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侏儒眼中浮现的惊怒,田中胜也漫不经心走到乌瑟身边,一拳打中对方的小腹。
乌瑟猛地弯下腰,只咳了一声便再也不说话,脏污长发垂落,看不清他的表情。
“别生气嘛。你们这些贱民野种本就该凑成一对不是吗?”田中胜也笑了起来,抓起乌瑟的脑袋,“看看这张脸,小姐,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吧?我是在给你机会诶!”
女侏儒的眼中依旧充满怒火,竭力活动着被刺穿的脸颊,哪怕因此带来无法忍受的疼痛,她也要说两个字:“草包!”
田中胜也却不怒反笑,太刀铮鸣再度出鞘,让女侏儒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太刀钉在地上。
同伴奄奄一息,连哀嚎也发不出来,他看着她,张嘴想要说话,血却先从口中喷涌而出,眼神渐渐涣散。
那一瞬间,无助、愤怒和绝望如潮水般袭来,她知道自己再如何咒骂诅咒,也只会被这些二世祖们当成无聊生活的调剂。
难道平民就该认命吗?她眼眶酸涩却不肯流出一滴眼泪,死死瞪着田中胜也。
田中胜也的耐心告罄,骂了一声“草”后,吩咐两个小弟:“你们两个,去把她和乌瑟的衣服扒了!”
小弟之一嫌弃地“噫”了一声,推推同伴:“你去扒那个怪物的。”
“我不去,谁知道有没有病!”
两个正要争论,却听见身后响起一声不耐烦的轻啧,齐齐一个激灵,再也不敢相互推卸,其中一个忍着嫌弃靠近女侏儒。
女侏儒看着那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手,眼中恨意与恐惧交织。
她的脑海里不禁划过一个念头:为什么自己不是共鸣者?
念头刚起,一抹皎洁至极的月光在视野中闪过。
惨叫刹那间刺入脑海,温热的血液几乎立时溅了她一脸。
断手落地。
原本耀武扬威的人捂着齐整的断口,满地打滚。
“oi,要不要和我玩玩?”清朗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乌瑟毫无波澜的眸子终于泛起波澜,和所有人一起抬头看去。
黑夜之下,那张白色的笑脸面具如月之升。
“什么人!”
待看清那张白面具,田中胜也心中立刻涌出无边怒火:“是你!该死的杂种们扎堆出现!”
说罢,抽出太刀挥出一道斩击。
还未来得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却看见原本立于高处的人影消失不见了,同时一道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第二也不怎么样嘛……”
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贴上他左半边脑袋,只听“轰隆”一声,那只手猝然发力,硬生生将田中胜也的脑袋掼进地里。
姜棠站起身拍拍手,吐出两个字:“水货,我还以为姓田中的都很强呢。”
这样看起来连田中真理的三分之一也没有嘛。
刚这么想,姜棠就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波动,她下意识地向右闪避。
一道无形的风刃擦过她的脸颊,割断几缕发丝。
躲开这一道,她却感觉有更多的风在逼近。
正待统统打散,她的手腕忽然一紧,同样是被无形的气流缠住,气流猛地收紧拧动,几乎是同时的,姜棠周身燃起炫目的火焰,窜高的火焰形成一道火墙将她包裹在内。
空气遇热膨胀到极致,反让她脱困。
才在小弟的帮助下把脑袋从地里拔出来的田中胜也看着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可是他引以为傲的一招,要知道可是连乌瑟都曾吃过这一招的亏。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贱民,怎么会……”田中胜也咬牙说着,眼中流出忌惮和忮忌。
而乌瑟看着这一幕,眸中愈亮,他跌跌撞撞跑了几步,要钻进火中去。
却见一根浑身是火的长棍从火墙中掷出,痛击田中胜也面门,话尾高亢升调,转作一声鸭子叫。
田中胜也倒地不起。
乌瑟停下脚步,看那少女自火中如天神降临般走出。
他喉头滚动,一时目眩神迷,情不自禁地靠近,又见那少女朝田中胜也走去,于是静静等待。
两个小弟看最强的田中胜也都倒下了,害怕得抱在一起。
他们是想逃的,一转身却发现后路早已被火焰断开,除非他们也能像白面具一样不怕火。
那根造型奇特的长棍回到白面具手中,斜斜下劈时,划过绚烂如同花瓣的火光。
“大、大佬饶命!”其中一个果断跪地磕头。
另一个慢半拍,随即也照做。
两人一个起一个落,有趣极了。
不过姜棠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
她刚要扯起昏迷不醒的田中胜也,送上贴心的“唤醒服务”。
就见乌瑟抢先一步拦住她。
这是要替同学出头?姜棠这念头一出,却看见乌瑟拽起田中胜也,手按上对方的额头。
只见乌光一闪而逝,田中胜也哆嗦了一下,猛地睁眼。
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乌瑟那张惹人生厌的脸。
第一反应是乌瑟救了自己。
还没等他颐指气使,就见乌瑟粗暴地拖着他,来到那个带着白色面具的神秘少女跟前。
乌瑟紧紧盯着白面具,眼中藏着一丁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你们是一伙的!”自觉发现真相的田中胜也愤怒地叫嚣,“你要做什么?我舅舅可是逐光的校长!”
姜棠疑惑乌瑟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笑纳了。
“那我打的就是你。”
说着抓住田中胜也的胳膊一拉一扯卸下。
叫声刺耳,她又不耐烦地给了对方一巴掌。
田中胜也被打得懵逼,又听白面具说:“哎呀我本来没打算管的,可谁让你得罪小人了呢?”
那人打量他的目光,像在看一头待宰的肥羊。
田中胜也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他终于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人。
姜棠说:“我是和平爱好者。”
闻言,田中胜也露出希冀的目光。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他牙齿打战,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家里很有钱!”
姜棠念出一个账号,“那打个六十亿三千五百万看看诚意。”
六十亿三千五百万,刚好是田中胜也的账户余额。
他虽然疑惑白面具报出的数字之精确,却也不敢怠慢,飞快把钱打了进去。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这个嘛……”姜棠对他和善地笑了笑,轻飘飘地说,“不行呢。”
她拍拍田中胜也的脸:“我老板是个小人,特残忍的那种,你懂吧?不过你忍忍,我会温柔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