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不说别的,只身体而言,单是怀孕期间女子承受的苦难,便是男子所难以体会的。
不过太子妃金尊玉贵,锦衣玉食,她不需要为了生活而忙碌,只是太子尚无子嗣,她这一胎也非常之关键,想必她在充满幸福的时刻还承受着巨大的无形压力吧。
荀香道:“太子妃蕙质兰心,能刚能柔,定是一位好母亲。”
皇后也如是想着,毕竟太子妃是她为太子精心挑选的妻子,那是将来的一国之母。
后面皇后又问了荀香一些问题,比如这几年生活如何,家里人好相处吗,见荀香看起来已经无事便让他们回香阁去。
从皇后宫中出来,荀香就赶紧问叶闻要书。
她道:“将军,我书呢?”
话落就见叶闻眉心一蹙,荀香心里不免一咯噔。
小制也十分震惊:【他该不会要说没看到我吧?】
荀香也有点不确定:【不至于吧。】
她回头看了宫殿一眼,还没离开多远,要是叶闻敢说没拿,她可是要找寇珠对质的。
见人看着她不说话,荀香再开口,“将军?”
没想到叶闻的眉头蹙得更厉害了,不过他没说其他的,只把书拿了出来。
“这书你可从头翻看过?”
荀香点头,“翻过。”
“你看看末页。”
接过书后荀香没有立即翻开,而是疑惑地看着叶闻。
为了什么?为了争取点时间,她已经暗暗地在问小制了。
【小制,他到底在说什么?】
小制:【他看到了一个不完整的画像。】
荀香:【在末页?】
小制:【是。】
荀香:【末页的不完整画像,原先应该是没有的吧。】
小制:【没有,是今日你看到美容香方时才出现的。】
荀香打开书,翻到最后那页,果真有一个画像,只不过只有轮廓,并看不清容貌,只知道是个女子。
她打开后左右上下都看了看,假装着这画像是原来便有的,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问:“有什么异样吗?”
说完她甚至往前翻了一页,又往后看看,再看向叶闻,“嗯?”
小制称赞:【完美!】
那边叶闻却道:“此画像并非出自你手。”
荀香和小制两整个都震惊了。
她有些遮掩地笑了笑,“呵呵,这画像确实不是我画的。”
叶闻再道:“上次我看了,也并无此画像。”
“......上次你看的时候确实也还没有。”
荀香已老实,小制也老实了。
叶闻向她靠近一步,目不转睛道:“阿香,你究竟在做什么?”
荀香把书举了起来,道:“我在补全里头残缺的香方。”
见叶闻双眸深邃地看着自己,她很是无奈道:“真的!”
可不就是因为在沈家遇到了小制,一开始只是觉得帮着补全香方于她有益,但今天这事让她相信自己和小制之间,必定有着什么联系。
“我......”
荀香正要全盘托出,叶闻却猛地拉过她的手,把她往身后一带。
人被拉得一踉跄,回头一看,有只猫跑了过来,吓得她直接扒上叶闻身后的衣服,从后面探头来看。
“怎么突然跑过来了?走了吗?”
“没。”
叶闻刚应完话,远处就有人在追猫,已经寻了过来。
那猫就停在叶闻跟前,看着他身后的荀香。
“不知将军在此,还请恕罪。”一个中官道。
叶闻没说话,只是看着猫,其他人才注意到,这不言苟笑的叶将军身后有个姑娘,还死死地扒着他的衣服,都是一惊。
“这猫......”
叶闻才开口,那几个中官扑通就往地上跪下去,瑟瑟发抖道:“将军,这是惠太妃的猫,突然跑了出来,不曾想惊扰了将军和,和这位姑娘,还请恕罪!”
“别怕,”荀香听见人误会了,在后头道:“将军就是想说赶紧把猫带走,你们带走吧。”
“是!是!”几个人磕着头,“谢谢将军,谢谢姑娘。”然后几人抱着猫小跑着离开了。
“看你把人给吓的。”见人走远了,荀香从他身后出来。
她是有点怕猫,但不是完全不能与之接触,没想到叶闻还记得。
“走吧。”叶闻说完便先一步迈腿走开,荀香赶紧跟上。
小制:【他不问了?】
荀香:【不知道。】
她快走了两步追上,才开口就被打断了。
“那个......”
“阿香,”叶闻停下来,看着她说:“我不会逼迫你,你若不愿意讲,只管去做就是。走吧。”
听他这么一说,荀香要再说明反倒成了追着解释,她一噎,没有再往下说了。
小制:【看你把人给吓的!】
荀香:【我怎么吓他了?】
小制:【还不是因为五年前你死遁吗?怕你再遁一次呗。】
荀香:【不能吧。】
小制:【怎么不能?上次一逼你就哭给他看,哪里还敢呢!】
............
她跟上叶闻,他们要回香阁去。
荀香:【对了,在香阁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突然晕倒?】
小制:【太医不是说你太过疲惫吗?】
荀香:【你也觉得我是太疲惫?】
小制:【那你不是吗?】
荀香:【不是,是那本书,我拿手里看的那本书。】
她对那本书的有感应,那书里的内容就像是自己跑进了她的脑子里,根本不需要通过眼睛去看。
还有叶闻发现的那幅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更奇怪的是,香阁里的残局虽然已经被收拾妥当,所有的书都还在这里,可是却再也找不到她看的那本。
这个不解之谜没被打开,她到时间出宫了,叶闻就这样陪了她一天。
他们出宫时遇到了一个久违之人,叶闻的母亲,宁氏。
看样子她是特意在宫门口等待的,荀香在猜测她等的是谁?
是叶闻?还是她?
五年了,宁氏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威严,只不过看来岁月也是挺眷顾她的,在她的脸上也留下了些许很轻的痕迹。
她远远地盯着这个走在她儿子身边的姑娘,脸色阴沉,直至那姑娘的脸庞越来越清晰,她的脸色由阴沉转为了诧异,又变为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