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呆呆的倚靠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这个手舞足蹈的疯丫头。
“你疯够了吧？”
李卓越一愣，转身间，和李非凡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闪着溢彩，她几步小跑到湛明面前：“湛哥哥，我在宣扬你的英雄事迹！”
“你确定一个会挥动‘小拳拳’的男人是个英雄？”
李卓越眨眨眼：“英雄也是需要撒娇的好吗？而且我已经想好了，我下一本漫画的男猪脚就是个会撒娇的英雄～还会比心哦～”
“什么乱七八糟的～”湛明无奈摇摇头：“我已经老了，搞不懂你们这群年轻人的想法！”
“别介～”李卓越拉着他：“我真要创作，想从你们警察身上找点素材，你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留下我呗～给我一个椅子就成，我保证乖乖的，绝对不给你们找麻烦。我发四！”
“发五发六也不行！”湛明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赶紧滚蛋～要胡闹找你哥去，我没功夫哄你！”
李卓越的小脸瞬间拧扯在一起，五官聚成了一个‘囧’字，一屁股干脆利落的坐在了地上，抱着湛明的小腿哭闹道：“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我就长坐不起！”
湛明蹙眉：“你注意点，我现在有家室！”
李卓越一愣：“家室？”
两字落下，她连忙起身，一路小跑的冲到顾凝面前委屈巴巴道：“嫂子，我不是来拆散你们家庭的，我是来融入你们家庭的，你失去的不过是一个椅子，而我失去的可是一部漫画啊嫂子！求求你收留我，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顾凝的视线慢慢从书上移开，冷冷淡淡的看着她说：“第一，不准又哭又闹；第二，不准大声喧哗叽叽喳喳；以上，能做到我让你半张桌子。做不到，我会请人把你轰出去！”
李卓越眼睛一亮，马上立定站好，并做了一个缄口不言的手势。见顾凝没搭理自己，屁颠屁颠的搬了张椅子，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顾凝的身边。
众人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时，湛明的手机突然响了。
顾凝：李卓越的神经是不是有点问题
湛明：甭理她，就是个小疯子。
——我昨天的样子没吓到你吧？
顾凝还在想怎么回，身侧幽幽的伸过来一个头。
“嫂子。”
顾凝看着一脸坏笑的李卓越淡道：“有事？”
李卓越嘿嘿笑着，递上一张画有卡通图像的简体画后疯狂跑路。
简体画是个憨态可掬的小猪，手持一朵鲜花做忏悔状，画下题写三行字。
嫂子：
我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你郑重道歉。
求谅解，么么啾～
“么么啾？”顾凝蹙眉：“什么意思？”
‘湛队～’警员叩门打报告：‘昨晚抓回来的人醒了！’
＊＊＊
观察室内，李卓越趴在镜面玻璃上，一张小脸变化莫测，一会儿鼓腮、一会儿皱鼻、一会儿歪头……
湛明没了耐心：“让你认个人怎么这么费劲呢？这都多半天了！你到底认清了吗？”
李卓越撇嘴：“我那天就没有看到他的正面，而且你把他打成了一个猪头，我能认出了就怪了。”
“认不出来和我要200红包？”湛明：“赶紧把钱还我！”
“别着急！”李卓越眼睛一亮：“这样，你让他起来背对着我。”
湛明拿起对讲：‘让他起立，背对我们。’
刘晓风依言，让男人起立，李卓越拧眉看了许久：“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李卓越哼道：“是，行了吧！”
“确定吗？我警告你，作伪证可是犯法的！”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他！”
湛明凝神看了她半天，不像说谎。
“行了，这没你事了。出去吧！”
李卓越松了口气，得了准，马上溜之大吉。
……
审讯室的男人名叫冯强，35岁，皮肤黝黑，相貌平常，让人印象极深的是，他生了一个蒜头鼻，细看之下，有些猥琐。不过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西装的他，倒也人模狗样的！
湛明取出了顾凝的相片：“前晚见过她吗？”
冯强的一只眼睛被湛明打的青紫，微微抬起眼皮的时候，牵连的脸上肌肉疼的抽搐。
“见……见过。”
湛明嘴角抽搐，紧攥着顾凝相片的手指骨泛白，他努力压下怒火：“然后呢。”
冯强暗道倒霉，那么多人，偏偏招惹了警察的女人，真是夜路走多了。
“合伙骗了她的钱～”
湛明紧攥着拳头，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去追问他到底都对顾凝做过什么。因为他担心自己听到不该听的，会忍不住再次动手！
“你昨天被我们当场抓获，依照刑法，骗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的恶劣行为，有可能会判处10年以上甚至无期徒刑。听说你们是团伙作案！如果你能好好配合，并把你的成员交待一下，我们会替你向法官求情！
当然！你也可以保持沉默，反正我们昨天不止抓了你一个人。如果你不珍惜这个机会，被你的同伙抢了先机，那么减刑的可就是他了！而你的下半辈子，将会永远在监狱中度过！听说你的儿子才刚刚上小学一年级。怎么？不想在有生之年看他结婚生子吗？”
冯强大惊：“我就骗点钱，不至于判这么重的刑吧？”
“你以为我吓唬你啊？你们已经触犯了诈骗罪你知道吗？根据诈骗金额量刑的！你们那是骗点钱吗？”湛明拿着顾凝的照片呵道：“你们昨天从她一个人手里就顺走了1万块！你从16年年底就开始干！你自己算算你这两年骗了多少！”
冯强急道：“我不是每天都能骗到那么多的，运气不好的时候，一天也就几百块钱。”
“我当警察的日薪才100多，你一天几百还嫌少？”湛明呵道：“冯强，你不为自己考虑，可你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考虑！你也不想让他一辈子都背负着他是诈骗犯儿子的骂名吧？”
冯强慢慢垂下了头。
湛明沉沉的呼了口气，语气缓缓的说：“为了老婆孩子，我希望你能老实交待，几年后出狱了好好做人，别让他们一辈子被人看不起！”
“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