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眼睛一亮,补充道:“对了大人,我还发现油坊门口的台阶边缘有一道新的划痕。”
“老油匠的地窖钥匙平时肯定就藏在台阶底下的砖缝里,赵德洲肯定是去翻找钥匙时,不小心把台阶磕出了划痕。”
“您不信可以去看看,划痕上还沾着点香油呢,跟木架上的一样!”摇头看了一眼被人按住的赵德洲。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能在案发现场留下那么多的疑点和证据。
本来,线索都是那些死物们告诉她的。
但为了能让这些人心服口服,桑叶又作了一番大胆推敲,联合作案现场所有的证据结合在一起。
捕头立刻让人去查看台阶,没过多久,衙役就跑回来汇报:“大人,台阶上确实有一道新划痕,上面还沾着香油!”
“就……就算有这些,那也不能证明老油匠就是我杀的,我跟他平时关系挺好的,这村里人都知道。”
桑叶怒斥:“你还知道你跟他关系好啊,平时你们两个就经常一起喝酒,老油匠真是交友不慎,交上了你这么一个烂赌鬼。”
见赵德洲死不承认,捕头直接拔刀:“你还敢抵赖?”
刘德州被那明晃晃的大刀吓得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声音嘶哑:“我错了!我不该一时糊涂杀了老油匠!”
人群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刘德州,眼神里满是惋惜和愤怒。
刘德州抹了把眼泪,哭着说:“我、我欠了镇上赌坊的钱,再不还就要被打断腿了……我本来只想跟老油匠借点钱,可他不肯,我就想硬抢一些,他拼死拦我,还扬言要去官府告我……我一时糊涂,就、就拿起铁凿子扎了他……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急了……”
捕头冷哼一声,朝衙役使了个眼色:“带走!回官府再审!”
衙役们上前,掏出铁链锁住刘德州,拖着他往油坊外走。
刘德州的媳妇追在后面哭嚎:“当家的!你怎么这么傻啊!”
人群渐渐散去,里正握着桑叶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叶丫头,你真是太厉害了啊?”
桑叶笑了笑,“里正叔,不是我厉害……而是……”
她刚要脱口而出说自己能听到各种死物的声音时候。
阿远就干咳了两声,制止了她。
走到她身边,递过来一个温热的烤红薯:“别站太久,天凉,吃点东西暖暖身子。刚才说话的时候,我看你嘴唇都冻紫了。”
桑叶接过红薯,咬了一大口,甜丝丝的暖流从喉咙滑到肚子里,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这小子,这里都人命关天了,他还有空去给自己买烤红薯。
回家路上,桑叶一边啃着烤红薯,一边问道:“对了,你早上为啥不让我去京城啊?难道京城没有烤红薯吃?”
阿远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帮她擦掉嘴角的红薯屑:“等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咱们回家给桑老爹和桑葚报平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