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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明。

疯子到处跑的怪诞景象随新日升起而落幕,雀鸟在枝头叫了几声,清风拂过兰草,悄然无声,整座府邸都像是睡着了。

一夜兵荒马乱过去,范府中共计暴毙十八人,范文远、殷氏和范蹇三人也包括在内,整个范府只剩下范文远的正妻林氏这一个主人,而此人又是个没主意的,一上午除了痛哭流涕就是寻死觅活,忙没帮上半点,乱倒是添了不少。

宋渡雪把话原封不动地带给了杨净玄,杨净玄虽同样稀里糊涂,但他知道自己的小师妹虽然行事莽撞,心里却并非没数,当即把准备超度之事放在了第一位。

超度与杀鬼驱鬼不同,是帮助厉鬼进入轮回而免于在人间魂飞魄散的唯一办法,需要以一厉鬼生前贴身之物为引,将鬼魂散在人间的三魂收集齐全,再行净化,称为请灵。

此时厉鬼三魂聚齐,是怨气最重的时候,因此超度比起单纯的斩杀要麻烦得多,需要准备的东西也更多,范府里还算精神正常的人都吓坏了,顶不了事,杨净玄既要布置阵法,又要撑起林氏的位置指挥收拾残局,恨不得一个掰成两个用,忙得不可开交。

宋渡雪刚到朱家人暂住的小别院坐下,潇湘和朱菀两个丫头就手拉着手连哭带嚎地冲了进来,看起来是被吓得不轻。

从她们断断续续、词不达意的描述中,宋渡雪只能听出“青桐有问题”这一个信息,不过他也没精力再去仔细分析,毕竟将近一晚上没睡,几人都累坏了。

顾不得挑剔地方,满目狼藉的范府后院里,三个孩子齐齐整整地趴在木桌上去找了周公,倒是别有一派怪异的宁静安详。

无为子那神出鬼没的老道不知道从哪个洞里钻了出来,见此情景,抚须一笑,将几人所在的房门关上,还往门上贴了个净音符,不愧是宋大公子随身携带的保姆,伏魔降鬼找不见他人,在这些方面倒是十分贴心。

临近午时,朱英终于押着青桐回到了范府。

她先将乖巧听话、毫不反抗的青桐扔给朱家弟子看守起来,自己马不停蹄地去找到忙得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的杨净玄,把朱慕塞过去:“师兄,他被人贴了傀儡符,符我撕了,但人还没醒过来,怎么办?”

“傀儡符?”杨净玄接过朱英递给他的两半黄符,上面用黑墨画了个十分复杂的咒,虽然符已碎,看不出上面功力深浅,但那咒一笔到头,十分流畅,显然不是第一次画。

杨净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这是哪里来的。”

傀儡符是一种邪符,能够短暂控制境界低于画符人的人一段时间,时间长短随画符人比中符人的境界高出多少而有不同,属于典型的魔道,名门正派不会教授这种阴损的符。

居然有魔道在距离朱家这么近的地方活动?

“不知道,青桐说是什么仙人给的,待会再问。”朱英一边说着,一边又递给他一片泛着冷光的锋利碎刃:“这是那鬼自杀时用的刀刃,能用来请灵吗。”

杨净玄眯起眼仔细看了看,那刃片虽然只有拇指大小,却萦绕着浓重的煞气,甚至不用灵气也能感觉到,不禁一惊:“好重的怨气。”

“范文远八年前娶了殷招娣做童养媳,实际却是用邪术与她换命,殷招娣因此死在了三年前,现在那个殷二夫人是范文远在外胡搞时招惹的情妇,为了不影响他的秀才之名,所以冒名顶替了真正殷招娣的婚书,装作是他偷偷养了多年的小妾。”

朱英深吸一口气,一骨碌倒出来成吨的密辛,把本就焦头烂额的杨净玄砸得更是晕头转向:“哦,哦……啊?什么?”

“所以殷招娣化了厉鬼报复范家人,这是她的生辰八字。”朱英迅速把一个破破烂烂的纸团塞到杨净玄手里,扭头就要走:“大师兄你慢慢想,我先走了!”

