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卿眠察觉到不对劲。
“没有啊。”唐恬恬说道“你也觉得他反常?”
整件事都透露着诡异,先是陆萧望被人下套签单,再是陆尽欢能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在陆宅里呆着。
“恬恬。”方卿眠握住她的手,问“你父母什么时候回来?”
唐恬恬掰着指头:“应该还有三四天。”
方卿眠说道:“等你父母回国,你就回家去。”她顿了顿“不要再陆家住下去了。”
“为什么?”唐恬恬问“上次你在外面,也说让我不要再联系你。或许是丑闻,但是不至于吧。”
“现在按陆满舟的做法,他是怀疑,在他离开的期间,有人里应外合,算计陆氏。”
“啊。”唐恬恬猜到了一些,这件事是关于陆氏的,但没想到会是里应外合。
“内贼,他怀疑是陆萧望自导自演。外合的,陆满舟怀疑,是我。”
唐恬恬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张着嘴巴,眼睛从愣住,再到不可置信,最后眉眼扭曲,方卿眠有幸见到短时间内,一个人的表情变化如此之多,唐恬恬半天没说出一个字,良久,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可是,大哥不是说要跟你订婚,计划不变吗?”
方卿眠笑:“冲突吗?就像是养了一只狼,放它走,它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冲出来咬你一口,不如养在自己身边,好歹随时随地,无时无刻都能监视。”
“可是......”唐恬恬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大哥对你很好,我也能看出来,他是喜欢你的。”
“有用吗?”方卿眠转头,问唐恬恬。她总觉得,唐恬恬在情场上算是老手,没想到是看着不正经,其实感情上仍然纯情,坚定不移地相信真爱“喜欢你和怀疑你,并不冲突。”
她拍了拍唐恬恬的手:“等你父母回来,你就离开陆宅,陆满舟不信任我,这件事往大了说,是整个陆氏的颜面,除了陆满舟,陆正堂也会跟我追究到底,你和我关系好,我怕会牵连你。”
唐恬恬停住脚步,凝视着方卿眠,她原以为,方卿眠是运气好,陆满舟和苏文月内斗,她借势上位,没想到,方卿眠竟然心思这样的深,前因后果,看得通透。她瞬间从心底升腾出一种恐惧,若是陆满舟和方卿眠真的联手那陆家......
她不敢想象,坦白说,整个商界就是一家独大,再无能出其右者。
“是你吗?”唐恬恬还是没忍住,问她。
“不是。”方卿眠回答,她转头,定定的看着唐恬恬,那眼神像是一束光,直挺挺地穿过她,能将她看透,这一眼,像是野狼,盯着掌中之物。唐恬恬后背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沾着衣裳,被风一吹,落了,却冷得让她打战。
“我知道你想什么,陆满舟不会无端怀疑我,有些事未必是空穴来风。”方卿眠顿了顿道:“陆家环境复杂,我又曾经和苏文月走得近,他怀疑我,其实也属正常,尤其是苏文月的手段,有意挑拨我和陆满舟的关系,轻而易举,所以我在半山庄园你那天告诉你,少打电话,特别是联系我,陆满舟会怀疑你我里应外合,你跟我是一条船上的。”
“所以听我的,早点离开。”她拍了拍唐恬恬的手,径直走回了屋子。
..........
陆萧望的房间在方卿眠房间的右手边,隔了两三间,不算远,路过陆萧望的房间时,房间门半敞,他躺在床上,穿着睡衣,睡衣半脱未脱,露出紧实坚硬的腹肌,手上拿着一本财经杂志,带着金丝框的眼镜,表面上看得津津有味,实际上快要睡着了。
“陆二公子风姿绰约,更胜从前。”方卿眠倚在门边,笑。
陆萧望放下手上的杂志,抬眸看着她:“笑话我来了?”
方卿眠努了努嘴:“哪里敢,听说路二公子做了一回周郎,为小乔折腰。”她顿了顿“可惜我没这福分,没机会引二公子为我折腰了。”
陆萧望起身,睡衣松松垮垮地打在他肩上,他慢慢的逼近,直到他的身影完全将方卿眠盖住,他蓦然垂眸,笑:“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为你折腰?”
“我值不了三千万。”她侧身让来“有机会见一下这位小乔。”她笑“名字好听,能入二公子的眼,想必长得也好看。”
恰巧苏文月从二楼上来,尽头处,方卿眠看到绰约的女人的身影,她没有停留,转身回了房间。
苏文月上楼,就看到陆萧望呆呆地站在门口,她狐疑:“你干什么呢?”
他看了一眼苏文月,解释:“想小乔了。”
“闭嘴。”苏文月气得牙根痒痒“你失心疯了,先是盯着方卿眠,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小乔,你真当自己是曹操啊,准备铜雀春深锁二乔,我回头嘱咐方卿眠,改名字吧,叫大乔。”
“若是母亲有意成全,让我享齐人之福,我不介意......”
“我介意!”苏文月急了,掐着陆萧望的脖子“以后再让我听见你不三不四的传闻,我就把我们三个捆一块,放一把火,我们三个一块而死,谁也别活了。”
陆萧望没忍住,笑了出来。
苏文月走进陆萧望的房间,坐了下来。
“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陆正堂刚睡下,这两天,为了陆萧望的事,他整夜整夜的没合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苏文月也跟着好几天没睡好觉,陆正堂对陆萧望又是骂又是罚的,苏文月陪在身边伺候,想找机会问清楚陆萧望都没机会,刚刚陆正堂的身子实在撑不住了,吃了安眠药睡下了,她才找到机会上来。
“这两天陆满舟的人盯着陆宅,说得好听是保护陆宅不受干扰,实际上就是软禁。”苏文月生气“就是因为你,你父亲还纵着他,说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他负责。”苏文月气不打一处来“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没有。”陆萧望回答得干脆。
“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苏文月舒了一口气“你私生活上虽然不检点,但是绝不会因为女人出差错,否则这么多年,不知道被坑害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