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傅言骁快步走进寺庙,赵雨芬问道:“这人谁啊?”
“傅家的傅先生,老太太的儿子。”
赵雨芬眯了眯眼,“秋怜,我感觉这个傅先生看你的眼神有点不一样。”
“这不是正常交流吗?”秦秋怜不解。
赵雨芬摇摇头,“反正不一样,刚才他看我这个陌生人就是直接略过,看到你的时候,眼睛恨不得长你身上去。”
秦秋怜被说的脸色一红,“别乱说,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赵雨芬犹豫了一瞬,心里有些退缩,“秋怜,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最好的朋友在你婚后知道一件对你伤害很大的事情,但是选择了隐瞒,你会怪他吗?”
秦秋怜想了想,“为什么要隐瞒呢?如果考虑的因素我能接受,我就不会怪她,毕竟既然成了好朋友,彼此肯定是会替对方想的。”
赵雨芬眼泪都快感动掉出来了,她知道自己即使说出来,秦秋怜肯定也不会怪她的。
“秋怜,其实……”
“不上车?”身后,傅言骁拉开车门,“这是你朋友?一起吗?”
秦秋怜点头,“对,她叫赵雨芬,陪我一起过来的。”
傅言骁:“现在去哪儿,回去还是?”
傅言骁显然在等秦秋怜说下一个目的地,赵雨芬赶紧说道:“如果顺路的话麻烦把我放到最近的公交站就好。”
那边有辆公交车刚好直接到学校。
秦秋怜:“太远了吧?”
赵雨芬摇摇头,不想当电灯泡,干脆扯了个谎,“老程就在那儿等我呢,他说要跟我一起去附近公园逛逛的。”
“哦哦。”秦秋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两人便上了车。
到了公交站,赵雨芬下车后,傅言骁就带着秦秋怜回去了。
突然只剩两人的车内,秦秋怜眼睛转向车外,想到刚才赵雨芬说的话,以及这两天傅春雪说的话,她的心突然有些乱起来。
“不是说了,一个人不要乱走,让刘东送你。”
傅言骁一脸严肃地看着前方。
“我跟朋友一起,没事的。”
“你朋友看着也不会打架,万一你前夫找上来,你们只会吃亏。”
秦秋怜:“他只想要钱,至于其他的事,应该不会……”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你和你前夫过了这么多年,你到今年才发现他的真面目。如今又弄丢二十万,你确定你认清他的为人吗?”
秦秋怜眼睛眨了眨。
傅言骁说的对,她确实不了解陆明辉。
哪怕到离婚的今天,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所以她更要找个师傅学武术,只要有功夫在身,她到哪儿都不用害怕。
傅言骁见后排的人一直不说话,以后不高兴了,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见她正安静地看着窗外。
日光下,那张侧脸一如月光下的侧脸,温润清丽,引人不自觉地看过去。
两人一直到傅家门口才重新开口。
“明天春雪和姑姑准备回去了,今晚还有一个人要来,直接去酒店吧,不用在家里做饭。”
“好的,傅先生。”
晚上。
秦秋怜扶着老太太,还有傅春雪和傅明月推着安桂花进了酒店。
秦秋怜看到菜单上有个傅明月爱吃的辣排骨,不过碍于傅明月只能吃轻微的辣,便打算找服务员说一声。
从办公室出来的骆海峰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嘴角一斜,打听是一家来这儿吃饭的,而秦秋怜只是个保姆,顿时冷笑出声。
后厨。
服务员拿着菜单找到黄勇强说明辣排骨做微辣,王浩林吐槽,“微辣跟不辣有什么区别?不能吃辣还硬吃!”
黄勇强抬手给了他一脑瓜子,“闭嘴!顾客的事情轮得到你插嘴吗!做饭!”
包厢内。
秦秋怜按照众人的口味点了八盘菜,老太太提醒道:“秋怜,待会儿来的人是言骁的姨兄弟,是我娘家的人,口味偏淡。”
“好的老太太,我去调整一下。”
忙完后,开门刚好撞进一个坚实的后背。
那人回头,秦秋怜怔了下,嘴角张了半天也没有说话。
对方显然也没意识到两人会在今天突然见面,笑着伸出手,“你好,沈景阳。”
男人没有穿白大褂,修身的西装下身材健硕,五官似被精心雕刻过,恰到好处。
一双眼睛笑起来,如沐春风。
秦秋怜一时看得入迷,明明以往去诊所,从没发现他还有这种妖精气质。
“咳咳!”傅言骁冷不丁拉住秦秋怜的手腕,到自己身旁内侧坐下,“叫大哥就好。”
“大哥好。”
在安桂花一家来之前,老太太就叮嘱过,家里来任何人,秦秋怜跟着傅言骁称呼就好。
因此秦秋怜也喊得坦然。
傅言骁抬手往沈景阳顿在半空的手心一拍,指着右侧,“坐。”
沈景阳笑着收回视线,只是在收回的瞬间对上秦秋怜转过来的脸庞。
心底似被风吹起一片涟漪。
许久没有平静下来。
“景阳啊,听你妈说你这几年一直在这边,大姨要是知道你在这儿,早就喊你来家里吃饭了。”老太太说起客套话如流似水。
“大姨,其实我来这儿的第一天就该来看您的,可诊所那边没人我也不放心,后来事情一多就耽误了,真是抱歉。”沈景阳笑道。
“你现在还是开诊所?”
“对,开了快十多年了。”
“你也还没结婚?”提起这个,老太太眉头皱起来,目光转到傅言骁身上。
真是难兄难弟。
沈景阳轻松一笑,“这不是想着先成业,再成家,就给耽搁了吗?我听说言骁也还没结婚?”
老太太眼睛在傅言骁和秦秋怜身上转了转,怎么看怎么搭。
“他呀,估计快了,人家要是愿意多看一眼,兴许也就成了。”
傅春雪和安桂花都捂着嘴笑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秦秋怜。
秦秋怜微微感觉到有些不自在,赶紧拿着茶壶给众人倒水。
“老太太,我给您倒水。”
倏地,手上一热,傅言骁接过她手中的水壶,声音温润,“坐,我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