“等等,你去哪里!”杨净玄已经被他这小师妹训练出了超人的反应力,话未说完,先一把拽住朱英的手臂,将她扯了个趔趄。

朱英虽比起常人体力充沛许多,却也还是人,这一夜过去,早已疲倦不堪,短暂地迷茫了一下,才道:“我去……我去找青桐。”

杨净玄哭笑不得,指了指朱英身后:“这才是柴房的方向,小师妹,你该睡一觉了。”

说完又故作严肃地板起脸威胁道:“等你睡醒,我还要找你好好算算半夜不睡觉,还带上他们几个一起闯进范府的账,让你管好弟弟妹妹,你就是这么管的?”

杨净玄是朱瀚捡回岛上的孤儿,自小看着朱英这没娘疼的小可怜长大,总以长兄的标准要求自己,动不动就黑着脸装严肃想吓唬她,殊不知朱英才不吃这套,她平时都是装装样子给她师兄面子罢了。

虽然朱英对杨净玄事事都想给她安排好的阿婆行径敬谢不敏,却不能不在心里记着师兄这份待她如亲兄长的心,因此挣扎未果后,乖乖束手就擒,任由杨净玄将她拽回小别院里,一被子把她卷成了个大号的春卷,然后在他催人入眠的唠叨声中安详地闭上了眼。

一觉睡到日薄西山。

吵醒她的是朱菀气急败坏地叫嚷:“小声点!你们小声点!别把我姐吵醒了!”

潇湘独特的语调即便只有气音也十分好辨认,朱英都能想像出她好整以暇地翻个白眼的模样:“比起我们,你那响彻云霄的大嗓门才更容易吵醒她吧。”

随后是宋渡雪懒洋洋的声音:“她也该醒了,这都几时了。”

帘外响起推椅子的声音,似乎有人站了起来:“我去叫醒她。”

“哎!你给我站住!嘶,木头你让让!”

朱慕不会察觉不到朱英已经坐了起来,但他显然是懒得解释,八风不动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朱英趁机拉开帘幔,主动宣布:“我已经醒了。”

见状,朱菀愤怒地跺了跺脚,回过头叉着腰向那三人兴师问罪:“看吧,都怪你们!”

朱英眨了眨眼,最后还是决定别说自己其实是被她吵醒的为好。

不过朱慕就没这么善良了,他放下茶杯,抬起眼皮看了朱菀一眼:“她是在你叫我们不要说话之后才醒的。”

“……”朱菀“啧”了一声,张牙舞爪地扑向端坐如松的朱慕,作势要掐他:“可恶的木头,你不说话会死呀!”

一晃眼,朱慕就已经从座位上消失,出现在了朱英的床边,姿态像极了对熊孩子束手无策的大人,仿佛在对朱英说:“你管管她。”

朱菀扑了个空,倒是把小木桌撞得“咚”的巨响,仿佛要散架,潇湘简直无法理解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的生物,当即眼疾手快地把自己的茶杯从桌上端起,嫌弃的表情好像是在看什么山里的野生动物。

琉璃灯罩将烛火的光芒平衡地散到整间小屋里,眼前画面生动又温馨,一时间,朱英脑中挥之不去的郁愤淡去许多,看宋渡雪都顺眼了。

宋渡雪并不知道朱英此时正在端详他,他将描金折扇掩在唇前,打了个贵妃架势十足的呵欠,远远地招呼道:“醒了就来喝口水,顺便解释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朱英对付自家的两个熊孩子轻车熟路,一手按一个,迅速用暴力劝好了架,把朱菀和朱慕都塞回了椅子上,先简略把对杨净玄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又问:“大师兄准备什么时候超度。”

“亥时。”

抬头一看外面的天色,太阳都快落山了。

她顿时一刻也坐不住一样站起了身:“我还要找青桐把剩下的事问个清楚,你们去吗?”

宋渡雪被牵扯进这件事本就不是自愿,因此兴致缺缺地摇摇头,他不去,潇湘自然也不去。朱慕也没那个刨根问底的兴趣,他目前更关心为什么事到如今,自己占出的因果之上仍有重重阴翳。

因此只剩下一个朱菀,但这丫头昨晚被青桐吓出了心理阴影,她“这个”“那个”“虽然”“但是”地支支吾吾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没敢。

于是朱英独自一人来到了关押青桐的柴房。

青桐正抱着腿靠在柴房的土墙边哼歌,见了朱英也毫不意外,反而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小姐,你来啦。”

朱英反锁上门,也不讲究地盘腿坐了下来,仿佛她只是来找朋友说说话:“你很开心?”

