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夜此时开口，我才突然发现我的眼泪已经不知不觉地从眼角落了下来。
我慌乱别开眼，想要藏住自己的眼泪，低声沙哑的开口，“没什么，我想要休息。”
说着我就近乎慌乱的想要离开，可秦寒夜却是伸手一把拉住了我。
“苏玉。”
他皱眉看着我，似乎终于意识到我有些不对劲。
“你到底怎么了？就是因为你是穆若儿？这件事让你这么在意吗？” 他低声开口道，“你其实根本就不用在意，人本来就会转世投胎很多次，就算你的前身是穆若儿，对今生的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当然会有影响！”
秦寒夜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情绪就终于按捺不住，爆发一般地开口。
我猛的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甘的心，让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秦寒夜，你喜欢穆若儿吗？”
秦寒夜皱眉看着我，“苏玉，我跟你说过穆若儿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因果。”
“我呢？”我忍不住追问，“穆若儿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因果，那这一辈子的我呢？苏玉呢？苏玉对你来说也难道只是因果吗？你喜欢过苏玉么？ ”
我执着的看着秦寒夜，秦寒夜看着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片刻之后他微微垂下头，开口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我一时间听了也不知道是应该难过还是高兴。
他并没有告诉我，作为苏玉的我也是一个因果，可他也没有告诉我，他喜欢我或者对我别的什么特别的感觉。
其实我在心里早就已经猜到这个答案了。
我相信相对比起来穆若儿，秦寒夜对我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在意的。
毕竟我们两个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每次遇见危险的时候，他也真的是关心我，照顾我。
可那肯定不是爱情。
就像青泽曾经对小茉所说过的，我们的生命跟他们太不平等了，他们看我或许是看一个可爱的宠物，却不可能对我产生对于男女之间那种平等的感情。
想到这我轻轻地闭上眼，开口道，“行，我明白了。”。
“苏玉。”面前的秦寒夜看见我这个反应却是忍不住皱眉，“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我苦笑的看着他，这一刻终于不再去躲避自己心里的感情，坦坦荡荡的开口。
“秦寒夜，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喜欢你。”
是的，在恢复了作为穆若儿的记忆之后，我终于决定不再遮掩自己的内心了。
上一辈子的我，到死的最后一刻也只敢提出一个希望秦寒夜永远不回九连山的小小请求，却不敢说出自己的内心。
这一辈子我不想再让自己后悔。
我的这一生可能对我来说很长，可是对秦寒夜来说却很短。
既然这么的短暂，我不想再做浪费一秒钟，我只想快点告诉他我喜欢他，哪怕我心里很明白他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感觉，哪怕我也明白我们两个人之间是不可能有任何的结果的。
可至少我想要勇敢的说出来，就像小茉那样子，我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
秦寒夜听见我的话却是有刹那间的僵硬，片刻之后他垂下眸，淡淡的开口，语气听不出什么情趣。
“苏玉，我跟你说过，人跟妖之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听见这话，眼泪忍不住再一次流下来。
是呀，我当然知道，秦寒夜之前在听见了小茉对青泽之间的感情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说过。
可此时听见他这么评价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感觉到疼痛。
可哪怕心里疼得要命，面上我还是要假装出乐观的样子，勉强地扯起嘴角。
“我也知道我们不会有任何结果，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的感觉而已。”
秦寒夜看着我，好看的眉头不由再一次皱起来，“苏玉……”
他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我却有点不敢去听他接下来的话。
我怕他要劝我不要浪费时间跟感情在他身上，就跟劝说小茉一样。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开口打断了他，“秦寒夜，我有些累了，头也真的很疼，你先让我好好地休息一会好吗？”
秦寒夜似乎看出我的脸色不太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秦寒夜离开房间之后，我才深呼吸一口气，眼泪忍不住一颗颗地掉落下来，打湿了我身面前的被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耳边响起一个犹豫的声音，“苏玉小姐，你还好吧？”
我一愣抬起头，这才发现我身边还站着小茉、
我的脸上顿时闪过了尴尬的神色。
刚才因为我的情绪太过于激动，我都忘了小茉在旁边，就直接跟秦寒夜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我顿时觉得有些丢脸，也有一些尴尬，赶紧擦去了眼里的泪水，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话了。”
“没有什么的。”小茉看着我，笑的有些无奈，“刚才你不也看过我的笑话了吗？”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小茉说的是之前在东海的时候，她被青泽拒绝的样子。
“苏玉小姐我也不瞒你，我原本其实很羡慕你。”小茉轻轻的叹息一口，开口说道，“我知道你跟我一样都喜欢上了一个妖，可你却能陪伴在你喜欢的妖身边，甚至还成为了他的妻子，我原本觉得你好幸运，还以为你们两个是惺惺相惜，但没想到的是，原来你跟我是一样。”
听见小茉的话，我也不由苦笑起来。
是的，哪怕我在秦寒夜身边又如何，哪怕我有名义上秦寒夜的妻子这一层身份又怎么样？
归根到底我跟小茉都一样，都是得不到感情上回应的那个人。
“不过苏小姐，我希望你能坚强一点。”
只听见小茉又一次柔声开口，她抬手握住了我的手，眼里带着鼓励和温暖。
“这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不顺心的事，就算我们的感情上没有回应也没有关系，只要我们自己问心无愧，生活就还是要继续。”
我看着眼前的小茉眼底的光，这一刻只觉得自己的心的确是暖暖的。
“你说的没错。”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开口道，“生活总是还要继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