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传令兵骑着快马来到了一号哨所。
正在执行执勤任务的排长方河看着这名疾驰而来的士兵就知道有大事要发生,连忙扶着这名传令兵下马,将水壶递了过去。
“别着急,先喝口水,慢慢说。”
传令兵在喝了一口水顺了一下后连忙说道:“师部最新通报,北洋骑马正在向你处赶来,很有可能对哨所发起攻击,现在几点了?”
方河看了一眼怀表后说道:“现在是下午2点十分。”
传令兵接着说道:“师参谋部预计敌人将会在十分钟后到来,师部命令你们时间来得及就撤,来不及就地利用掩体组织防御。”
每一个哨卡的位置都不是随意选择的,都是经过提前勘探的,每一个哨卡附近都修建一个简易工事,一般哨卡会安排两个班执勤,而另外一个班则是在战壕里休息,算是一种保险。
在没有遇到危险时,简易战壕都是经过伪装的,用树叶、树枝和泥土进行一些简易遮盖,没想到这时候居然派上用场了。
方河迅速反应过来,安排道:“现在跑肯定来不及了,步兵和骑兵赛跑就是找死,只能借助一些掩体进行抵抗,看看能不能撑到支援部队的到来吧。
副排长,你带着一班去给战壕前面做些陷马陷阱,在地上撒一些铁蒺藜,把战壕里藏的拒马都给我搬出来,陷马坑能挖多少挖多少。
二班长,你带人抓紧加固战壕,清理射界,把哨卡能用的掩体都搬到战壕那里去。
三班长,你带一组人给我警戒,趴在地上给我听,有震动感就抓紧给我回来汇报,所有人抓紧给我行动起来。”
随着传令兵离去,整个哨所瞬间空了,所有人都转移到哨所后五十米的小山坡上,一个个或明或暗的陷马坑在工兵铲的挥舞下迅速成型,铁蒺藜也被撒到阵地前沿。
几十人足足忙活了二十分钟左右,一个简易阵地被临时扩建,甚至还有一些被削尖的木棍被插在地面上,所有一切能抵挡骑兵冲锋的障碍都被尽可能地铺设。
正当所有人还在热火朝天地修缮阵地时,三班长突然来汇报。
“报告排长,地面有轻微震感,北洋骑兵奔咱们来了,最多三分钟就能到咱们这。”
听到这个消息后方河连忙下令:“所有人进入阵地,快,所有人进入阵地,二班长,你再在前面设几个触发雷再撤回来。”
随着排长命令的下达,所有没有领导任务的士兵都进入了战壕严阵以待。
整个战壕设置有五个机枪阵地,主要是为加强给这个排的两挺轻机枪而设立的,依靠这两挺轻机枪可以形成一个交叉火力,虽然说比重机枪编织的火力网要差了很多,但是也比步枪强多了。
看着战壕里几名军改后被添进来的新兵紧握着步枪,手还在发抖,明显就是紧张了。
方河知道这种情况,当时刚进入湖北作战的时候自己也这样,拿着枪的手在发抖,后来经历了几场战斗后也就慢慢适应了。
方河将怀里的烟盒撕开点燃香烟后分了下去。
“紧张的多抽两口,这玩意能让你暂时冷静一下,都别害怕,都是两个肩膀顶着一个脑袋,谁比不过谁呢?
机枪的火力不能停,主射手牺牲了副射手上,副射手牺牲了弹药手上,弹药手牺牲了谁离得近谁上,咱们这次能不能活下来就全靠这两挺轻机枪了。
手榴弹都给我把盖打开,这样只要一拉引信就能扔。新兵们都别害怕,老兵也就是比你们多打了几仗而已,打完这仗也就成老兵了。”
还没等着方清嘱咐完呢,地面就开始轻微地震动起来,北洋骑兵卷起的烟尘已经能够远远看到了。
方河将拉动了手中步枪的枪栓,高声喊道:“准备战斗!”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李国成在距离战壕五百米的地方勒马停住,看了远处阵地上若隐若现的人影和阵地前方铺设的各类拒马设施后气愤地说道。
“他奶奶个腿的,这帮龟孙可真是上辈子兔子出身,到处打洞啊,老子是紧赶慢赶还是让这帮兔子把洞打好了。
四队长,你们队下马到西边从侧面给我们冲锋提供掩护,其余人都给我冲锋!”
随着第四队迅速转移到西边的一个小土坡上,刚刚停下的骑兵大队则是再次开始准备冲锋。
战马的嘶鸣已经能够传入战士们的耳朵里,所有人都将枪口对准了前方,时刻准备迎敌。
随着进攻号角的吹响,北洋骑兵率先发起了冲击,二百余名骑兵向着这个小山坡冲去,一股肃杀之感扑面而来。
由于此次是骑兵冲阵,方清也不敢将骑兵放得太近,在到达三百米的标记时,轻机枪就开始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
三连点射在无情地收割着一条条生命,但是北洋军的人数还是有些多,骑兵阵的厚度并没有明显的削减。
两百米,之前设置的各类拒马装置可开始发挥作用,一个个陷马坑开始让冲在前面的战马直接一个跪倒,上面的骑兵也被甩了下来,直接被后面冲锋的骑兵给踩成了肉酱。
一个个铁蒺藜让踩到的战马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一声嘶鸣直接让战马将头颅给扬了起来,就像拿破仑那幅骑马画像一样,只是座下的战马明显不是那么好受。
提前设置的诡雷也被引爆,一个个马腿直接被炸上了天,鲜血直接崩到了身旁骑兵的脸上,浮土与鲜血混在一起,这个狭窄的战场瞬间充满了血腥气。
北洋骑兵也没坐以待毙,手中的骑枪和在侧翼掩护的下马骑兵都在对着国防军这片阵地集火,弹雨在阵地上挥洒,阵地无法完全掩盖士兵的身体,有不少士兵被子弹击中。
主射手杨辉被一颗子弹击中脑袋,倒了下去,副射手根本来不及哀悼,直接将杨辉的身体从机枪上搬了下来,换了一根枪管后再次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