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悠哉游哉地逛到了训练场,正巧碰上揭榜的时候。
“第二名……”文试的结果出乎红缇真予的意料,他以为自己撑死了最多只能是五六名,没想到竟然是第二名,而红缇成夏只是第三名,第一名则是在武试上让红缇真予印象深刻的红缇笙萌。
此刻站在文试榜单最前面的红缇笙萌眉头紧锁,不敢置信地对身旁的红缇成夏道,“少主,你文试怎么可能会考得比我差,你是不是放水了?!”
训练场上除了公示文试榜单,还有一份综合榜单,毫无疑问,武试第一、文试第二的红缇真予综合排名第一。
看到最终结果的红缇真予高兴地抱起祁素逸,猛猛亲了她几口。
今晚来揭榜的是红缇翎南和章佑,他们看着开开心心离开的两个背影,此刻都是十分欣慰的神情。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小子终于长大了。”红缇翎南轻叹一声,道,“真不容易啊。”
章佑点头,感慨道,“是啊,当年天伝的预言一出,长老们选择放弃他,谁能想到他能活到今天呢,又有谁能想到他会成长到如今这样的出类拔萃,如今在同辈中,他已经没有敌手了。”
红缇翎南点点头,道,“但他这些年过得的确委屈啊,一个人在外面经历了那么多事,换作一般人,早就撑不下去了,这小子的嘴巴也闭得死紧,在天门那吃了那么多亏,愣是一句话都不来跟我们说。”
章佑拍了拍红缇翎南的肩膀,低低道,“唉,过去的事就让它们过去吧,别再提了,免得被长老们知道了不高兴。”
红缇真予抱着祁素逸原路返回住所,由于现下弟子们大多集中在训练场,因此回去的路上十分安静,晚风有些凉了,祁素逸缩在红缇真予怀里,看着红缇门内的景象,她突然问,“真真,你想当门主吗?”
红缇真予不解看她,“逸儿?”
祁素逸道,“如果你不想当门主,我们就不要这门主之位,不用管我哥,他决定不了我的终身大事,我们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陪你。”
红缇真予放慢了脚步,抬眼看四周,虽然是晚上,但不到休息的时间,红缇门内各处都点着灯,亮堂堂的,什么都看得见。这里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然而看来看去,却没有一点让他感到留恋的地方,唯一让他留恋的,只有怀中一人。
“逸儿,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向祁王提亲。”红缇真予停下脚步,将祁素逸轻轻放在桥栏上,与她平视,“我以前也曾想过娶你,那时我把成亲这件事看得太简单了,以为喜欢你就要娶你,只要娶到你,这份喜欢就算落地了,我和你也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现在想想,我真庆幸,你当初没有选择嫁给我。”
红缇真予一手扶着祁素逸的腰,一手轻抚她的脸,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当时的我什么也不懂,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成亲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可以过得更开心,更幸福,逸儿,你值得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一切,而不是一场草率的婚礼。”
祁素逸定定地看着他充满爱意的眼睛,双眼渐渐湿润,“那次之后,我总是梦到你离开我,你后来要和我分开,我以为是因为那天我不愿意嫁给你。”
红缇真予亲了一下她的眼角,轻轻道,“对不起,我醒悟得太晚,让你受委屈了。”
祁素逸摇了摇头,“我不怪你,当年拒绝你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喜欢你。”
红缇真予微微一笑,温声细语道,“逸儿,这次娶亲,你千万别为我放水,好吗?不管祁王对我提多高的要求,你都值得。”
祁素逸抿唇,低头不语。
红缇真予看她神情低落,不禁问,“怎么了?”
“我还瞒了你一件事。”祁素逸低低道,“天度说的不错,天门救我最多只能让我活过来,但无法让我恢复正常,我祭阵前就已知晓是这样的结果,当时我想了很多办法,最后只找到一个办法可以助我恢复如常,就是……将九宫皇室之人的血注入我体内,助我养魂,恰好当时我哥手里有知余的血。我就偷偷取了那血,瞒着所有人把知余的血注入我体内。”
又是红缇真予不知道的事情,他心中责骂自己实在废物,每次在祁素逸有困难的时候,他总是不在,但同时他又发自内心觉得祁素逸真棒,她比他要更坚强更聪明更勇敢,真的每个方面都很棒很棒,“疼不疼?有没有伤到自己?”
祁素逸摇头,“注血很顺利,最后的结果也跟计划的一样,只是没想到……那知余没有生育能力,我这具新的身体受她的血影响,也……无法生育。”
红缇真予看她神色暗暗,像是很在乎这件事,于是道,“逸儿,你想要孩子吗?如果你想要,我就想办法,如果不想要,那我们就不要。”
祁素逸抬头看他,问,“你想要孩子吗?”
红缇真予神色暖暖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想要的不是孩子,我想要的是你。”
“唔……”祁素逸忽然哭了起来。
红缇真予心中一慌,手足无措问,“怎么了?”
祁素逸哭着道,“我讨厌生孩子,但我想要为你生一个孩子。”
红缇真予眸光一动,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含笑劝慰,“没关系,我只想要一个家,这个家只要有你,它就成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嗯。”
“不哭了。”红缇真予贴上她的唇瓣,深深吻了吻她,直到她的眼泪收住了才停下来,“逸儿,此次娶亲,我不会像上次一样畏畏缩缩了,这次我一定要昭告天下,对所有人承诺,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珍爱的伴侣,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特别特别爱你。”
祁素逸终于收了难过之情,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张开双手抱住了他,力道同之前一样,抱得紧紧的,生怕人跑了似的,“你也是我这一生,唯一珍爱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