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渊的手即将触碰到那枚温润的玉石时——
“喂!”程雨露猛地拍开凌渊的手,声音带着明显的醋意和不满,打破了凝重的气氛,“我说你们两个!要调情也看看场合好吗?当我是空气?还是觉得这鬼地方不够刺激,需要加点粉红泡泡?”
她叉着腰,气鼓鼓地瞪着凌渊。
“雨露!”萧依依嗔怪地拉了她一下,脸颊更红了,急忙解释:“凌先生不是那个意思!这玉坠…似乎有古怪,只有他能看出来。”
“哼!谁知道呢!”程雨露撇撇嘴,朝凌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带着挑衅的意味挺了挺胸,“那他怎么不看看我的?我这儿也有玉坠啊!”
她胸前一枚小巧的羊脂白玉,在灯光下显得温润无害。
“别急,一个一个来。”凌渊无奈地笑了笑,眼神却依旧锐利,“依依的…比较特殊。”
“行吧,信你一次。”程雨露哼了一声,不再阻拦,但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却紧紧盯着凌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仿佛在审视他是否“心怀不轨”。
凌渊再次伸手,这次稳稳地捏住了萧依依胸前的玉坠。指尖传来的触感温热,甚至有些烫手,全然没有记忆中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寒。
他凑近萧依依胸前,手机光几乎贴在玉面上。只见那曾经繁复的符文变得黯淡模糊,如同被水晕开的墨迹,玉质内部,几缕血丝般的红线诡异地游动着,除此之外……空空如也!那股盘踞其内的阴冷妖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糟了!”凌渊心头警铃大作。那东西果然已经出来了!门外徘徊的……就是它!冰冷的汗意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看到什么了?”萧依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发颤。
“还能看到什么?”程雨露试图用玩笑驱散恐惧,笑道:“两只又白又香的大水蜜桃呗!”
她故意夸张地吸了吸鼻子。
“雨露,你太坏了…”萧依依又羞又恼,伸手去掐她。
“哎哟!开个玩笑嘛!”程雨露笑着躲闪,还不忘朝萧依依挤眼,“一会儿你看我的时候,也这么说回来就是了。”
“别闹了!”萧依依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焦急地转向凌渊,“凌先生,到底怎么样?”
程雨露的插科打诨让紧绷的气氛微妙地松弛了一丝,但恐惧并未真正散去。
凌渊强压下翻涌的不安,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挤出一丝安抚性的笑容:“没什么异常。你的玉坠,暂时应该没问题。”
他不能在此刻让她们彻底崩溃。
“真的?”萧依依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一点。
“那我的呢?快看看我的!”程雨露立刻凑上前,拽出自己的羊脂玉坠,几乎要塞到凌渊眼皮底下。她挺着胸,带着点不服输的劲儿。
凌渊依言接过,入手温润平和,玉质纯净,没有丝毫邪气。他只看了一眼便摇头:“你的很干净,没问题。”
语气平静笃定。
“哼!凌渊你个老色批!”程雨露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一脸鄙夷,“我看你就是看胸来的!刚才看依依,眼珠子都快掉她怀里了,恨不得把玉坠看穿!到我这儿,就扫了一眼,敷衍谁呢?怎么?是我程雨露魅力不够,胸没有依依的大,入不了您的法眼?”
她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质问,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凌渊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噎得一时语塞:“我……”
这虎妞的脑回路……真是清奇得让人头疼!
“算了算了!”程雨露见他哑口无言,忽然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的“委屈”烟消云散,摆摆手,“看在你紧张兮兮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不过……”
她话锋一转,俏皮地挺了挺胸傲然笑道:“下次看仔细点,本姑娘也是很有料的!”
“嘘!”萧依依猛地按住程雨露的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瞳孔因恐惧而放大。
她侧耳倾听,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忍不住颤声道:“又……又来了!脚步声……更近了!”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妈呀!是真的…好像……就在门外……”程雨露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嬉笑怒骂的伪装彻底剥落,只剩下赤裸裸的恐惧。
她下意识地往凌渊身边缩了缩,声音发颤:“我……我怎么觉得……它……它就在客厅里…走……走呢?会不会……是阿飘……”
最后两个字轻得像一声叹息,带着无尽的寒意。
“别自己吓自己!”凌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试图压下她们翻腾的恐惧,“我说了,是楼上的声音!可能是风刮倒了东西!”
他的理由显得苍白无力。
“不像……真的不像……”萧依依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就是……感觉……就在这门外……”程雨露的声音也带上了哭音。
两个女孩如同受惊的幼鸟,再一次死死地、不顾一切地搂紧了凌渊,仿佛他是唯一的浮木。她们的身体冰冷,微微颤抖着。
“这样下去不行。”凌渊感受到她们几乎要嵌入自己身体的力道,心知恐惧已到极点。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我出去看看。不管外面是什么东西,总得弄个明白!邪祟再凶,也怕活人的阳气!”
“不行!你走了我们怎么办!”萧依依失声叫道,抓着他衣角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我也怕!别走!”程雨露也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刚才的“勇敢”荡然无存。
“不解决掉外面的东西,我们今晚谁都别想安生。”凌渊轻轻掰开她们冰冷的手指,眼神坚定,声音低沉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试图传递一丝信心,“放心,就算真是阿飘,我也不是吃素的。能赶则赶,赶不走……那就斩了它!”
“那……那你千万小心!”萧依依泪眼婆娑,声音哽咽,带着绝望的祈求:“实在不行……就回来……我们挤一挤熬到天亮……太阳出来就好了……”
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
“凌渊!”程雨露突然抬起头,眼底的恐惧被一种近乎悲壮的信任取代,她用力拍了一下凌渊的肩膀,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鼓励,咬了咬唇道:“我看好你!去!去把那死鬼玩意儿给我斩了!快去吧!我们等你!”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但眼神灼灼。
“好!”凌渊深深看了她们一眼,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那扇隔绝着未知恐怖的房门。
“凌先生!小心啊!”萧依依的叮嘱带着哭腔,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凌渊!加油!爱……爱你哟!”程雨露几乎是喊出来的,带着一种夸张的、试图掩饰恐惧的壮烈,朝他用力挥了挥拳头。
“这虎妞,是怕老子不会被鬼打死么?”凌渊心底苦笑。
看来,还是萧依依更会疼人一些。他收敛心神,嘴角勾起一丝坚毅的弧度,拉开了房门。
“呼!”
一股带着淡淡血腥味的阴风猛地灌入,冰冷刺骨,瞬间激得凌渊汗毛倒竖。他打了个寒颤,毫不犹豫地咬破中指指尖,殷红的血珠渗出。他以血为墨,迅速在左手掌心画下一道繁复的符咒,同时从口袋夹出一片早已备好的、边缘泛黄的柳叶,沾上血符,“啪”地一声贴在右眼眼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