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兮万万不敢相信,傅行舟竟会背后对她下黑手。
为什么?
她自认对他构不成威胁,就算哪方面得罪了他,以他的为人,不屑于因为这点小事而费尽心思地算计她,得不偿失。
傅行舟将她愤忿的神色看在眼里,眼皮微垂,似上位者审视的目光:“结果已定,告诉你真相又如何。”
温兮胸口剧烈起伏,心底莫名被刺了一下,险些把她的眼泪逼出来。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对他动了心,但没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可以及时止损。
温兮平静下来,直直对上他的双眼:“傅行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是个小人。”
他耸了耸肩,坦然接受这个称谓:“我从未说过我是君子。”
温兮笑了:“过不了多久,我要你亲自请我回去。”
傅行舟挑眉,不语。
温兮离开后,傅行舟默了会儿,想到什么,叫来周明。
周明因为刚刚打电话的事儿,眼神飘虚,但也不敢隐瞒,把刚刚的事都说了。
傅行舟神色淡淡:“智远那边重新交涉,有什么问题再来告诉我。”
周明见没提到温兮,松了口气,傅行舟又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他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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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倩来清吧找温兮时,温兮已经醉倒在吧台,面前是一杯喝到底的龙舌兰,没等于倩过去,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径自到温兮面前。
大约三十多岁,五官深刻黝黑,一米八几的身高,带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温兮支着下巴,双目放空,男人的搭讪她似没反应。
男人不气馁,换了好几个话题,试图引起温兮的注意。
温兮被扰地不耐烦了,她顶着发胀的大脑,干脆拒绝:“不好意思,我结婚了。”
那人微顿,旋即又绽出一抹迷人的笑,不动声色拉近距离,温热潮湿的气息拂过温兮耳畔:“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过了今晚,没人会知道,试试,嗯?”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得有磁性,像醇厚的红酒。
温兮心情不好,只想一个人静静,从一进来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往她身上打量,只不过她没在意,谁知现在直接动手动脚起来。
男人的视线在纤软的腰间流连,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实在压不下那股痒意,手臂揽上她的腰。
温兮一惊,酒醒了大半,抬手毫不犹豫扇了男人一耳光。
啪!
男人黝黑的脸还是印出了巴掌印,可想而知温兮用了多大力,男人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
于倩看到这一幕,赶忙过去,挡在两人之间,赔笑道:“她喝醉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跟她计较了,我代她跟你道歉。“
男人被打了一巴掌,自觉颜面顿失,哪会这么容易放过。
他冷笑一声,叫调酒师调了杯浓度最高的威士忌,满满一杯,搁在温兮面前。
“喝了,这事才好商量,不然,今天她出不了这个门。”
“我替她喝。”
于倩说着,就要拿过酒杯,被男人挡住,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温兮:“我没什么耐心,你最好快点。”
温兮酒意散了五六分,见男人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些身着黑色背心工装裤的男人,个个魁梧壮实,好像每一个都能把她们捏死。
温兮是不怕的,但于倩在这,她怕于倩出什么意外,而且,这么多人,她保不证自己能不能的打过。
打不过,但温兮也不是吃素的。
她拍拍于倩的肩,把她推到自己后面,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
她拿起酒杯,手微抬了抬,笑地妩媚:“我喝了,你再给我打一巴掌如何?”
男人被她的笑晃了眼,一时鬼迷心窍,竟说好。
温兮缓缓将酒杯端到嘴边,杯沿印上唇印,男人紧紧盯着她的动作。
温兮也看着他,下一秒,笑容骤然一收,的酒杯转了方向,往男人脸上泼去。
于倩惊得捂嘴:“天呐!”
她反应很快,见温兮这样,趁男人没反应过来前,拉着她的手腕就跑。
男人满脸酒液,面部抽搐,气的不轻,见她们不跑,呵斥身后的人抓住她们。
温兮和于倩第一次来这个清吧,不熟悉方向,没一会儿就被追上了。
她们被围在中间,被泼了酒的男人推开他们,往温兮她们面前一站,神色阴森恐怖:“本来还想在你面前装装绅士,但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男人看向一旁的于倩,意味深长道:“于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于倩闻言,往他脸上细细瞧了会儿,大脑闪过一个名字,犹如被闪电劈了头,抓着温兮的手一紧。
她慌乱地凑近温兮耳边说:“他是上达地产的二公子,薛炎,这些公子哥玩得花,手段也狠,得罪了他们,他们不消气,是不会消停的。“
温兮听过一两句上达地产,但不怎么了解,见于倩怕成这样,知道这件事严重了。
薛炎被彻底惹怒,将于倩推开,伸手就要捏住温兮的下巴,温兮拍开她的手,薛炎大手猛的掴下来。
温兮没有预想中的痛,原来这一巴掌于倩替她挡了下来,右脸颊肿地老高。
温兮被激怒,抄起椅子要跟薛炎拼命,于倩制止她的动作,冲她摇摇头,劝她不要冲动。
这一幕落在薛炎眼里,以为她们怕了,逼温兮跪下来舔他的鞋。
于倩还想说什么,薛炎直接叫人将她拽到一边,对着温兮威胁道:“你要是不照我说的做,我就先拿她开刀!”
温兮被他们逼到角落,周围没一个人帮忙。
温兮说不害怕是假的,她大脑快速运转,想找出个办法来,但薛炎抓着她的头发,摁着她的后脑勺,往地上摁。
温兮怕他们伤害于倩,没有反抗,死死咬着唇。
薛炎越发用力,旁边的男人也都满含恶意地大笑出声。
“欺负一个女人,好有本事。”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薛炎动作一顿,他顺着声音往上看。
二楼栏杆边站了一个男人,个子很高,肩宽腿长,穿着黑色衬衫,扣子松散,领口随意地翻折,脸隐在昏暗的灯光里,影影绰绰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