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就是。”
“你们家要多少聘礼。”
庄俊泽嘴角一抽：“……”
“你问我这个，我怎么知道。”
陆今铭也是满脸的尴尬，本来就黝黑的皮肤显得更黑了，黑红黑红的那种。
他也知道自己问这种问题很不合适，可是，他……现在算是独身一人，这种事情，没有长辈给他操办，只能自己厚着脸皮来问。
他也是第一次结婚，完全没有经验，甚至不知道有哪些流程！哪些习俗。只知道求婚还有聘礼，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也去网上调查了，度娘上面五花八门都有，甚至一个村还有一个村的习俗！不同家族也有自己的家族规定。
庄家这样的五代富豪，书香世家，应该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吧？
他之前打电话问了慕凌寒这个“有经验”的人，对方直接回他一句：“自己想。”
然后，他突然想起来，慕凌寒是直接登记结婚的，压根没有搞其他的形式。
他还想问其他的朋友，结果发现大家都是单身，问同事，好多都说是长辈操持的，自己也不清楚，然后推荐了几个媒人给他，不过他都不满意。
庄俊泽看了一眼陆今铭手上的东西，不由得挑眉道：“你这是拿存折过来准备下聘了？”
陆今铭嘴唇抿了抿，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庄俊泽鼓了鼓腮帮子，忍住了笑意，然后转过头偷笑了一下，然后轻咳一声，回头一脸正色地接过陆今铭手里的存折看了一眼，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
“你这是把全部家当都拿出来了？”
陆今铭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不然呢？”
他也不懂。
只是看很多新闻都说很多某某小伙子结婚，下聘礼然后就倾家荡产，不然就是负债累累之类的，那不是把财产都拿出来当聘礼的意思吗？
庄俊泽：“噗嗤——”
嗤笑了一声，然后连忙捂住了嘴巴。
他好想笑怎么办？
“你懂？教教我？”陆今铭一本正经地看向庄俊泽。
庄俊泽：“……”
他也不懂啊！！
“我妈应该懂，你问问她吧。”
庄俊泽说着，带头就要往里走，结果发现陆今铭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不走？愣着干什么？”
“我不合适，不合规矩。”陆今铭抿了抿唇，有些移动不了脚步。
让他直接去问未来岳母“你想要收我多少聘礼？”或者“你要多少钱才把女儿嫁给我？”
那多尴尬！
庄俊泽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陆今铭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们家，都是太皇太后说了算，她说可以就是可以，她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她说规矩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太皇太后？”
庄俊泽用力点了点头：“嗯，就是我妈。”
陆今铭：“……”
庄俊泽率先走进了别墅楼正门，陆今铭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抬腿跟着走了进去。
庄俊泽一推开门就扯开了嗓子大喊。
“妈！——陆今铭来下聘礼了！——你快点下来啊！——狠狠宰他一顿啊！——”
陆今铭：“……”
“那个，我还是改天再来吧……”
陆今铭正想掉头走，就见旋转楼梯处蹬蹬蹬传来脚步声。
庄母一脸兴奋地跑了下来，脸上的面膜还没完全撕干净，还没走下楼声音先传了下来：“小铭子来了？”
陆今铭：“……”
庄俊泽眼皮突突直跳：“妈，注意你的形象。”
庄母走下最后两个台阶，边走边把悬挂在脸上的面膜扯下来，直接往庄俊泽脸上扔了过去。
“接着！”
啪！
庄俊泽猝不及防，脸上被贴了一张白白的蝉丝面膜。
庄俊泽：“……”
庄母仿佛毫无所觉，一脸笑眯眯地来到陆今铭面前，亲昵地拉起了他的手道：“小铭子来了，下聘礼？真是太客气了，你对聘婷好，就是最好的聘礼了……”
“来来来，坐下来说。”
庄母直接拉着陆今铭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回头瞪了一眼庄俊泽：“还不去切点水果倒点茶喝。”
庄俊泽：“……”
他是不是领养的？
庄俊泽默默去厨房干活了，走的时候还给了陆今铭一个埋怨的眼神。
后者压根没看到他。
客厅内，庄母热情地把陆今铭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眼光尖锐地看到了他手里的存折，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客厅的光线照在她还带着面膜精华的脸上，折射出了闪闪的光泽。
陆今铭：“……”
“这是我的全部家当，我没什么本事，谢谢伯母肯把聘婷嫁给我。”
陆今铭一本正经地双手捧着自己的那本存折，递到庄母面前，像是在进行极其重要的仪式一般。
庄母见他这么认真严肃的表情，也坐直了身子伸过手去接他的存折，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很快就合上了。
陆今铭顿时紧张了起来，尤其是见庄母一脸严肃的表情，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庄母半响没有说话，陆今铭也绷紧了脸。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庄母还是没有说话，陆今铭的手心握得死紧，手心和后背都渗出了汗水。
“这是你的聘礼？”
陆今铭连忙点头：“是的，可随意支配的流动资金都在这里了。”
“你把现金全都拿出来当聘礼了，是有觉悟了吧……”
陆今铭连忙回答道：“是……”
庄母：“打算入赘了。”
陆今铭：？？？
陆今铭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入赘……
他其实并没有想过，只是……如果庄母是认真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聘婷和他在一起之后，还能有家人宠爱，不会因为离开了原生家庭，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而不适应……
庄母嘴角微扬，勾起一丝微笑。
“隔壁的三号别墅现在归聘婷了，你们结婚了可以去住那里，省得在家被我那烦人的儿子给吵了。”
庄俊泽：？？？
“三号别墅？”陆今铭愣了一下。
这片地区的别墅，不都是固定有住户的吗，而且每个都非富即贵，除非破产或者遇到生意上的资金周转难题，否则不会卖房子的。
尤其是排在前面几号的别墅，位置更好，装潢更好，基本上是有价无市的。
不过……三号别墅住的是什么人？他好像从来没关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