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第一时间递交报告:“周进,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吸纳火域下辖了。”
“别急。”周进手一压,“先封印三天,不扩编。”
“先看他们怎么急。”
程子修挠头:“你不趁热打铁?”
“他们疯,我们不能疯。”
“打仗不能光靠火烧,还得知道烧哪。”
“咱刚站住脚,底还没打牢呢,谁知道有多少老东西藏着压箱底的手段。”
“再说了。”
周进站起身,看向塔外那一圈魂火缓缓旋转的火域云层。
“这才刚开始。”
焚原塔外,大批火修散兵开始往这边聚。
有被宗门扫地出门的异火修士;
有从战场活下来的老火兵;
还有曾经逃出魂锁火窖的逃兵,现在回来求一个魂印。
他们都只说了一句话:
“我们想跟焚原。”
周进让火塔设“魂识审录”,每天限额放三十人入塔,先测魂印同步。
“你能烧、你能稳、你能带人,不看出身、不问来历。”
“能跟着我点这团火。”
“我给你一个位置。”
塔锻营给这批人建了个新编制,名字很简单:
归火编制。
“不是归火宗的归火。”
“是归队的归。”
“你要是能活着,就回来归位。”
“你死了,火印归塔。”
当天下午,焚原对外发布火塔宣言:
“焚原火塔,即日起正式构建自主火域,塔印镇界,魂火自管,阵图自控。”
“所有识印归焚原者,自动获得火域魂权。”
“本域对所有火修开放,但不接受火盟制约。”
“焚原,不归列,不投票,不请命。”
“我们自己——点火,自己——烧路。”
这个火宣一出,整个魂火界都乱了。
火盟十三塔发出“紧急调火令”;
界痕议会正式宣布“焚原为不可控火势”;
各宗火脉统一定级周进为“魂火干涉者”;
而火盟魂锁营——
开始集结。
塔顶。
周进站着没说话。
寒娥站他身边,手里拿着刚同步完的魂印报告:“现在咱魂火辐射线已经穿透第二界层了。”
“再过两天,可能连魂锁底层都要被扯动。”
“你打算让不让他们来?”
周进一笑:“不来怎么行?”
“他们不来,我这火镇印不就白造了?”
“我现在可不是等他们打我。”
“我是等他们死。”
焚原入列第五天,火塔顶出现第一起火兵自燃事故。
火锻营新编入的一个归火兵,在训练中识火过载,魂印撑不住,整个人“哔”的一声直接爆了。
程子修赶到现场的时候,只剩一滩火灰和半块烧断的魂印。
“这是第三个了。”
他脸色不好看。
“魂印是跟得上火塔共鸣了,但人跟不上。”
“咱这火现在太猛,下面火兵撑不住。”
沈流年这时候也走过来,手里拿着塔锻营的最新检测报告:“火塔镇印灌注之后,魂火浓度翻了三倍,正常火修如果没有双重魂锁辅助,撑不过三轮激燃。”
“再这么烧下去,不用别人打,我们自己得烧一半人。”
这话说得虽然难听,但没一个人敢反驳。
因为是实话。
这会儿焚原太强,塔太狠,反而变成了负担。
周进听完,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让人备马。
沈流年一愣:“你干嘛去?”
“息火谷。”
“你疯了?”程子修急了,“那地方……魂火会吃人,你进去你死都没人能救你。”
“我不进息火谷,我怎么知道火兵能不能撑。”
周进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大:
“现在这火塔是我点的。”
“但兵是他们烧的。”
“我不能看着他们点燃,然后烧成渣。”
“他们的命——得有办法保。”
两天后,周进一个人进了息火谷。
息火谷,旧界魂火自燃禁地,整片地底下都是死魂灰火,火脉极乱,没阵法镇得住。
他带了一把火骨锤,带了一块空魂印,没有带人。
他要在里面做一件事:
炼魂印。
不是新印,是回火印。
火修的问题只有一个——点得起,收不住。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让火能“收”。
不靠火塔,不靠上级,不靠阵图。
靠印。
靠兵自己。
第五天,火塔塔顶魂火炸了一次,所有人以为周进出事了。
但第六天夜里,他从息火谷里走出来,全身魂火翻腾,背后一排火纹像蛇一样爬到肩头。
“印出来了。”
他一句话没说,走到魂塔前,把那块魂印往塔核一拍:
“回火律印。”
“系统化开阵。”
“以后每个火兵,都给我刻上这个印。”
“谁不刻——别上战场。”
塔锻营第一时间拿到印纹图谱,分解之后直接傻了。
“这不是正常魂印。”
“这是双魂结构,主魂自持、副印回灌,识海闭环——这不就是个魂锁简化版?”
“他一个人,在谷底把魂锁重造了?”
“而且不靠强压,是自控?!”
“疯了……这是魂道体系级别的东西!!!”
沈流年听完只说了一句:“他要不是疯的,焚原早没了。”
当天夜里,三十名火兵接受第一轮“回火律印”锻印。
过程比之前痛苦十倍,因为不是灌印,是同步识海,一刀一刀往识海划。
但结果是——
全通过。
而且在火塔镇压状态下,三十人魂火全部稳定,甚至有两人还顺带突破了魂识阶。
“这不是保命,这是压榨潜力。”
“焚原军制,彻底改了。”
周进没有庆功,也没多说什么。
他只是站在塔顶,宣布:
“即日起,焚原启用【火兵律制】。”
“所有火种必须刻回火律印。”
“火种不再只是兵,是律印战体。”
“从今天开始,焚原火兵能烧得起。”
“也能自己收。”
三天后,外界收到风声。
界痕会议上,有人冷笑:“他想搞自建兵序?”
“让他搞吧。”
“他一个人,再牛也就撑一阵。”
“这律印再好,也挡不住我们十万兵围。”
焚原火塔顶,周进坐在火纹阵心,看着空中浮现的一张新火图——
上面一行小字:
【律印兵图成,魂道火兵序,独立编号001。】
他笑了笑。
“他们还在数人头。”
“我已经在数魂了。”
“来吧。”
“我等你们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