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最后一抹霞光，被乌云慢慢吃掉，没了踪影。战场的血腥味儿还在空气里打转，北冥渊站在营地的高台上面，眼睛像锋利的冰刀，扫向远方乱糟糟的战场。敌军是败了，可空气中总有股让人心里发毛的感觉。
“赢了。”轩辕逸风一边拍着战甲上的土，一边走过来，咧开嘴笑了，“苍云岳那老东西，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这才刚开始。”北冥渊说话声音平平的，却藏着一股严肃劲儿，“玄冥殿撤得太怪了，不像是临时想的。”
诸葛墨羽站在旁边，手里的玉简有点烫，眉头拧成了疙瘩：“刚才那一阵，我感觉他们撤退前好像在弄啥……像是有个隐秘术法留下的痕迹。”
话还没说完，远处一个侦察兵拼命跑过来，脸白得像纸：“报！敌军在集合，看那样子……要反攻了！”
众人一下都惊住了。
“这么快？”轩辕逸风把剑柄握得紧紧的，眼里又冒出了斗志的火，“他们胆子肥了啊？”
北冥渊眼睛一冷，身子一闪就到了营帐前面，沉着声音说：“传令下去，各部马上进入一级戒备，半个时辰内重新布置好防御。诸葛，你管中路阵眼，一定保证‘锁龙困仙阵’随时能用。”
“明白。”诸葛墨羽点点头答应了，心里却像有只小兔子在跳。
果然，不到二十分钟，敌军又压过来了。这次来的可不是普通先锋部队，是苍云岳亲自带着的精锐主力，人比第一次打仗的时候多多了。更吓人的是，敌军一下子从三个地方一起进攻，冲着北冥渊部队的左翼、右翼和中军弱的地方去了。
“他们是想一下子把防线撕开！”轩辕逸风咬着牙说。
“沉住气。”北冥渊声音很低，“让左翼往后缩，调两队精兵去支援右翼，中军我亲自守着。”
命令很快传下去了，各部马上行动。可是敌军进攻太猛，第一波攻击就把右翼防线撕开了一个口子。几个修士冲进了外围营地，砍倒了几个守卫。
“该死！”一个将领大声吼，“他们攻击的节奏变了！不是试探着打，是直接强攻！”
诸葛墨羽站在阵眼旁边，双手飞快地比划着，嘴里小声念：“三才归位——封！”
一道金光从地上冒出来，想挡住敌军前进的路。可敌军里有个人拿着一块黑纹符牌，轻轻一挥，就把阵法的力量给破了！
“有能破阵法的法宝！”诸葛墨羽眼睛瞪大了。
“看来他们学乖了。”北冥渊冷笑一声，手里的长剑抖了抖，“轩辕，你带人去稳住右翼，我去会会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他往前一迈脚，黑袍呼呼地响，人像鬼一样冲进了敌军堆里。
这时候，敌军指挥阵里，苍云岳脸阴沉得像块黑炭，冷冷地说：“这次，我要把他打得连渣都不剩。”
“宗主，右翼有一小股敌军行动不正常。”一个副将着急地报告，“他们在各个突破口那儿跑来跑去，好像在传啥消息。”
“嗯？”苍云岳皱起了眉头，“查查他们是谁的人。”
话刚说完，前面突然乱了起来。只见右翼防线本来被攻破了，可突然有一支部队像闪电一样又把阵地夺了回来。带头的就是轩辕逸风，手里的长剑沾满了血，浑身都是杀气。
“老子今天心情好，给你们个机会，投降就不杀！”他大喊一声，声音传遍了四面八方。
敌军没人搭理他，反而更不要命地往前冲。轩辕逸风咧嘴一笑，剑一转，一下子砍死了三个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冷冷地说。
中军这边，北冥渊碰到的敌人更难对付。敌军里有个修士拿着个新法宝，每次动手都能放出一道紫色雷光，威力大得很，能让灵力运转都变慢。
“这种法宝……”北冥渊眼神一紧，“是玄冥殿的新玩意儿。”
他不再犹豫，手里的长剑一下子划开了空气，一下砍断了对方手里的法宝。那个修士吓得往后退，被北冥渊一脚踢飞，当场就死了。
“继续进攻！”他大喝一声，“让他们尝尝绝望的滋味。”
己方士气一下子高了起来，敌军却越来越乱。就在形势快要一边倒的时候，敌军中军突然出了状况。
“怎么回事？”北冥渊眼睛一眯。
只见敌军中军阵里，一个穿着银鳞战铠的将领慢慢走了出来。这人身上的气息怪得很，脚步也特别重，每走一步，地都好像抖一下。
“终于来了个像样的。”北冥渊嘴角往上翘了翘，正准备冲过去，却被诸葛墨羽拉住了。
“等等。”他小声提醒，“你看他的脚步。”
北冥渊眯起眼睛仔细看，果然发现这人走路虽然稳，但脚印深浅不一样，还时不时抽一下。
“他在忍着。”诸葛墨羽小声说，“这不是正常人……至少，不全是。”
“有意思。”北冥渊眼神变冷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多少招。”
他刚要动手，就听见敌军后面传来一阵号角声。
“不好！”一个斥候着急地报告，“敌军中军指挥乱了，士兵都不知道该干啥了！”
