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允深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宁知音和他小舅,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摆在一块,甚至于还一块玩漂流?
这怎么听都很玄幻。
“深哥,你不信?”程暮见纪允深没有回应,抓了下头发,顿时也有了些气性,“你小舅朋友圈都发了,你自己看去啊!”
说完,直接将电话挂断,也没了心思玩农药,选择挂机后将手机一关准备回市区,哪知下一秒纪允深的电话再次打来。
程暮看着来电,犹豫片刻还是接了电话,毕竟是多年的好兄弟了,总不至于因为女人就翻脸。
“深哥。”
程暮刚接听了电话,纪允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没说不信你,你怎么还气上了。”
程暮叹了口气,想到如今纪允深也不容易,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结果未婚妻跑了,公司黄了,怎么看都觉得惨的狠,不免有些心软的开口,“深哥,你别怪兄弟没提醒你,你这次过来是奔着和宁知音和好的,而不是为了气她。”
程暮的一番话,让纪允深醍醐灌顶。
对啊,他明明一开始想着要好好跟宁知音解释,说些好话让婚约继续的,怎么如今没见到人不说,还忘了此行的初衷?
“兄弟,谢了。”纪允深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等我和知音结婚办酒席,绝对让你坐主桌!”
“那我可等着了!”程暮听到纪允深想通了,心里同时松了口气,虽然他也有些烦宁知音大小姐脾气,但不得不说,放任整个京都,没有比她更适合当纪允深的妻子。
不论家世,长相,都是最顶尖最出挑的。
纪允深挂了电话,翻开朋友圈找到顾怀舟发的那一条,果然看到宁知音半个身子入镜的画面。
但是他并没有因为这样就觉得两人会有什么牵扯,毕竟宁知音那么深爱他,而他小舅也绝对不会喜欢外甥的女人。
按灭手机,纪允深转头看向还坐在马上的乔秋忻,语气没有一开始的不耐烦,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我现在要去找知音,没时间教你了。”
不等乔秋忻张嘴,纪允深继续道,“知音对你的存在有些介意,所以你就不要跟着去了,如果你还想学骑马,我会安排工作人员过来教你。”
说完,不等乔秋忻反应,纪允深就抬步走到一旁和工作人员交涉了两句,就直接转身走了。
乔秋忻眼睁睁的看着纪允深头也不回的离开,再也抑制不住恨意,清秀的脸上满是狰狞。
宁知音,又是你!
明明都已经退婚了,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既然这样,那就永远都别出现了!
这时,工作人员走上前,态度和善道,“客人,我来教你骑马。”
乔秋忻一改先前笨拙不懂的模样,身形利落的从马上跳下,瞥了眼工作人员,语气生硬,“不必了,我会骑马。”
说完,直接丢下马转身就走,根本不管工作人员是何想法。
工作人员一脸莫名,上前一步拉着马绳啐了口,明明会骑马,装什么不会。
刚他在旁边看了半天都要忍不住翻白眼,还在想怎么会有这么蠢笨的人,原来都是装的。
不就是想钓男人,结果人家没上钩,至于朝他撒气?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
夜幕逐渐降临,宁知音一行的漂流之旅也进入了尾声。
正如顾怀舟所言,接下来的路程里,他没有给其他两组任何机会,直接将所有的旗帜都包圆了。
宁知音捧着满满一大袋旗帜,笑的合不拢嘴,“二哥,三哥,承让了!”
宁淮聿和宁延臣的脸色说不上有多好,毕竟输的这么惨还是人生头一回。
但看到妹妹灿烂的笑脸,还是忍不住认了下来。
罢了,就当送点东西给妹妹了,毕竟摊上纪允深这么个前任,也是她倒霉。
“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宁淮聿从气垫船走下来,“是你赢的么,就这么嘚瑟。”
“谁让我选了个好搭档呢。”宁知音骄傲依旧,“怀舟哥赢得,就是我赢得,你说对不对?”
宁知音最后一句是对着顾怀舟说的,只见他一脸宠溺的点了头,“知音说的都对。”
“看吧。”宁知音没察觉到异常,认真的点了点头,“怀舟哥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
苏栀忍不住扶额,妹妹啊,没看到顾怀舟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你倒好,还一个劲顾着奖励了。
宁知音放下旗帜,匆匆上前拉着顾怀舟的手就走向宁延臣,让他忍不住紧张惊呼,“干嘛啊,都承认你赢了,不至于还要我恭喜你吧?”
宁知音满脸黑线,将顾怀舟布满鲜血的手递向宁延臣,“哥,你想什么呢,我是让你看看怀舟哥的手,他刚刚拿铁丝划伤了。”
“铁丝?”穆景尘刚和顾若烟汇报了漂流的进度,就听到宁知音提到铁丝,好奇一问,“哪来的铁丝?”
说起铁丝,宁知音就生气,上前一步扭了穆景尘的耳朵,“你还敢说,第三个滑坡那么老长的一根铁丝留在那,你都没让人检查仔细,要不是怀舟哥眼疾手快拿了起来,你是不是打算看我俩气垫船划破掉下去啊!”
“哎,痛痛!轻点祖宗!”穆景尘一边扯着自己的耳朵,一边求饶,“我让人查,这就让人去排查!”
宁知音这才放过穆景尘,冷哼一声,“还不快去!”
穆景尘连连应下,“祖宗,能允许小的先退下去换身衣服再去吗?”
宁知音看着此刻湿漉漉的穆景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发慈悲道,“行了,先换衣服吃烧烤,晚点再让人去查也不迟。”
穆景尘这才应下,只是心里对那根铁丝耿耿于怀,他当时带着团队来回排查了三遍都没发现,怎么这么巧就突然出现了?
这时,宁延臣将绷带解开,看到顾怀舟的上伤口忍不住惊呼,“我说大哥,不就一个比赛而已,你至于为了赢连手都不要了吗!”
宁延臣的话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宁知音,立刻快步跑回顾怀舟的身边,面色担忧,“伤势很严重吗?”
宁延臣皱着眉,看着鲜血淋漓的手满是责怪,“何止严重,再晚点这手直接别要了,废了得了!”
宁知音听完,更自责了,拉着宁延臣的手,眼眶通红,“哥,你快给他治啊,你的医术不是自称最顶尖的吗,肯定可以治好的吧?”
顾怀舟没想到宁知音竟然会这么担心,忍不住脱口而出,“放心,哪怕治不好,我也不会让你以身相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