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以为宋灵云是不愿意去江南的,但如今已经有了圣旨,就像是有了撑腰的底气,大太监走了之后。
她便站直了身子,略带高傲的看着宋灵云。
“现在这回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就算是你不愿意去江南,也没办法拒绝了,除非你是抗旨不尊。”
宋灵云握紧手中的圣旨,在感受到老夫人嘲讽的目光后,却丝毫没有生气。
“母亲怎么会忽然说这种话呢?我本来也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打算去见夫君的,只是说考虑一下回去和娘家人说说而已,怎么在母亲看来就好像是我不愿意去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京城外面的房间已经流传出了,老夫人逼迫宋灵云去江南送死的消息。
如今,江南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都是避恐不及的,谁都不敢过去。
但是偏偏却让这么一个弱女子主动去,还说什么要去陪夫君,就算是真的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女子什么都不懂,到时候去了除了添乱以外,反倒很可能丢了自己的性命。
由此可见,老夫人的心狠手辣,如果自己儿子回不来的话,就要让儿媳也跟着陪葬。
原本也只是流传而已,现在皇上的圣旨下来了,更是表示承认了众人的猜测。
大家当然不敢说皇上的不是,所以老夫人一下子就成为了众人口中最狠毒的存在。
此时的老夫人还不知道外面的传言,只知道宋灵云如今是输了。
“宋灵云,你就算是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我比你那大那么多岁,自然比你懂的也多,你和我斗,终究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老夫人迈开步子,逐渐靠近宋灵云,声音低沉,满满的带着威胁和警告。
“我也就实话告诉你,这次去江南不论如何也要把乔渊给我平安的带回来,如果让我知道我儿子出了什么事,而你却平安的回来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乔老夫人装作是帮宋灵云整理衣服的模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却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中,依旧在威胁。
“别怪我没告诉你,如果一定要惹麻烦的话,千万不要惹上我,毕竟我的手段你也尝试过,当初看在是一家人的面子上,我没说什么,但如今眼看着你什么都不愿意付出,我自然也不会多客气了,接下来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面对老夫人的威胁,宋灵云却依旧表现的神色淡然。
“母亲这话说的是,我自然心里也是担心夫君的,不然不会到现在寝食难安。”
“母亲也可以放心,这次不论如何我都一定会把夫君平安的带回来,不然我若是回来的话,只怕面对你最后也只剩下了一个死字。”
令人心照不宣,说的话藏着暗潮汹涌。
老夫人这才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转身向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宋灵云站在原地看着乔老夫人逐渐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浣纱满眼关切的来到自家夫人身边,眼看着人都走远了之后才关心的询问。
“夫人,如今江南那边都是谁都不敢去的地方,若是让咱们去了的话,难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还是提前安排人准备着吧。”
“不用了,就按照正常的方式去准备就行,多备一些药物,其他的没什么关系。”
宋灵云依旧十分淡然,好像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浣纱欲言又止的,还想说些什么,毕竟如果走了之后缺少什么,再想要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放心吧,其他缺少的东西自然会有人给咱们准备好的,这些就不用你担心了,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就行。”
宋灵云几句话直接打消了浣纱的疑虑。
“是夫人!”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宋灵云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眼前却满满都是顾云谏那含笑的模样。
这个人的能力实在不容小觑。
宋灵云要去江南的消息终究还是没能瞒住家里人,于是第二天将军府那边就有人来了。
因为多有不便,所以宋灵云的父亲和母亲并没有直接过来,而是派了老一辈的嬷嬷想叫宋灵云回去。
宋灵云明白父亲和母亲的意思,干脆也没有多停留,直接应声后就打算跟着人回去。
结果刚走出去没两步,老夫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忽然出来了。
她脸上带着礼貌的笑,然后来到宋灵云身边,又特意当着嬷嬷的面将手中的玉镯放在了宋灵云手里。
“好孩子,我知道你这一路必然辛苦,昨天思来想去也实在没什么提及的东西,只能将这个给你了,这也是家里祖传的,给你我也放心。”
宋灵云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很清楚,老夫人不过是当着别人的面前在演戏而已。
“这次回去之后先和家里人好好说说,你们一定都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
宋灵云装作感激落泪的模样,点头应声,然后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跟着嬷嬷离开了。
也就在宋灵云转身的瞬间,老夫人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转而变为冷肃。
如果不是为了在外人面前赚个好名声的话,她也不会耗费这些精力。
也都怪宋灵云,如果不是她当时在外面散播了那些消息,自己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但现在事情都已经发展成了这样,就算是想要挽回也没有用了,只能尽可能的舍弃一些外在的东西,赢一个好名声。
但是谁也不是傻子,老夫人平时对宋灵云什么样子,大家其实都看在眼里。
所以尽管老夫人当着嬷嬷的面给了宋灵云一个价值连城的玉镯,也依旧没有得到什么夸赞。
除了乔家上马车后,嬷嬷看着宋灵云手上的玉镯,忍不住冷哼嘲讽出声。
“我估计乔家那位老夫人平日里也是个不肯松手的,今日只是为了想要当我的面做给咱们看戏罢了,夫人,你也不用多说什么,该懂的咱们都懂,都是老一辈的人了,她什么心思,我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