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珍珠妹妹...哥哥疼你...”姜栋的声音因欲望而扭曲:“叫姜举子...听见没?”
姜栋一团邪火在胸腔里疯狂翻搅,哪还顾得上什么体面身份,又向前一步,把珍珠彻底逼到墙角最深处,再无半分闪躲腾挪的空间,便狠狠一把将珍珠死死抱在怀里,顺势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迫不及待地埋下头就要啃。
他就不信这蹄子敢嚷嚷叫唤,她只要敢喊出声,他就能反咬一口,说珍珠不知廉耻勾引他。
一个是举人老爷,一个是卑贱的奴婢,姑祖母定然是信他的。
就算今天不能得逞,待姑祖母处置了这蹄子,他照样有法子把她带回帐中好好玩。
珍珠死命抵住姜栋,若是再无人经过...今日她就不管不顾喊一嗓子,就是被打出去也要护住自己的清白。
“前面是什么人?”一道威严的女声骤然响起。
珍珠死死闭上的双眼猛地睁开,露出近乎狂喜的光芒!
是溪雪!
姜栋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
慌乱中他一把推开珍珠,借着茂密花木的遮掩飞快地理了理衣衫,深吸几口平息下方才激起的喘息,“唰”地一声展开洒金扇,强挤出一个笑容,转身从树丛后踱步而出。
“是寒表妹啊。”
姜栋的慌乱险些藏不住,用扇子虚掩着口鼻,试图掩饰急促的呼吸:“寒表妹这是要去给姑祖母请安吗,正巧了,咱们一道去,今日我还未曾去拜见过她老人家。”
眼见沈寒身边的溪雪,正踮着脚尖探头往树丛阴影里张望,姜栋有些慌神,语气带着几分强装的急切:“咱们快些走吧,别让姑祖母等急了。”
沈寒波澜不惊的眸子淡淡扫过姜栋,定在他身后:“珍珠,你这是怎么了?”
姜栋猛地转身,见珍珠不知何时已整理好被扯开的衣襟,眼眶通红地垂首立在那里。
姜栋干笑两声,冷沉沉的声音语带警告:“珍珠妹...珍珠姑娘,方才可能是被姨娘训斥了吧,我瞧她一个人躲在园子里哭,就来安慰她两句。”
这蹄子若是敢胡言乱语,休怪他不客气!
珍珠缓缓抬起头,泪珠一颗颗滚落在那苍白细腻的脸颊上,看着更让人怜爱心疼。
姜栋看得心头有些发痒:“快别哭了,姨娘脾气大也是有的,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两匹上好的苏杭软缎来,做几身新衣裳穿穿。”
只要珍珠收了他的东西,就表示她应下了做他房里的人。
瞧她身上那件粗布袄子,针脚歪歪扭扭,秦姨娘那种刻薄寡恩的主子,对自己身边的丫头都这般吝啬,连件像样的衣裳都舍不得给。
那他只需要从指缝里漏出那么一点点好东西给她,这小蹄子还能不上钩?
这般惺惺作态,欲拒还迎的,不就是想多要点好处吗!
姜栋打鼻孔里轻哼,看把她委屈的,要知道他可是未来的首辅之才,能被他姜大举人看上,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珍珠慌忙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回二姑娘的话,奴婢没事,就是...差事没办好。”
她对沈寒是存着几分感激的,上元灯节那次是沈寒替她遮掩才免去了一顿责打,她心里知道,沈寒和沈漫是不同的。
沈寒身上,是能闻出人味的。
溪雪上前一步,从袖中抽出一方素净的帕子递给珍珠,低声提醒:“快把脸擦擦,秦姨娘和大姑娘往这边来了。”
珍珠一惊,忙不迭用帕子死命把脸上的泪痕擦掉,勉强收拾好狼狈,一转身就见秦姨娘和沈漫目光不善的晃过来。
“今儿是什么日子,能在园子里瞧见二妹妹和栋表哥。”沈漫从牙缝里挤出音来,她现在不那么惧怕沈寒了,今日阿娘也在身边,不怕沈寒会对她动手。
沈漫带着深意的目光,在沈寒波澜不惊的脸上和姜栋强作镇定的笑容之间来回逡巡,心里轻哼...
一个恬不知耻往上爬,一个表里不一假温柔,这二人还真是般配。
沈漫很是得意,沈寒很快就不是她的威胁了。
“自然是好日子啊。”沈寒对沈漫轻笑,那笑容甜美得如同浸了蜜,把沈漫看愣了。
沈寒又打什么鬼主意!她有多久没对自己这般笑过了,肯定没好事。
“什么好日子?”秦姨娘一见到姜栋那张脸,就觉得浑身毛孔都在蹭蹭蹭的往外冒着火气,恨不能现在就将这人剜心剖肺才叫痛快。
沈寒并未抬眼看秦姨娘,只对着姜栋温和地笑:“自然是...栋表哥的好日子,快来了。”
姜栋一愣,还没来得及琢磨这话的意思,就听溪雪笑盈盈地接过了话头:“姑娘说得是!您瞧,这园子里的花都提前开了,奴婢这几日还总瞧见有花喜鹊在咱们沈园里叽叽喳喳的,可不就是雀鸟报喜嘛!”
秦姨娘见沈寒看都不看她一眼,气得咬住了牙关,勉强笑得温柔:“老夫人的寿宴就快到了,自然是有喜的。”
姜栋冷眼旁观,沈寒对着这位秦姨娘,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自然知道二人不对付。
他将来是要做郡主的继子,那沈寒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妹妹,那他自然是站到自家妹妹这。
看着秦姨娘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姜栋直接无视了她,顺着沈寒的话头,柔声道:“依我看,许是因为寒表妹大病初愈,福泽深厚,郡主又如日月辉映,把这满园子的花木都滋养得生机勃勃。”
时刻不忘拍郡主马屁!沈漫听得直犯恶心。
沈寒对着姜栋盈盈一福身,声音轻柔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要改口了。到时候,怕是不能...再叫栋表哥了呢。”
平地起惊雷,炸出众人心中层层波澜!
姜栋这突如其来的“改口说”砸得一时懵住,脑子里嗡嗡作响,竟没立刻反应过来。
秦姨娘听出来了,浑身剧震,脸色瞬间煞白,狠狠盯住沈寒。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郡主那边...真的松口了?!
秦姨娘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沈寒是郡主最贴心的人了,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姜栋也回过神来,一股狂喜猛地冲上头顶,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对着沈寒深深一揖:“这...表妹...妹妹...多谢表妹吉言!”
“寒”字都省略了...沈漫气得咬牙切齿,他姜栋就只有一个表妹吗?!
她沈漫这么大个人戳在这里,他竟连眼风都没扫过来一下!更别提打招呼了!
三人嬉笑正酣,溪雪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要紧事,掩口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哎呀!姑娘!奴婢该死!奴婢竟忘了去绣房取您的睡帕了!”
溪雪急得直跺脚:“上次不知是哪个粗手笨脚的婆子,不小心把它掉进泡皂角的脏水里了,待捞出来滚边的金线都浮了头。那帕子料子金贵,丢了实在可惜。更何况上头‘长命富贵’四个字,是郡主亲手给您绣的,您一直当宝贝收着的。”
沈寒微嗔:“怎的如此不小心?这时辰了,府里的绣娘怕是早已下值归家,各处院门也都落了锁。明日一早再去取吧。”
主仆二人自顾自地说着话,步履轻盈地相携而去。
身后,秦姨娘阴鸷的目光如铁钩般,死死咬着二人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