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杨西红就是展卫华特意叫回来,就为了通知不能去上班的,实际上慰问和劝说都是其次。
要不是夫妻是一体,杨西红是真没脸去干这种事情。
展卫华心虚的摸了一下鼻子:“那是你没见过她画画,她娘的,可真神了,就跟照片印出来的似的,关键她还没见过那人,就问几句话就把人画出来了。”
展卫华说到激动的地方,按摩也不按了,不知道从哪里拖了张凳子,坐到了杨西红的身边。
面色涨红的对着她用手比划。
杨西红诧异:“真这么神?”杨西红是有点不信的,她见过画国画画的好的,画那些花卉虫鸟和鱼虾都很传神,如同活过来一般。
可一旦到了人物,总归有点不太一样,虽然也很像,但却没有说,像照片那么的像。
见杨西红不信,展卫华更来劲了,拉着凳子坐近了些:“你不知道,就那眼睫毛,头发丝都一根根的,可像了。
你想想从前我们就算知道嫌疑人,哪次不是十天半个月才摸排出来?可这次,嘿,我们拿着那画走访一下,一天,就一天就抓到人了。”展卫华现在想想仍旧十分的激动。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在放光。
从前省城开会的时候,听人说有些厉害的人可以根据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绘制出嫌疑人的画像,而且准确率能达到百分之七十五以上。
之前他是不太信的,他们局里也有绘画师,可是那画出来的,怎么说呢?挺像个人,就很正常,很普通,让人感觉长的和街上的人都很像那种。
可姜婉宁画出来的就不一样,虽然没有百分百还原,但就是看到画像的时候,就会立刻联想到那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街坊邻居一看画像,就能清晰指认的原因。
其他人根本不清楚这代表了什么,这对于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展卫华来说,姜婉宁就是犯罪者中的明灯,能让所有罪犯无所遁形。
这岂能不让他激动呢?
轻伤不下火线,队里的人都这样,而且只要姜婉宁过来,他们会给她安排办公室,每天只要在办公室画画就可以。
而且队里也争取给到了最好的条件,他什么都想好了。
就是没想到,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又要离婚,还要打掉孩子了?
这谢营长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啊?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真的是丢他们男人的脸了!
展卫华觉得,千错万错都是谢巍然的错,但凡他能把姜婉宁哄住,留下来,那他让个孕妇上岗,谁会说什么呢?
别人只会说姜婉宁有本事,怎么可能会说他乱来?
杨西红见他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也是信了大半:“这姜家也不知道怎么养的,把个姑娘养的这么优秀。”
展卫华在旁附和的点头:“可不是,可真让谢巍然这小子捡了个大便宜。”他怎么儿子就这么小呢,不然离婚了正好,可以到自己家来当儿媳妇。
杨西红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谢营长这朵鲜花不知道插在了哪坨牛粪上。”
展卫华急眼:“嘿,这话可不是我说,整个军区都说,我就是学一下而已。”
……
是夜,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风扇转动时传来咔咔的声响,姜婉宁舒服的抻了一下脖子,露出优美的弧度。
怀孕后,孕妇的体温相对普通人来说会更高一些。
姜婉宁特别怕热,自己是个火炉,外面天气也热,还没空调和冰块,整天睡的不安稳,醒来的时候,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好在谢巍然懂事,这两天都会给她扇风一直到她睡着,可下半夜还是热啊。
现在有了风扇就不一样了,整个晚上都凉飕飕的,甚至肚子上还要搭一块毯子才行。
就听到啪嗒一声,风似乎变小了,姜婉宁睡梦中不悦的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
渐渐地,她就察觉到不对了。
梦里怎么可能会有酒味,而且还越来越重?姜婉宁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里哪还有半分睡意?
警惕十足的后退,抄起床上的枕头就朝着黑影砸去。
姜婉宁隐约已经猜到了是谁,原本以为对方会避开,但谢巍然不仅没有避开,还顺势倒了下来?
姜婉宁看着突然倒她前面的谢巍然,借着窗外的月光,迟疑的看向自己手里的枕头:“这枕头这么厉害的?”
谢巍然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这才迷糊的反应过来,用手撑着起身,一抬头就看到了姜婉宁缩在墙角举着个枕头满脸惊疑的看着他。
“媳妇儿?”
谢巍然的反应有些不对劲,这是姜婉宁的第一想法,紧接着眼睛一转,呼吸都屏住了。
机会来了!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作出一幅恼怒的表情看着谢巍然。
“你什么意思?大半夜不睡觉跑我房间了来干什么?”
谢巍然懵了一下,顺势在床上坐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连鞋子都脱了,某人根本就没察觉。
夫妻二人,可有各的小算计!
谢巍然环顾了一圈,揉了一下头恍然,苦笑一声“是了,这里是你的房间。”他挣扎着要起身,扭过头正好对上姜婉宁。
谢巍然视线从姜婉宁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到了她的肚子上:“可惜……”他伸出手在半空中落下,可惜什么到最后也没说,转身就要下床。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过没有拉拢的窗帘缝隙溜进来的月光,将人照的影影绰绰的。
谢巍然弯腰去找鞋子,愣是没找到。
啪嗒一声,是绳子扯动开关发出的声音,紧接着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院子里谢巍然给柿子弄了狗窝,柿子会说话,姜婉宁有点把柿子当人,不喜欢自己换衣服的时候还被它看到,就把柿子安置到了外面的狗窝。
屋子里此时就他们两个,灯骤然打开,两个人都习惯的先闭上了眼睛,等缓了好一会儿,姜婉宁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看到谢巍然摇晃着汲着鞋,身上的衬衣松松垮垮的,露出大半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