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说我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整夜整夜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我身儿,喘不上气。”
手机屏幕里的女人,眼下乌青,面色蜡黄,神情萎靡,跟吊着口气儿差不多。
温兮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你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人,或者,周围有没有发生不好的事儿发生?”
女人想了想,双眼倏地一亮,神情惊恐难掩:“这几天,小区的猫啊狗啊都离奇不见,每次找到都只剩一层皮,血淋淋的,弄得小区人心惶惶。”
温兮眯眼看了会儿,两指一掐,有了答案:“你是名公司文员,二十三岁,独居,与楼上的轮船公司总经理互相看对眼儿,就差捅破层窗户纸,不过我建议你去他家看看,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不迟。”
直播弹幕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催着女人去看。
女人这几天被折腾的没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听温兮这么说,也就照做了。
拿着手机上楼,按了好一会儿门铃门才开,开门的是个长相斯文的男人,面容白净,浅浅勾着温柔的笑:“暖暖,我正要找你,我最近学了点儿针灸,对你的失眠有好处,要不要试试?”
温兮越过男人,视线射向电视机后那堵墙,蹙眉。
这人不心理变态扭曲,占有欲强,面前的女人是他喜欢的,看到其他人跟女人有接触,他会发疯,只能以虐杀小动物发泄。
温兮拨了报警电话,对女人说:“跟他进去。”
“看看电视后那堵墙。”
女人照着温兮的做,曲指敲了敲,眉眼泛疑,空心的。
手不知道按到了什么,那堵墙往两边拨开,浓浓的血腥味传来,女人看到墙上一张张带血的狗皮猫皮,吓得后退两步,有人搂住她的腰,不至于让她摔倒。
但她宁愿跌地上。
置在她腰间的手冰凉湿黏,落在耳畔的呼吸阴湿潮热:“都看到了?真可惜,我还想给你个惊喜。”
“啊!”
女人猛地推开男人,手机落在地上,她慌不着路,想走,男人挡住了她的路,按着她的肩,把她压在床沙发上,要霸王硬上弓。
门在这时被破开,几个身穿制服的男人进来,给男人上了手铐,女人这才没事。
直播评论区都是老粉,知道温兮是有真本事,这种稀奇的事儿见得不少,但也不免纳罕。
直播间有人送出十个嘉年华,温兮正在擦止不住的鼻血,一看,眼都直了。
而且不止十个,十个十个送,一共送了三十拨,还是个新号,一跃成为榜一大哥,那人言简意赅,私信只发来三个字。
“见一面。”
温兮吞咽了口口水,想这五年是不是哪个被她算进去的人出来了,专门报复她来了,把她骗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分尸,或者毁尸灭迹。
温兮不寒而栗,掐点结束直播。
头脑昏沉,她仰头,鼻血还在流,她熟稔的拿纸巾堵住。
近两年来,鼻血流的次数越来越多,腹部也时不时作痛,但她忙着直播挣钱,没时间去医院,不知道自己身体怎么了。
今早,她把这五年赚的三亿都转给了厉绍北,这些钱,够他还公司的债了。
她只留些钱买药看病,回家后,她看到玄关处几双价格不菲的鞋,怔在原地,里面传来几道陌生的声音。
“厉少,你这招真妙啊,假装破产,让那女人白给你公盛娱赚钱。”有人嬉笑。
“要不怎么说恋爱脑的女人好骗呢,温兮那女人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捧到厉少面前,要是让她知道绍北哥只是要她的气运命格给晶晶小姐,不会直接疯了吧。”
温兮浑身血液倒流,心脏窒缩,透过门缝,她看见厉绍北坐在劣质的沙发上,手慵懒地搭在一边,手里琉璃杯轻晃,浅黄色的液体碰撞出波纹。
俊美锐利的脸勾着讥屑的笑,像毒蛇在吐着蛇芯子。
温兮手里的袋子倏然收紧。
五年前,厉绍北公司破产,她收到厉绍北喝的烂醉的照片,整个人没了平时的意气风发,颓败气馁。
温兮心疼这样的他,拒绝了中盛的高薪工作,转而直播算命,只想挣一波快钱帮他渡过难关。
谁知,到头来,她被算计的彻彻底底。
“厉少,温兮长得这么漂亮,这五年来,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温兮屏住呼吸,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厉绍北。
厉绍北轻嗤了声:“她也配?等晶晶回来,我会跟她离婚,以厉家三少的身份娶晶晶,至于温兮……”
厉绍北将琉璃杯倒扣在桌上:“她五年赚了三亿,只要在税务方面做点手脚,够她在里面待几年了。”
温兮如坠冰窟,趔趄地退了几步,汹涌的情绪击中她,几乎让她没力气站稳。
她没想到,与她同床共枕了五年的枕边人,会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突然传来的铃声拉回温玉的思绪。
厉绍北看到来电,眉眼柔和了几分:“晶晶,怎么了?”
“猫眼项链?要多少,三百万,好,我转你。”
厉绍北挂了电话,手指一点,转了一千万过去。
温兮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冲进暴雨里。
抬头看向五楼走廊阳台摇摇欲坠的几个盆栽,面无表情。
温兮从小区花园多拿了几盆,放到五楼。
本来还想提醒他的,但温玉现在只想让他去死。
要不是杀人犯法,温玉还想拿把刀插上面。
冰凉的雨水混着眼泪往下淌,腹部撕裂的痛越来越明显,她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栽了下去。
再醒来,她躺在病床上,医院给她发了病危通知书。
“你现在是胃癌一期,有百分之九十的存活率,不能拖下去,尽快通知家人安排手术。”
胃癌?
温兮摸着自己上腹部的位置,近两年,她这里时不时痛的她死去活来的。
看着高昂的手术费,她给厉绍北打去电话。
男人很快接听,声音多少有点不得劲,温兮明知故问。
厉绍北脖子上包着纱布,磨了磨后槽牙:“被盆栽砸了脖子,疼的厉害。”
他没多说,显然是真伤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