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允棠惊愕一瞬,还要再说话,却被杨川得意洋洋打断:
“棠棠,我本不想与你追究,可你这事儿做的太过分了。”
说完,他低叹一声,可惜道:“我也帮不了。”
瞬间,其他人纷纷眼神鄙夷的看向阮允棠,刚也要跟着说几句,陈刚却突然怒气冲冲看向杨川:
“你帮谁,你还有什么脸帮别人?”
“你先帮帮自己吧!”
他边说边把那封信“啪”的一声丢杨川脸上。
信封挂在脸上生疼,杨川却顾不得疼了,他震惊又惊恐的对上陈刚失望的眼神,迅速捡起信。
一目十行的看完后,他双腿一软,差点摔地上。
其他人看着这一身转折也惊讶的不行,又好奇又疑惑。
而阮茉莉更是直接抢了过来。
等看完所有,她脸也白了。
怎……怎么会?
爹爹怎么会在信里这么辱骂杨家人……
随后她想起什么,赶快扶住杨川,捏了捏他胳膊肉。
杨川回过神,满脸痛苦的朝陈刚跪下,声音凄然:
“这事儿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这事儿我一定不会再回部队。”
“现在我也没脸再说什么了,虽然是我母亲犯的错,我并不知情,但我自请陈政委处罚。”
闻声,其他人从这只字片语里终于理清了事情。
“没想到那小丫头的录音机录的是真的啊!”
“何姨怎么会是这种人,太不可思议了!”
“杨副团这也太可怜了,刚要升职就被母亲拖下了水!”
……
阮允棠听着他这一番看似真诚的话,心下冷笑。
杨川不去内娱出道真是浪费了!
而陈刚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心底也起了惜才之心,毕竟这次抗洪他可是立了大功。
如果他真不知情,也没必要牵连他。
思及此,陈刚正要开口,身旁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你要是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指示小孩子来故意砸坏我的录音机?”
闻声,陈刚满脸疑惑看过去。
而杨川和阮茉莉同时脸色大变,死死咬住腮帮子。
从头到尾,他们都被这死丫头耍了!
她居然都是故意的!
“屿白媳妇儿,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刚问。
杨川也立马跟着疑惑道:“什么指挥人砸你录音机?”
阮允棠瞧着他装傻的样子,朝陈刚不紧不慢道:“陈叔叔您不知道,昨天王乐乐来我家玩儿……”
她把昨天王乐乐后面哭着讲的事儿说了出来。
原来是阮茉莉以有办法让他获得全院子小朋友喜爱的方法,指示他来干坏事儿。
小孩子好骗,王乐乐平时又被所有小孩孤立,根本没能拒绝这个诱惑。
好在他迷途知返了。
陈刚听完脸都气绿了,当即派了个小兵去了王家。
没一会儿,小兵回来朝他点了头,陈刚指着杨川夫妇,怒道:“你们是怎么有这个脸的!”
杨川脸色骤白,差点跪都跪不稳了。
随后他转眼看向阮茉莉,攥紧拳心,大吼:“茉莉,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呢!”
阮茉莉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望向他,当看到他眼底的乞求时,心凉了彻底。
这是要她一个人抗下罪。
可,她做这事儿可全是为了他啊!
她控制不住浑身颤抖,想开口说点什么,这时脑子传来电音。
她闭了闭眼,哽咽道:“这事儿是我背着川哥做的,跟川哥无关!”
瞬间,院子里又掀起一阵热潮,眼神鄙夷的指着阮茉莉窃窃私语。
事情发展到这儿已经真相大白了。
陈刚愧疚的跟阮允棠道了几声歉,又表明明天会在院里做公示,还会公开对这件事的处罚结果。
他是江屿白的顶头上司,阮允棠自然没意见了。
不过想起那被砸坏的录音机,她看向站在跪在阮茉莉身边,明显刚松了口气的杨川,唇角牵起嘲讽的弧度,
“一切都听您的,不过那台被砸坏的录音机应该让杨副团长赔偿我吧。”
杨川没想到还有他事儿,脸绷得难看至极,“这不是我们砸坏的,要赔也不是我们赔吧。”
阮允棠轻笑一声,“行,那就明天叫上陈婶和王营长,你们商量一下谁赔。”
杨川瞬间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那陈婶是出了名的难缠,还是个大喇叭,要是再得罪了她,他就别想在部队安生了。
于是他咬牙道:“不用了,我赔。”
阮允棠这才满意了,直接送着一行人离开。
阮茉莉和杨川被嫌恶的孤立在队伍最后。
杨川满怀愧疚和心疼的望向阮茉莉,伸出手想牵她,却被躲开。
“茉莉,这事儿委屈你了,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阮茉莉对上他真诚到泛着泪光的眼,心里逐渐回温,又红着眼眶捶了他胸口一下,
“那我要是记上处分了,你不能嫌弃我!”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那我还是人吗?”杨川赤红着眼保证,又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阮茉莉这才舒服了点,头靠在他肩头,目光却望着远处刚进屋的阮允棠,眼底迸发出蚀骨的恨意。
“川哥,上次你救的那位大叔不是说请你去他家吃饭吗,这周就去吧。”
杨川闻声并无异议,只是奇怪道:“你上次不还嫌弃他浑身脏兮兮的吗?”
阮茉莉瞪他,“当时我是害怕你受伤,才撒气的好吗!”
杨川赶忙哄她,但没哄两句就被陈刚沉着脸叫去了部队。
没等进办公大楼,就被指派负重跑圈二十圈,不跑完不准休息。
杨川不敢反抗,硬是一瘸一拐去了操场。
等他走后,另一人跟着陈刚进了办公室。
处理完糟心事儿,陈刚挑眉看向对面人,“两天一夜的火车,你火急火燎的一天一夜就赶回来了?”
江屿白沉默了下,回:“是坐我妻子舅舅安排的船。”
“不也是你舅吗?”陈刚哼笑一声,“还叫这么生分?”
江屿白抬眼看他,眼里闪过诧异。
“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是满意了你这桩婚事。”陈刚始终不觉得抢个资本家老婆有什么好。
不过——
他看向自己徒弟,意味深长道:“你这个妻子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