
江拾月身为买方，对着鲍里斯不算客气，“鲍里斯，我千里迢迢飞过来，可不是听你夸我和我先生的。”
鲍里斯见江拾月拉下脸，这才收敛了几分浮夸，“咱们认识这么久，你也帮过我兄弟，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们之间的协议不作数，我不能再卖船给你。你放心，违约金我会付给你。”
江拾月挑眉，“这么财大气粗？能不能告诉我你改变主意的原因？”
鲍里斯两手一摊，“我跟你一样，就是个普通商人。一切都是国家的意思。”
江拾月冷笑。
普通商人谁卖航母？
“既然你这么为难，那就不用谈了，我拿两千万刀想必也能从其他地方买到想要的东西。”
“别急嘛！”鲍里斯拦住要起身的江拾月，“听我说完，我不能卖给你不是说你们不能买。”
“什么意思？”
“我们国家的意思是航母还是要卖，但是不能这么卖，要公开卖。”
***
庄园主楼，二楼朝阳大会议室。
路征皱眉，“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要公开招标，货比三家？”
“这不是比货。”江拾月摇头，“这是钱比三家，价高者得。”
李笑气呼呼道：“他们怎么能这样？说好的事情还能变！太不要脸了。”
“缺钱才会卖船，既然缺钱当然是价高者得。”江拾月还算能接受，“只要我们准备足够的钱，问题应该不大。”
陈山河摇头，“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m方在后面捣鬼。他不肯出钱买，又不想我们买。就出馊主意让墨国公开招标。”
李煜铮道：“这么说，我们两个月回不了国？”
陈山河点头，“恐怕三个月都回不去。”
江拾月沉默了会儿开口：“不行！我们不能这么被动。如果m国在竞标时恶意捣鬼怎么办？”
不用干别的，顶着她多花一个亿就够她受的。
路征警告江拾月：“这是在国外，你别乱来！”
“怎么会？我就是一介商人，会的是在商言商而已。”
“什么意思？”
江拾月耸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