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雁织突然的一句,惹得蒋鹤琦低眉一笑,侧过身看向她的眼神宠溺温柔,苏雁织丝毫未察觉到身旁的男人一直盯着他看,像是要把她揉进眸眼中一片汪洋之中。
染青阁到了,苏雁织将车停靠在路边,下车,一身轻松。
“现在可以和你说话了吗?”蒋鹤琦下车走向她身旁。
“……可以,刚刚谢谢你,你就不怕我把你带到江里去。”
“嗯……不怕,正好可以游个泳洗个澡。”
“江水很冰的,你要是想感受,回家洗个冷水澡就知道有多冰冷。”
蒋鹤琦揉揉她的头发,笑了笑,苏雁织一脸通红捂着头整理发丝。
接着蒋鹤琦温声说:“毛主席冬游邕江的故事听过吧?1958年,他在南宁会议期间顶着严寒,在邕江冬泳半小时,游程1000多米,几天后,再游邕江,游程达2000多米。”
“这么厉害?”苏雁织清澈的眸光一亮。
“有人问他冷不冷,他说,下定决心就不冷,不下定决心,就是二十几度也是冷的。”
“嗯,下定决心的决心很重要,只要想做,没有做不了事情。”
“可我想做的事情,也下定了决心,但也要看某人配不配合。”
蒋鹤琦脚步慢慢靠近她,眼睛穿过无形的空气直直盯着那一双清眸。
苏雁织被那一双深情的眸光击中,心里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她眼神瞥向一边,假装听不懂,身体转向一边:“不早了,我该上去了,你回家注意安全。”
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蒋鹤琦眼底噙着一抹温柔笑意。
他刚上车,便忍不住想要再看看她。
染青阁冬季供暖很足,屋子里微微有些热意,空气太干燥,苏雁织正在倒腾加湿器,有点不太懂怎么使用。
她身穿质浅粉色吊带睡衣裙,细腻如蚕丝,轻柔贴服在肌肤上,显得优雅性感。
“叮咚。”
“谁呀?”
“是我,蒋鹤琦。”
苏雁织听到声音,走进卧室披上一条云巾裹住自己。
走到门口,她并没有开门,而是说了一句:“什么事明天去公司再说吧。”
“我来拿个东西就走。”蒋鹤琦说得认真。
苏雁织半信半疑,不过,这里的确有他的东西,可是之前他不是不要了吗,怎么突然又来取。
她不再多想,打开门。
清瘦柔美的苏雁织映入男人的眼里,他愣了几秒,心里一抹柔情爱意蔓延开来。
“进来吧。”说着,苏雁织踏着拖鞋朝屋里走去。
蒋鹤琦走进屋关上门,脱下外套,露出半高领黑色针织衫,宽肩窄腰,凸显出健硕的身材,微微弯身打开鞋柜,他的鞋子整齐地摆放在那里。
走进次卧,他所有的东西都在,屋子里没有一丝灰尘,被子也是干净的,还是他之前盖过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他在枕头上发现几根长发,陷入自己的思绪,眼底浮出一抹不明含义的神情。
脚步移动到书房,他从抽屉里拿出自己收藏的一款费德勒同款的南瓜灯手表,之前落在这里一直没有来取走。
他拿起盒子正要走出门,墙上一幅黄宾虹《黄山汤口》的吸引了他的注意,这幅画曾在2017年拍卖会上,以最高价3点多亿拍卖,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东西找到了吗?”
蒋鹤琦回身,示意了下书中的盒子:“找到了。”
他的视线又落在那一幅画上,好奇地问:“这幅画我之前怎么没看见过?”
“那天我收拾屋子,无意发现,才挂出来没多久。”
“你怎么会有这幅画?”
苏雁织身姿轻盈地走向他身旁一起注视着这幅画,回忆着:“大学那会儿去看了一个拍卖会,那里艺术品极其丰富,书画展区的这幅画我看了好久。”
“它运用精湛的笔墨技巧,将黄山的壮丽景色展现的淋漓尽致,看似凌乱的笔触但不难发现整个画面的布局沉稳平衡、端庄大气,你看那河流,嶙峋的山石,苍劲的枝叶,消散自在的人物,都使这幅画焕发光彩。”
“墨色和线条多层融合,有一种陆离斑驳的原始力量,树木的奇倔生姿在金石味线条的刻画下使人感受到一种悠久的岁月感。”
“说实话,我好想拥有它,把它挂在自己的屋子里,每天欣赏,你会发现每天都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但当时我也就看看,买是肯定买不起的,后来……”
苏雁织陷入回忆:
一位老婆婆见一女孩一直盯着黄宾虹《黄山汤口》这幅画发呆好久,走近她身旁,一脸笑眯眯:“这幅画我也非常的喜欢,要是我女儿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把它买下收藏起来。”
苏雁织转过头看着老婆婆,感觉特别的亲切,她不明白老婆婆说的意思便问道:“那您女儿现在在哪里?”
老婆婆被眼前的女孩的样貌惊愕住,她长得太像自己的女儿了,世界上难道真有长得相像之人?
她急忙问:“姑娘,你叫什么?”
“苏雁织。”
老婆婆有些泪眼婆娑,像是看到自己的女儿那般心情激动,苏雁织不太理解为什么她会这样,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老婆婆接过纸巾道了谢,述说着:“我有个女儿她叫苏澜,是做艺术品投资的,也喜欢收藏些字画,二十多年前难产死了,孩子也没了,如果孩子在的话应该也像你这么大了。”
“对不起,婆婆。”
“没事儿,我刚刚一见你就像看到我女儿似的,你和她长得太像了。”婆婆顿了一下,“你很喜欢这幅画?”
“嗯,喜欢,不过我可以拍个照片把它保存着。”
婆婆说:“我送你,也算是有缘,就当为我女儿送一份礼物,圆圆我这个老婆子的心愿。”
苏雁织看了标签价格,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挥手拒绝:“不不不,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老婆婆看出了她的心思,故意说:“我有一幅着名画家的仿品,不贵,而且送给懂的人值得。”
老婆婆领着苏雁织来到休息室,让她稍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