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窈脸颊涨红,“我……”
她又没接过吻。
裴聿洲似是才想起来,“抱歉,忘了电话。”
毫无诚意的道歉。
他语气淡薄,“我想,合作就没必要继续了。”
手机另一端的埃伦从惊骇中抽离,“Kerwin先生,您听我说……”
裴聿洲没那个耐心,“挂了。”
mark及时摁挂断。
车内恢复安静,暧昧的氛围未散。
孟书窈面颊发烫,红晕蔓延到耳后根。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埃伦知道。
司机很懂规矩,充耳不闻,不该看的不看。
mark主动升起挡板,给后排留私人空间。
孟书窈胸口一阵闷热,呼吸微滞。
她不自在地看向窗外,雨点敲打玻璃,水痕歪歪斜斜划下。
裴聿洲掰过她的脸,“脸红什么,你亲我的时候不是很大胆?”
孟书窈对上他的目光,眼睫轻抖,低声辩解,“我之前根本就没有亲到。”
更何况,谁第一次亲嘴,就舌吻。
口腔里都是他的味道,舌根还隐隐发麻。
裴聿洲拨开她颊侧的湿发,“你现在亲到了,满意吗?”
孟书窈不吭声。
都被他咬疼了,不满意她也不敢说啊。
“谁告诉你我的地址?”裴聿洲换个话题。
孟书窈答应了赵和颂,又不想撒谎,“我可以不说吗?”
她不说裴聿洲也能猜到,“赵和颂。”
孟书窈观察他脸色,“你会生气吗?”
“你可以考虑主动交代,为什么去找埃伦。”
“孟家逼我回去联姻,我不想。”她坦诚。
裴聿洲眸光沉了沉,“你觉得埃伦是更好的人选?你很了解他?”
孟书窈立即摇头。
她只是听说埃伦年轻时很花心。
当时都走投无路了,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知道他以前同时玩几个女人么,床上的那种。”裴聿洲讥讽地扯唇,“听说他还有特殊癖好,囚禁、录像……”
孟书窈听着就犯恶心,“你别说了。”
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那天没有答应他,差点就跨入另一个深渊。
“我知道错了。”她轻轻抓着裴聿洲的袖口,“你能不计较了吗?”
他不说话,脸色始终不好看。
孟书窈只能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到机场?没有护照真的能走吗?”
裴聿洲身体后靠,声线平淡散漫,“走不了你就留下。”
孟书窈怕被他丢下,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我不要,我要跟你走。”
隔着薄薄两层面料,柔软的身体贴上来。
她瘦归瘦,肉都长对地方,凹凸有致。
裴聿洲吐息稍沉,喉咙泛痒,手指抵住她的额头推开,“离远点。”
“你又让我离远点,你刚刚亲我的时候也不这样。”孟书窈忍不住控诉,“还有上次在酒店,我都没做什么,你就凶我。”
变脸怎么能这么快的。
裴聿洲喉结滚动,眸底深暗,单手禁锢她后腰,薄唇贴在耳畔,哑声道:“你要是不怕,你就再贴近点儿,我们在车上就把事办了。”
“……”
孟书窈好不容易褪红的脸又迅速烧起来,挣脱他的手臂,从他腿上下来,裹着毯子安分坐在旁边,缩得跟鹌鹑一样。
原来让她离远点是这个意思。
-
抵达机场,裴聿洲让工作人员先带孟书窈去淋浴间洗澡。
衣服是临时在商场买的。
她换掉湿衣服,身上清爽舒服多。
吃完晚餐正好登机。
机组人员全程细致服务。
裴先生的私人专机,客舱宽敞奢华,入目是灰色真皮座椅和大理石桌面,里面还有单独的会议室、休息室、卧室、衣帽间和卫生间,设施堪比五星级酒店。
雨势减小,八点半,飞机平稳起飞。
裴聿洲是在飞机上洗的澡,他有洁癖,不用公共场所的淋浴间。
孟书窈躺在沙发椅上看了会儿电视,累了一整天,这会儿彻底放松下来,没多久便迷迷糊糊入睡。
睡梦里,又预见姐姐发生不好的事情,她眼睁睁在旁边看着,怎么也阻止不了。
额头冒出一层细密汗珠,双颊潮红,嘴里不清不楚说着呓语。
耳边隐约听见有人在叫她,但就是睁不开眼。
裴聿洲拿手背贴了一下她的额头,烧得滚烫。
淋了场大雨,到底还是生病了。
夜里十一点,飞机降落纽约LGA机场。
机组人员目睹Kerwin先生亲自抱着女孩下飞机。
男人步伐沉稳,迈步下舷梯,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孟书窈靠在他怀里难受地蹭了蹭。
裴聿洲吩咐mark联系家庭医生。
出机场,有司机接应,直接回曼哈顿宅邸。
家庭医生拎着医药箱提前到,佣人开门请他进客厅等。
“不是Kerwin先生生病吗?”他急急忙忙赶来,才发现袜子都穿错了一只。
佣人摇头,表示不清楚。
等了十分钟左右,外面传来动静。
脚步声渐近。
裴聿洲抱着人进门,“淋雨发烧了,帮她看看。”
医生惊讶他大晚上抱个女孩回来。
不过雇主的私事,他无权过问。
孟书窈被安顿在次卧。
医生给她测了下体温。
一看,高烧40.6c。
体弱受凉,呼吸道感染,得挂点滴退烧。
一直到后半夜,体温才逐渐降下来。
-
孟书窈这一觉睡了好久,醒来时望着陌生的环境一脸茫然,头还有点昏昏沉沉。
她记得自己在飞机上睡着了。
偌大的卧室,窗帘只拉一半,光线并不刺眼。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睡衣。
谁帮她换的?
她怎么睡这么熟,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缓了几分钟,她掀开被子下床往外走。
走廊没人,靠近楼梯口,听见下面有交谈声。
“先生,最新一批研发的医疗器械和药物正在实测中,预计需要半年时间。”
“重点关注,不要出纰漏。”
“是。”
孟书窈踩着台阶下楼。
她光着脚,几乎没有脚步声。
但裴聿洲还是有所察觉,转头往楼梯方向看了一眼,“醒了,过来。”
mark自觉告辞,“先生,那我先去公司了。”
他轻“嗯”一声。
孟书窈走到沙发边。
裴聿洲让她坐过来,“不穿拖鞋?”
“没看见拖鞋。”孟书窈坐在他身旁,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问:“谁给我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