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时晚急忙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时晚拉开了卧室里柜子的抽屉,在里面看到了江欲交给她的那张支票。
一个亿。
兴许对过去的她来说,这些钱算不上多么重要,但现在,这笔钱足够改变她未来的人生。
但要让她这一个亿就这样拱手让给顾承焰,她、不、乐、意。
其实顾承焰说的不是没道理,时家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多年前爷爷一手打拼下来的江山,因为时代的更迭,传统的产业已经很难适应当今的这个社会了,就算没有之前的意外,时家走下坡路也是必然的。
所以,要救时家,不仅仅是把爷爷救活那么简单,还要从根源处找一个可以让时家人安身立命的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时晚做了一个完整的规划。
她在公关公司做了五年,积累了不少的经验,手上也有一定的人脉,从这方面入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的形势下,还故步自封时家是彻底没有出路的,所以必须要找一个可以把传统行业救活的途径,利用网络、利用平台、利用新媒体。
她现在还没有离婚,不能直接注册公司,免得到时候又要和顾承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注册我名下啊,等你和顾狗离婚了,再转到你名下。”季柠是举双手赞成时晚搞事业的。
“好,谢啦我宝儿。”
她不能再等了,不能因为顾承焰和她无法谈判成功就拖着自己的事情不做,人总是不能把自己的命运轨迹寄希望于旁人的。
“江欲呢?最近怎么失踪了?”电话里,季柠问。
“回南城去了。”时晚答。
“你不想他?”
这一问,时晚倒有点沉默了。
“想不想的也没什么意义。”良久,时晚答,“反正只是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见不得光的关系给了你一个亿?”季柠哭笑不得,“虽然只是个开酒店的,条件跟顾承焰比差得远,但那可以洲江酒店,陆氏集团投资的,能拿到陆氏的投资,那也是相当牛的了。”
“哪是跟条件有什么关系。”时晚自嘲地笑了笑。
季柠:“爱情本就是跟什么都没有关系,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不过前提是,相互的!也就只有你,在别人不喜欢你的情况下还偏要为人家做慈善。”
在顾承焰的事情上,季柠向来是嘴巴超级毒。
“现在哪有心思想什么爱情不爱情。”时晚道。
“就是不该想什么爱情,你现在脑子想的,应该是多挣点钱,多睡几个男模,年轻的男大也未尝不可!少付出,多收获,人生才能过得快乐!”季柠又开始劝她。
“好,知道了。”时晚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这几天她潜心忙自己的事情,也没有空去管其他的。
反正也不需要去公司,她自己的时间相对来说还比较空暇,除了往医院跑两趟之外,她把公司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
唯独,她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江欲了。
于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她白天喝了茶,入不了眠,坐起来拿着剩余的颜料画了幅画。
光与影重叠,不同的颜色在画布上循回往复,等时晚停笔的时候,一只剔透的鲸鱼跃然纸上。
时晚放下画笔,重重地舒了口气。
这段时间事情多得让人头昏脑涨,难得会在画画的时候她的内心得到了片刻的安宁与慰藉。
她没告诉季柠的是,她确实有点想江欲。
但说想,时晚也搞不清楚,想的到底是他的人,还是他的身体。
他说是回南城,然后就没消息了,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跟你断联?时晚想,要么是不想联系,要么是不能联系。
如果是不能联系,那就是他在南城有个枕边人,所以他没有办法跟她联系。
所以说,情情爱爱的都不可靠。床上欢愉,床下分散罢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时晚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这个时间有谁会来?
她住在这里的事情只告诉过季柠,季柠不可能一声不吭就过来……那是谁?
时晚没打算开门,过了会儿,门铃又响了一声。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震了一下。
时晚点开看,发现居然是江欲的消息。
江欲:睡了么?
时晚:没有。
江欲:那还不开门。
时晚这才想起来,之前江欲送过她,他是知道她家住在哪里的。
他不是回南城了吗?这就回来了?
时晚连忙去开门,刚打开,诱人的荷尔蒙就直冲冲地钻进了她的鼻腔。
她还来不及反应,江欲就一把把她抱在了腰上,一转身,时晚的后背被他抵在了墙上,接着凑过来的是他滚烫的唇。
江欲的声音又沉又哑:“怎么办,我想你想得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