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下的半夏被叫醒,一脸懵的开了门,刚一开门孔德笑着看了一眼半夏的脸:“孙媳妇,祖父跟你夫君也过来了,面具取下吧,咱们孔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夫君护的住你什么也不用怕了。”
宋成在旁一听,心下一惊,就说这丫头怎么长的这么难看,原来是假的。
半夏叹了口气,抬手取下面具,孔清言伸手接过:“为夫收着。”
“……”,半夏看了一眼二人,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管怎么样,人品可信……关键是也抢不过他,手太快了。
宋成眼前一亮,嘿嘿笑道:“侄女和侄女婿果然金童玉女,如此才般配,那我不添乱了,你们一家人好好聚聚”,忙拱手离开。
孔清言回身关了门,半夏又添了盏油灯,倒了两盏凉茶递过来,打开糕点匣子:“道长,清言道长快坐吧,先填肚子。”
孔德和孔清言坐下,都低头饮了口茶,一人吃了两块糕点。
孔德打量了一下房间:“我们两个从将军府回来的,偷了两匹马又放了……你是陈家大夫人的事我师徒已尽知,我们两个在刘世英府里听了个门儿清。赵虎名字没改,已被皇上赐婚六驸马爷,今日下的旨但他半月前便知道了……他想纳你为妾被你那个招娣姐力拦……这世道也别怪他,世间男子除了一个陈大老爷外哪有敢抗旨不遵的?况且六公主花容月貌。但你已经死了,陈大老爷纵豁出一死他也不敢明着娶你,否则皇上一怒陈家无人了。”
半夏面色冷清:“若逼我做妾,我也唯有一死。他救我一命,他师父杀我一回我都感激不尽,身为陈家长媳我能护下陈家也责无旁贷。如今于陈家我已是亡人,于六驸马爷我就是个旧邻,只想一个人苟活于世吃顿安生饭。”
“丫头,安生饭也难吃”,孔德皱了皱眉:“将军府里我们两个探听到此时才回,太后下了懿旨,估摸着三两日就得昭告天下,皇上后宫空虚,准备四地选美。凡女子十二岁之上到十八岁未成婚的皆在筛选之列。丫头啊,不是订婚是合婚,皇上也准备抢人了。你才十六岁,又是个孤女,第一波就得收进宫里先做个小宫女,如今纵陈大老爷想娶你他也无回天之力……清言姓莫,乃大前朝莫太子后人,今年二十三岁,比你也才大七岁,武者六级中期,纵然刘世英在丽竞门,他也才不过区区五级后期,赵虎也才五级中期。复辟谈不上,他原也不该出世,但他不出世他无妻之命,他妻隐晦不明他也只可人前走动,天下寻妻。初见你时他已钟情于你,否则也不会泄了自己的武功。你那指环乃大前朝皇宫之物,给将军府首饰开光我一并也给它开了光,清言如今己寻到他妻。丫头你也莫怕,我们两个云游天下当年便备好了户籍,这么多年也该派上用场了”,怀中取出份户籍递过来:“苏清欢,芳龄十六岁,祖籍南地永台县,明日你落户北城,你们两个赶紧合户,新户籍于你天地人和,日后就是你的真名实姓。只他大劫也马上到,身为皇族后人,他也倍受桎梏需离京避祸三载,若你跟从你们两个十死无生,也只可短暂离别,最迟五年后我们两个来接你,快则三年。日后不必假面示人,真容反倒太平谁也忌惮几分,以李宅为靠山,你否极泰来,可随时置地,安宅你尚需三年,否则也不稳。”
半夏彻底傻眼,大前朝太子后裔,自己这个小屁民又成了苏清欢……可怎么办?
莫清言斟酌好一会儿苦笑:“在下如今惶恐不安,也就是条丧家之犬,若先生怕受连累只当今日打扰了,纵不嫁我你也赶紧安排下婚事……除非你想进宫。”
孔德抬腿踹了一脚徒弟:“少放没味的屁儿,又不敢娶人家你要死要活的拉为师回来干什么?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天意如此,丫头赶紧给我们收拾个房间,明日成婚后我们直接离京,五年不回来你就嫁人。不嫁人也没人逼你,你正可人前行走拿他做个挡箭牌,逃过大劫他必接你来,否则他更死心眼子一世无妻无子。”
“……噢”,忙起身去了隔壁屋子收拾。
宋婆子和李婆子、孙婆子此时都好奇的站在院子里,难得的宋孙二人今日没吵起来。
一见半夏出来,三个人都笑着围上前。
半夏连连施礼赔罪:“两位婶子和祖母勿怪,我真名苏清欢,夫君孔清言,明日我们两个合户后请大家吃酒。”
孙婆子拉过半夏笑的合不拢嘴:“小模样忒撩人了,好,这酒婶子可爱喝,你宋婶子你李祖母更爱喝。”
宋婆子难得的没炸毛,拍了拍半夏:“金童玉女佳偶天成,婶子祝福你们。”
孔德师徒二人坐在房间里自然听到院子里的谈话,孔德笑着点头低语:“丫头进门你也安了,她也安了,果然潜龙飞凤归位,大吉之兆。”
一夜安顿下来。
早上醒来的时候,孔清言已经买了早点回来。
吃过早饭,李老汉赶车拉着三人直奔县衙。
临近中午,李老汉的马车回了院子,众人都迎了出来。
宋成笑道:“叔,您这是做了大媒呗?”
李老汉咂摸咂摸嘴:“清言这小子给清欢买了两顷地,新衣新饰也都添了,两个人炸了街,连县衙里清言都赏了不少,咱们三家一家一桌子酒席,二斤糖两坛酒。他们出城祭祖去了,晚上清欢自己回来,清言跟他爷回家报喜,之后一起来京。”
“郎才女貌”,李婆子笑的合不拢嘴:“赶紧解解馋,这喜酒喝了可延年益寿。人家成家了自然有自己的安排,咱们不掺和。”
一家分了桌席面,一院子的欢声笑语。
孙雪帮往屋里摆放食盒边笑:“丑鬼变美人,也就是一夜之间的事,就说丑的怎么这么招人烦,也是个人物。”
孙婆子看了一眼女儿笑道:“这回你不酸人家了。”
孙雪撇了撇嘴:“好家伙两顷地做聘礼,我还酸什么?光羡慕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