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猛然回头看去，风纪委分部方向的爆炸声音不断。
一朵蘑菇云只是开始，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甚至更多。
震耳欲聋的声音注定让这个夜晚无比喧闹。
姜棠感受到付清拽着衣领的手在颤抖，闪电“噼啪”一声在她脸颊附近炸开。
“很好，你很好。”
付清倏然将她拉近，眼底的愤怒叫人心惊胆战。
二人隔着一块面具额头相抵，付清低语：“小杂种，我要把你电成智障，把你的骨头电成渣，把你的血你的肉一寸寸电成焦炭！”
手上闪烁的电光附和着她的话。
血呛到气管，姜棠边咳嗽，边把手盖上付清的手腕，同样低声说：“那就试试呀~”
话音落下，付清顿觉手腕一痛，一层白霜自手腕迅速朝手臂上方蔓延开来。
皮肤被冻伤，甚至骨头缝都开始发冷，付清仍然死死抓着姜棠：“就这点本事？”
姜棠一歪头：“谁知道呢？”
“辉夜——现！”
刀光凛然而至，砍向付清的脖子。
付清“呵”地笑了一声，另一只手抬起，稳稳抓住刀身，五指用力之下，刀身竟隐隐有崩碎的迹象。
持刀的田中真理脸色一白，喉头涌上铁锈味，果断收刀，矮身的瞬间又一把小短刀落入手中，攻向付清肋骨。
姜棠也开始发力，一朵红莲花瓣悄无声息落在付清肩头，转瞬化作灼灼火焰，吞没对方半个肩膀。
两方夹击之下，饶是付清也不得不暂退一步，扔掉到手的姜棠，躲开田中真理的袭击，顺带熄灭肩头的火焰。
“来喽！”一阵疾风呼啸而过，王来财开着飞行器从头顶掠过，接走了姜棠和田中真理，从窗户里伸出一根中指。
眼见飞行器飞远，付清心中气血翻涌，正待出手击落，却又见那戴面具的学生探出半个身子，朝她大喊：“委员长，回头看！”
声音在夜空回荡，付清回头看去，一朵璀璨的文字烟花炸开：【地下挑战赛欢迎你！】
“咔嚓”一下，这一幕被永远定格成照片，挂在姜棠的账号主页。
飞行器里沉默半晌，最终被王来财的欢呼打破。
“做到了真的做到了，我的业绩保住了！”王来财喜不自胜，飞行器开得歪歪扭扭，“哈哈哈叫你查我叫你查我！给你老巢的地基都炸了看你还怎么查！”
后排的姜棠和田中真理靠在一起，本来就白的两张脸被颠得更没血色，虚弱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们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生无可恋。
姜棠疼麻了，被电击的心口一抽一抽地疼，似乎还有电流在心脏边乱窜。
挨了付清一拳的小腹更是一动弹就酸爽不已，她掀开衣服一看，肚子上大片淤青，还有被电击过的伤痕。
当场来了段车技表演的王来财总算注意到了两人的不对劲，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从储物柜里摸出两根营养剂扔到后排。
“盛世的新药，恢复效果很不错。”
药剂是三无包装，味道也一言难尽，姜棠勉强吞下去，确实感受到伤口的恢复速度加快了。
原本被电击穿刺的心口都不那么疼了。
姜棠看了看精神力，一小瓶药剂下肚居然恢复10点！
这个药效真的不会有副作用吗？
田中真理有气无力地问：“还有没有？”
“没了呀，我好不容易搞到的一批货，就留了两根，其他的全卖掉了。这玩意儿也不好多吃，药物依赖就完蛋了……”
王来财顿了顿：“盛世的东西不要用得太频繁了，它们靠这个赚钱的，总不会对我们太良心。”
“那你还卖我疗养仓？”姜棠幽幽道。
“咳咳，在商言商嘛！你有需求我有货对吧，买之前也没问过我……”
当然问了也不会说的，问就是不清楚不知道，一切解释权归盛世。王来财理直气壮地想。
“对了，地下挑战赛这周照常开，你俩别缺席。”
王来财把飞行器停在废弃厂房，等后排两人下车后直接用机器吧飞行器压成了薄薄一片，彻底销毁。
她转头，眼中闪烁着野心：“我会是本星球挑战赛的下一任总负责人。”
过了今晚，星云学院上发生的事肯定会传到总部去，到时候她王来财的名字必定会被写在任命书上。
田中真理“嗯”了一声答应下来。
姜棠歪歪脑袋：“好处呢？”
现在她手上筹码不少，黑赛也不是必须要打。
王来财早有预料，看了眼田中真理后，拉着姜棠走到一边：“你缺学分吧？我可以直接给你30个学分。”
姜棠一挑眉，知道她还没说完。
果然，王来财又说：“挑战赛的利润也可以分你一成。”
“说说看你的条件。”姜棠抬抬下巴。
王来财又看了田中真理那边一眼，压低声音：“帮我控制一下晋级率。”
姜棠笑而不语，什么“控制晋级率”，不就是打假赛的意思吗？
王来财动动嘴唇：“不是经常，就偶尔。”
“不干。”
姜棠拒绝得干脆，不带半点迟疑。
一来她不缺钱，也不是没有其他赚学分的手段；二来她共鸣的几个神，谁都不想看见她利欲熏心去打假赛。
见王来财一脸郁闷，姜棠不由问道：“田中不做的事，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做？”
“因为你比她更没下限。”王来财老老实实回答。
这事儿稍微给田中真理露个苗头，人肯定会和她绝交。
但姜棠不会。
没那么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她比田中要狡猾，要会变通，底线更是灵活。
姜棠一噎，不得不说王来财说得对。
她不做是因为没必要，而不是不能做、做不了。
“好了，开赛那天我回来，你给我30个学分就行了，剩下的那些别提了。”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王来财垂头丧气地回到田中真理身边，一脸郁闷，“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各自回宿舍。”
姜棠点头告别：“明天见了两位。”
“明天见。”田中真理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