“开心,报了仇,怎么不开心。”

日落前的最后一缕红光穿过门缝打在青桐脸上,斜着横过她的脸,像一道血淋淋的疤,她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又说:“不过也没那么开心。殷姐姐怎样都回不来了。”

“怎么没有人认出假殷招娣,没人认识真的殷招娣吗?”

“就是没人啊。”青桐垂下头,不知在看向何处:“殷姐姐自从被卖给范家,身体就很不好。范家的人告诉我们,是她和范文远八字相克,要先在外面养好才能嫁过去。还说她命格薄,会被人吸走阳气,不能见人,所以住在浣衣河边的五年,殷姐姐一次都没有出过门。”

“周围的邻居们都知道她身子弱,只见过我,没见过她,只有蓉儿因为年纪小,经常溜来玩,才见过她几面。”

青桐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近乎狰狞地咬牙切齿道:“直到她死了,我才知道,哪里是什么命格什么八字,是范蹇和范文远这两个狗畜生,一直在吸她的血,吃她的肉。”

“不过现在好了,他们也死了。”她忽然又笑了出来,好像刚才那个目眦欲裂的人不是她一样,恶毒地诅咒道:“他们要下十八层地狱,里面有的是酷刑等着他们呢。”

朱英沉默片刻,问:“你纵容恶鬼害人性命,不怕自己也下地狱吗?”

青桐奇怪地反问她:“他们罪有应得,该死,我替殷姐姐报仇,为什么会下地狱?”

“可是范府里那些无辜的家仆呢?”

青桐沉默了,她把脑袋搁到膝盖上,似乎在思考,许久后才摇摇头,语气轻飘飘的:“他们无辜吗,我不知道。”

“如果他们都是如你一样的好人,为什么我和殷姐姐从来都没过过好日子?是我们活得不够使劲吗,还是我们命不好,生来就该下贱?”

“命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说我下贱我就要下贱?”她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半耷拉着眼皮的那只眼睛因此被扯成了个可怖的倒三角:“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听命的呢?”

朱英心尖一颤。

这个问题她也回答不了,只能继续问:“殷招娣为何要自杀?”

“被那两个畜生逼的。”青桐轻笑一声,语气中竟然带上了些残忍的嘲讽意味,只是不知是在嘲讽谁。

“她爹娘卖了她四两银子,卖给范文远当童养媳。结果范文远这个狗杂种乱搞女人的事被捅出来了,范蹇怕败了他儿子的好名声,必须想办法给范文远擦屁股。”

“正好殷姐姐身体越来越差,每月光是买药就要用去五贯钱。范家派人来告诉我们说,他们是要一个能生养的童养媳,不要病秧子,是我们违约在先。他们不会再给我们药钱,如果姐姐好不起来,就要把她退回去,还要找她爹娘把买她用的钱要回来。”

“四两银子。我想回去求殷姐姐的爹娘,结果被他们赶了出来,他们说不认识这个人,说他们家的大女儿早就死了,让我们不要再找他们麻烦。其实他们就是拿不出来四两银子而已。”

青桐又笑了笑:“四两银子,小姐,你们想都想不出吧,有人会被四两银子逼得自杀。”

朱英确实想不出。

宋渡雪这败家子出门光是住店就拿出了一个金锭,她现在手边这两个宝物更是不知道要多少钱。

而有人卖儿鬻女,有人暴殒轻生,尸浮几里无人识,最终一卷草席裹了匆匆丢去荒野,不知来世又投胎何处。

民生多艰,她无言以对。

“殷姐姐死了,那个女人就顶了姐姐的名字,说自己是跟范文远有婚约的小妾,风风光光被娶回了范家。”

最后一点日头也终于落了下去,青桐好像怕黑一样,又缩了缩:“他们不肯放我走,怕我告诉别人。我也怕,怕他们悄悄杀了我灭口,所以一直很听话,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都很清楚。”

“我当时还以为,只要捱过那几年就好了,我就能赎了自己,回到浣衣河边,当个体面人了。”

说到这里,青桐的声音又轻了下去,无根无系地飘在半空,仿佛呓语:“没想到……幸好他们不肯放我走,否则我永远也不会知道,殷姐姐究竟是怎么死的……幸好,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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