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音朝他一笑：“跟这么聪明的人谈恋爱，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呢。”
她松开他的腰：“其实我也不是故意隐瞒的。”
楼音走进他的房间，她打开了电视机下面的那个盒子，里面放着那幅画。
“我是个女孩子，你既然喜欢的不是男人的楼音，也不是女人的楼音，喜欢楼音的话，眼前的楼音，她是个女人，你应该不会怀疑自己性取向了吧？”
明明怀疑了大半年自己性取向，却表情依旧淡定的某个封大爷：“没有怀疑。”
“真的？”楼音怀疑的看着他。
封擎宴眼睛看向那只游来游去的乌龟：“真的……吧。”
“哈哈哈哈，封大爷真可爱。”楼音都无法想象他这么一个人，在喜欢自己的时候，想的是“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
那种表情……她好想看啊！！
可是眼前的人好像很淡定！
楼音举起手中的画：“那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其实这幅画里的人是我。”
封擎宴虽然有些猜到，但是真正听到她这么说，还是有些惊讶。
他接受太多无神论和科学，这个事真的没法解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蓝翼是千年前就待在这里的吧。”
楼音看向了站在乌龟水池旁的蓝翼，它正警惕的看着自己。
“我只有这么可怕吗？”楼音看着画，下面的落款是宴：“一千年以后还能看到这个名字，竟然有些怀念。”
皇帝宴，封擎宴……
她不想去想那么多了，既然喜欢，就不要犹豫。
百年太短，她只争朝夕。
如果他知道真相，那时候她愿意还他那一剑。
“你就是这幅画上的女子？”蓝翼一只蓝溜溜的小团子，语气虽然犹如小男孩似的萌萌哒，但是却充满警告的意味。
楼音点了点头，大方承认：“是我。”
楼音看向封擎宴：“楼音本人也是个女孩子，之前的我也是。”
封擎宴淡淡的点头，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楼音想凑近他，却被蓝翼拦住，蓝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那双大眼睛里都是怒意：“你是一个坏女人！！”
楼音闻言露出了笑容，正想说什么，封擎宴把蓝翼给拎起，往后面的阳台一丢，丢下了阳台外，然后宠溺的看着楼音：“你刚才想说什么，我们继续~”
楼音：“……”
这个动作怎么这么熟悉，哦，因为她之前经常这么丢九崽。
“我是女人，还是这幅画里的人，你不惊讶吗？你没有什么想问的？”楼音看着他，这也太平静了。
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
哪里错了？是不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惊讶。”封擎宴看着那幅画，声音有些笑意：“还好我把它给买回来了。”
上次楼音被黑洞抓的时候，他就怀疑了。
回来以后，他查了这么多资料，再看到网上别人拍她在机场的照片，一身女装。
那时候他就可以肯定了，那时候他正坐在办公桌前，心里惊涛骇浪，表面上淡定的签了一个文件。
只是签名的时候有些手抖——
回来以后，他换衣服，知道她在对面偷看，他全都知道。
所有的惊喜还是惊吓，他已经提前预知了。
所以当她说完，他好像觉得自己又被惊了一次，但是已经不会手抖了。
就算她曾经是血族的强者，他也不会有什么惊讶的。
因为他已经猜到了，这不是突然袭来的消息，而是一点点的出现的，一块巨石砸身上会疼，但是它变成沙子一点点的砸过来，就不会疼了。
所以他虽然惊讶，却不会露出特别震撼的表情。
“这画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是女人，而且还是这个画上的女人，你不惊讶吗？”楼音觉得他不惊讶，她都要惊讶了。
眼前这个男人太强了吧！！
他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平淡？难道他已经猜到了？
也是——
封擎宴这么聪明，也许看到这幅画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在怀疑了。
他这样的人，缜密的分析以后，肯定就会发现问题。
他真的比一般的男人聪明太多太多了。
他走到旁边给她倒了一杯水，语气带着温柔：“我在你想看那具千年前女子身体的时候，就怀疑了。前段时间才找到的证据，今天你说了，我就肯定了。所以没有太惊讶，因为楼音还是楼音。”
楼音凑近他：“那你觉得我这男人扮演的怎么样？”
“好。”封擎宴给她递水。
“别这么冷漠啊。”楼音接过水：“你能不能给别人点期待。”
“能。”封擎宴抿了抿唇，他突然握住她的手，然后用他最夸张的方式，黑色的眸子睁大：“我太惊讶了楼音，你竟然是女孩子！”
楼音：“……”
封擎宴：“……”
行吧，这个反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从A区救出来的那个女子，是个血族，蓝鹿鸣也是吧。”
封擎宴把小沙发搬到她旁边，坐在另外一个沙发上，眸子看向她。
“嗯。”楼音跟他相处这么久，也知道他这个人，所以便也没有隐瞒。
封擎宴这个人，她已经很了解了。
“挺好的。”封擎宴声音沙哑，他俊美的脸上有着淡然：“我只能活几十年。”
楼音抿了抿唇，她坐在沙发上：“几十年已经够了。”
封擎宴露出笑容：“你怎么感觉这么好骗，都被我骗到了。”
“信任一个人，不是看你认识他多久。”楼音看着他：“我已经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了，虽然经历的事情很多，但是不喜欢跟别人接触，看上去没有什么阅历，心里却也有底。”
“我不怕任何危险和欺骗，因为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和能力。”
“如果我被骗了，那个人会死的很惨。”
“而我，活的更好。”
封擎宴觉得这个楼音好可爱，之前假小子，现在也是。
“而且啊，爷也不是这么好骗的。”楼音翘着二郎腿：“我想你也清楚。”
封擎宴当然清楚，他在这个小子身上栽的还少吗？
楼音轻笑：“倒是你，得小心被我骗。”
封擎宴看着她，眼里有着宠溺：“我，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