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啊。”铁门再次开启,一个医生打扮的人突然出现在门口,上下打量了众人一眼。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玩家们手中的工作牌上。
医生挑了挑眉,走上前拿过最前面那名玩家的工作牌,拿在手上看了看。
目前情况尚不明确,那名玩家没敢贸然反抗。
“……医生。”医生看了看工作牌,又看了看那名玩家,忽而笑出声来,“怎么,你也想喜欢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吗?”
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每一个人的手上都吊着一根蓝色的挂绳。
“原来是喜欢过家家的小朋友们。”医生笑得和煦,“刚好我们这里人多,有的是人陪你们玩。”
“相信这里会成为你们的第二个家。”他晃了晃手中的本子,道,“长途劳累,现在,需要跟我回房间休息一下吗?”
“呃……”最前面的玩家手忙脚乱地接住自己的工作牌,抬头就发现自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他张了张嘴,犹疑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医生笑笑,道,“我是负责你们的医生,嗯……你们可以理解为你们的新晋家长。”
玩家:“……”
真就角色扮演啊?
顾若欣默默地将手中的工作牌和白大褂放进了随身空间里。
这是她上个副本的道具奖励,空间卡,使用后获得一个一立方米大小的随身空间。
她拉了拉林依依的袖子,示意她们把工作牌给她。
知道她有空间,林依依和方雨昕偷偷将工作牌递了过去。
刚好医生登记到了她们这里。
他先是扫了一眼她们的手,没看到熟悉的吊绳,了然地笑笑。
熟练地切换交流方式,公事公办地登记信息。
方雨昕后面是林依依,林依依后面就是顾若欣了。
她老老实实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出道来,却见医生动作忽而一顿。
“原来是锦小姐。”医生的笑容深了几许,朝顾若欣点了点头致意。
这突兀的发展落入了所有玩家的眼中。
顾若欣茫然地眨了眨眼。
扭头对上林依依和方雨昕的视线,她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我这还是个有背景的角色呢。”
看出对方也对此事懵逼至极,其余人不约而同地收回了目光。
一言难尽。
嫉妒啊。
凭什么对方与众不同?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玩家只能用这不一定是好事的理由将自己的心从酸水中捞出来。
直到所有人登记完毕,明面上有身份的只有顾若欣一人。
方雨昕服气了。
锦鲤不愧是锦鲤,是她们这些凡人不能比的。
一群人跟着医生去了各自的病房。
踏进铁门的瞬间,宛如穿过了时空之门,不同于在外看的荒凉,映入眼帘的是一派热闹之景。
日月轮转,阳光窜出云层,三三两两的人散落在宽大的院落中,不远处还有医护人员看护着。
宛如百鸟争鸣,落了一地的喧闹。
许是富有生机的场景无形中驱散了玩家们心中的阴霾,路上有玩家大着胆子跟医生说话,得知负责他们的医生姓郝名亦昇,人称郝医生。
玩家们:嗯……
好名字,贴切,通俗,易懂。
病房是三人一间,先看个人意愿,没什么想法的就等着随机分配。
毫无疑问,顾若欣跟林依依和方雨昕一间。
然而她房都选好了,却在临门一脚之际被拦了下来。
看着面前和蔼却不容拒绝的郝医生,顾若欣视线一飘,可怜兮兮地看不远处的两人。
林依依无奈地笑了笑,方雨昕则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深深叹了口气,顾若欣进行最后的挣扎:“可是我想跟她们一起。”
“非常抱歉,锦小姐,锦总特意嘱托过,不能怠慢了您。”郝医生理解地点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顾若欣:“……”
“行吧。”她妥协,“带路。”
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
比如想要干些什么都会方便很多。
可问题是她的任务不是闯关,而是来维护剧情的啊!
女生身边无疑是事端高发地,没有她贴身保护,男主目前又是个时灵时不灵靠不住的,万一被人钻了空子怎么办?
顾若欣飞速在脑海中寻找着解决办法,忽而脊背一凉。
那种被窥伺的感觉又来了。
她狠狠皱了皱眉,抬头一看,发现郝医生已经带她来到了最顶层。
不同于楼下走廊上紧密排列的房门,这一层楼的门间距拉的很长,肉眼可见的大房间。
窥伺的感觉是从踏上这层楼开始的。
对方这在一层?
顾若欣不动声色地看向旁边紧闭的房门,似乎能够穿透密不透风的铁门看到里面的景象。
郝医生带顾若欣一路来到了最里面的那扇门前。
他从白大褂的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交到顾若欣的手中,道:“病院条件有限,还希望锦小姐不要嫌弃。”
顾若欣看着手心里的钥匙默了默。
嗯……这……
不怕她跑了?
心怪大的。
纵然心中起疑,顾若欣面上不显,理所当然地收起钥匙,抬眸扫了眼长长的走廊,道:“这里都住了人?”
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郝医生愣了一下,但还是恭敬答道:“并不是,只最外面那间住了人。”
哦,看来那人藏哪儿了。
郝医生端详了一下顾若欣脸色,没看出什么来,只能试探着问道:“听闻锦小姐喜静,这才将您安排在这里。若是您对这不满意,前面几间房也都是有人打扫的。”
换而言之,都能拎包入住。
看来自己应该喜静。
倒是个意外之喜。
顾若欣摆摆手,道:“不麻烦了,就这儿吧。”
隔得远也有隔得远的好处,比如半夜不好爬墙什么的。
而且虽然是最里面,但旁边也有楼梯通向下方,上下方便。
铁门在面前关上落锁,郝医生拿着本子的手垂落身侧,另一只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透明的镜片在日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锐利的白芒。
身材颀长的医生站在栏杆边,侧目下落的眸中温和退去,只余一片淡漠,犹如古井无波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