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
几个商队纷纷被吓的鬼哭狼嚎,
处处都是鬼兽的声音,
整个商道上飞沙走石,风雪弥漫,大家的行李被都刮的七零八落,
火把都被风吹灭,篝火被风吹散,天上的月亮被狂风暴雪挡住,四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山坡上似乎还有轰隆隆落石的声音,
鬼兽的嚎叫,
身边时刻窜过的黑影,被撞倒的人,
众人被吓的心惊胆战,
“听说黑暗森林里的鬼兽无穷无尽,只要来一只,后面能来一群!”
“啊,怎么办?救命啊!”
“别喊,小心后面来的更多!”
“……”
迷茫害怕的商队有很多,结结实实挨打的商队只有一个,
录凉被猝不及防的一击,打的头晕脑胀,他一个觉醒七年的雄性,异能早就上一个等级了,
之所以没人知道他升过级,是因为以前王女还不是王女的时候,为了宫变隐藏了实力,升级时是和他在山里面修炼的,
他爬起来竟然一个踉跄,他怎么虚弱成这样?
黑暗里一个黑影极速袭来,对着他雷霆一击,
“祭司!”
“保护祭司!”
扑过来的属下挡住了这一击,
夜无殇一击未得手,迅速退了,
如果不能让这些人全部留下命来,只要跑了一两个,那么新王女一定会派王城大军过来的,
只能撤了,
看着折返的牧衍之扔了个鬼兽下去,他也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风散了,
雪停了,
天上的月亮大大的,
拉的头晕脑胀的录凉也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所有的商队都遭到了攻击,大家的货物都散了一地,一堆落石砸在了装奴隶的囚车上,所以的奴隶都跑了,几只鬼兽在追着路上的商人跑来跑去,
“是鬼兽吗?不该走这条路的。”
“不管是不是鬼兽,是谁干的,走其他的路至少没那么容易让人得手!”
能陪着王女宫变的人,肚子里肯定不是草包,一瞬之间就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对手是个高手,
录凉看向这周围的惨状,所有人都在哭喊鬼兽来了,所有商队的货物都倒了,自己家所有奴隶全跑了,连人拉肚子都是只有三四个,根本不好筛选是谁干的。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天灾鬼兽出没的样子,
但是……
“没关系!”
“不管是谁?兽王的公子,我还有十几个!”
……
“六哥!”
“六哥你醒一醒!”
夏辞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已经死了,死在了黑暗森林的边边上,
这样也很好,能离得朵朵近一点,
朵朵你来接我了吗?
夏辞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没想到兽人死了也说不出话,嗓子坏了就是坏了,他的翅膀也坏了,传说没举办过丧礼的兽人,从此之后就是游魂,他永永远远也飞不起来了。
夏辞睁开眼,
淡金青绿色的光芒在他周身蔓延,环绕在他的周身旋转,一股很温热的感觉在身体里涌动,像是肌肤在生长,
死了是这种感觉吗?
他看见朵朵了,
“六哥你醒啦?”
夏朵朵已经哭成了肿泡眼,没办法,这具身体一看见夏辞就开始哭,止都止不住,眼泪哗哗的,跟洗脸一样,早上抹的锅底灰一点儿也不剩了,脸上只有灰色的狂躁之力的痕迹,
夏朵朵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具身体才能彻底的属于自己,自己能控制它的情绪,要到大仇得报的那一天吗?
还是要到登上王位的那一天?
夏辞伸手抚上夏朵朵的脸,触感温热,这上面怎么没有脓包呢?她怎么跟刚被侵蚀都的时候一模一样,脸上都是灰色的,哭起来抽抽搭搭的脆弱,趴在自己身上叫六哥!
“六公子!”戾唐在夏朵朵身后行了垂首礼,
打断了夏辞的思绪,
戾唐也死了吗?他还能跟在朵朵身边,真好,那怎么看不见自己的小奎?
夏朵朵解释道:“六哥,你没死。”
“我觉醒了,我后来觉醒了,进林子后觉醒的,脸上正在慢慢的恢复,六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不要担心,我会慢慢给你疗伤的,你会一点一点的好起来。”
疗伤?
他们死了还需要疗伤?
夏辞终于感觉到了不对,他想到方才夏朵朵脸上温热的触感,
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痛。
夏辞愕然的睁大了眸子,
他们还活着?
还?
活着?
朵朵也活着?
活着!
都还活着!
夏辞这才红了眼睛,眼睛里的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来,顺着眼角的伤痕落在夏朵朵扶着他的手上,
朵朵你还活着真好,
他想说傻妹妹别哭,我比你好多了,比你曾经伤的轻多了,
我们都还活着不是很好吗?
我能看见你活着我就很满足。
可是张嘴却说不出声音,
他用嘴型说道:你觉醒了就好,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夺回兽王城!
“报……仇!”
两个字说的艰难又无声,是嗓子毁了,他用嘴型用力的比划出来。
夏辞说完又昏迷了过去,
“六哥?”
夏朵朵的灵泉水实在是不多了,
昨天戾唐从天上把她扔下来,吓了她一跳,空间里储存的灵泉水早就一滴也没有了,这些还是昨天凌晨存的。
夏辞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
仅有的两滴灵泉水只能用一滴先维持他的生机,另一滴用来修复他身上最严重的伤口,
夏朵朵端起水碗,将最后一滴灵泉水滴在碗里,将水碗递给戾唐,叮嘱道:“戾唐,你照顾六哥,帮六哥梳洗一下。”
“看看他身上哪处伤口最大,最后用这碗灵泉水擦拭一下,给他疗伤止血!”
灵泉水夏朵朵稍微稀释了一下,可以方便戾唐擦拭。
“是,主人!”
戾唐接过主人最珍贵的异能水,低头扒夏辞破碎全是血迹的兽皮。
夏朵朵从小木屋里退出去,
今天,她也是一个需要露天席地睡觉的人了,
小木屋不再属于她了,昏迷的夏辞更需要休息。
深夜的风好凉啊,
她溜溜哒哒走到了后山,坐在大峰涯边的树上,侧耳倾听,
呼呼的风声里,有深山里极远的鬼兽叫声,有家里几人的说话声,有稀稀拉拉的几只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