“抓住这个机会！”北冥渊果断下令，“全军冲上去，集中火力打乱中军的调度！”
他一声令下，己方大军像潮水一样冲向敌军中军。那个神秘将领也动了，眼睛变得血红，身子一下子冲了过来，直扑北冥渊！
两人一交手，天地间“轰”的一声巨响，灵气乱晃，周围的树都被震断了。
“你到底是啥东西？”北冥渊用剑一横，把对方逼退，冷冷地问。
那个人身子停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你……不该回来……”
话没说完，他突然放出一股黑色的气，整个人一下子变大了好几圈，变成了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眼睛血红，牙齿尖尖的露在外面。
“果然是被心魔控制了。”诸葛墨羽脸色很难看，“他们用了噬神晶，强行激发潜力。”
“那就让他们自作自受。”北冥渊眼神一冷，手里的长剑抖了抖，一道黑色剑气划破了天空。
轰！
怪物被劈成了两半，血溅得到处都是。可是，它死的时候，眼睛里还带着一种奇怪的笑。
“你以为赢了，其实……才刚开始。”
北冥渊眉头皱了起来，看着那具尸体，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刚才那一下，他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身体里有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来自玄冥殿深处禁地的力量。
“不对劲。”他小声说，“他们不光用了噬神晶，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诸葛墨羽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碎骨头，手指一碰，脸色一下子变了：“这骨头……上面有古咒的印记。”
“古咒？”轩辕逸风听了，皱起了眉头，“你是说……玄冥殿和那些远古遗迹有关系了？”
“不止。”诸葛墨羽摇摇头，“这些印记，只有在一些特别的古战场才会有，而且……它们一般是用来封印啥东西的。”
北冥渊沉默了一会儿，眼睛看着敌军的方向，沉着声音说：“不管他们想干啥，这一战必须快点打完。”
这时候，一个斥候骑着马飞快地跑过来，单膝跪下：“禀报宗主，敌军中军调度乱套了，有些士兵都乱跑起来了！”
“好。”北冥渊眼里闪过一道寒光，“传令下去，所有兵力集中到敌军中军左边，准备总攻！”
轩辕逸风马上领命走了，诸葛墨羽赶紧调整阵法，把分散的灵脉都集中到中军中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旋涡。
“只要能打乱敌军的指挥中心，他们就彻底完蛋了。”他小声说。
战场上，喊杀声震得耳朵都快聋了，北冥渊带着人一路往前冲，直接杀进了敌军的心脏。敌军一步步往后退，阵型全乱了，本来整齐的进攻也变得七零八落。
突然，北冥渊发现了一个细节——敌军有一处旗帜晃动的频率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好像是有人故意弄成这样，想制造假象。
“找到了。”他嘴角微微上扬，“那里就是他们的破绽。”
诸葛墨羽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脸色变了变：“你打算咋办？”
“集中优势兵力，全力突破那个地方。”北冥渊语气很坚决，“一旦撕开一个口子，整个敌军就会垮掉。”
诸葛墨羽点点头：“我来给你打开一条路。”
说完，他手里的玉简一挥，阵法一下子启动了，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划破了夜空，在敌军阵里撕开了一条缝。
“就是现在！”北冥渊一声令下，几千精锐士兵一起冲了出去，像一把锋利的刀插进了敌军的防线。
战斗到了最激烈的时候，敌军拼命抵抗，可在北冥渊准确的判断和指挥下，防线一点点被攻破。终于，一次猛烈的冲锋之后，敌军中军彻底崩溃了，旗帜倒了，士气也没了。
“撤！”苍云岳咬着牙大喊，声音都哑了，“快撤！”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北冥渊站在战场中间，衣服被风吹得飘起来，眼睛亮得像星星，冷冷地看着敌军四处逃命。他知道，这一战，才是真正反击的开始。
“接下来……”他小声嘟囔着，“该我们主动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