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兵临城下，初露锋芒
黑风寨的车队在三里外停了下来。
李阳趴在了望塔的箭垛后，用系统兑换的“千里镜”（镜片略模糊，但能看清百米外动静）仔细观察。二十辆马车果然如老兵所说，车辙深陷，车板缝隙里隐约透出铁色寒光。更让他心惊的是，车队周围站着三十多个手持长矛的汉子，个个面无表情，站姿却透着股常年操练的规整——这绝非普通匪寇。
“是府兵的架子。”老兵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我在边关时见过这种队列，黑风寨怎么会有府兵？”
李阳想起秦当家说的“户部侍郎侄子”，心里有了数：“怕是花钱雇的亡命徒，或是干脆调了地方驻军来充数。”
正说着，车队里走出个穿锦袍的瘦子，手里把玩着玉佩，对着村子方向指指点点。李阳认出他——昨天被秦当家杀死的三角眼，就是跟这人一路的。
“那是黑风寨的二当家，姓刘，据说一手算盘打得精，心比蛇蝎还毒。”老兵啐了一口，“他没直接攻过来，是在等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午后时分，东边官道再次扬起尘土，这次来的不止骑兵，还有推着云梯和撞木的步兵，足有上百人。为首的正是昨天那个络腮胡，他勒马停在刘二当家身边，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络腮胡便挥手示意队伍列阵。
“来了！”了望塔上的村民扯着嗓子喊，声音发颤。
李阳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后众人道：“按昨天分好的位置守着！王二带五个人守木闸，老猎户带弓箭手盯准云梯，黑石寨的弟兄跟我守东南角——那里是旧墙，最薄！”
众人轰然应诺，脚步却难免踉跄。王二媳妇抱着孩子来送水，被王二一把推开：“回去！看好娃！”妇人眼圈一红，却没多说，转身跑回屋里，把门闩插得死死的。
黑风寨的人没急着进攻。络腮胡策马跑到墙下，扬着弯刀喊话：“墙里的听着！刘二当家说了，只要打开寨门投降，交出所有粮食和女人，饶你们不死！”
村民们气得骂娘，却没人敢露头。李阳按住要射箭的老猎户：“别浪费箭，等他们靠近了再打。”
僵持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刘二当家似乎失去了耐心，挥了挥手。络腮胡一声令下，十几个步兵扛着云梯冲向围墙，后面跟着二十人推着撞木，直扑木闸。
“放箭！”李阳大喊。
箭垛后立刻射出十几支箭，老猎户的箭正中一个扛云梯的匪兵咽喉，那人惨叫着倒下。但匪兵太多，很快就有两架云梯靠在了墙上，几个身影顺着梯身往上爬。
“砸石头！”王二在木闸那边嘶吼。村民们早备好了拳头大的石块，闻言纷纷往下扔，砸得爬梯的匪兵头破血流，惨叫着坠下去。
撞木那边更凶险。二十个壮汉喊着号子，把碗口粗的圆木往木闸上撞，“哐哐”声震得墙都在抖，木闸上的白痕越来越深。
“李大哥，撑不住了！”王二带着人用身体顶住木闸，脸憋得通红。
李阳眼睛扫过墙根，突然喊道：“东南角的人听着，把备好的桐油倒下去！”
那十个黑石寨的老兵早有准备，闻言立刻掀开墙角的陶罐，滚烫的桐油顺着墙缝流下去，正浇在几个试图从旧墙缺口爬进来的匪兵身上。惨叫声瞬间拔高，那几人浑身冒火，在地上滚来滚去。
络腮胡见状，怒喝着亲自催阵。更多的匪兵涌上来，撞木的力道越来越重，木闸发出“嘎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断裂。
李阳额头冒汗，正想让系统兑换点硬家伙，却见了望塔上的村民指着西边大喊：“快看！是黑石寨的人！”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西边山坳里冲出一队人马，约有五十人，个个手持砍刀，为首的正是秦当家。他们像一股黑风，直插黑风寨的后队，瞬间砍倒了好几个没防备的匪兵。
“秦当家来了！”村民们士气大振，射箭更准了，扔石头也更狠了。
刘二当家没想到黑石寨会突然杀出，气得跳脚，指挥络腮胡分兵迎敌。但黑风寨的人本就被墙内的抵抗拖得疲惫，此刻腹背受敌，顿时乱了阵脚。
“就是现在！”李阳抓住机会，冲王二喊道，“把火油瓶扔下去！”
王二立刻让两个汉子搬来陶罐，里面是李阳用积分兑换的火油，瓶口塞着浸了桐油的布条。村民们点燃布条，用力将陶罐扔向撞木附近的匪兵。
“轰！”火油遇火炸开，瞬间燃起一片火海，推撞木的匪兵被烧得四处逃窜，撞木“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络腮胡见势不妙，虚晃一刀逼退秦当家，调转马头就跑。匪兵们见状纷纷溃散，刘二当家想拦，却被秦当家一刀砍中胳膊，惨叫着被手下拖走。
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等烟尘散去，墙下留下了二十多具匪兵的尸体，还有三辆来不及带走的马车。村民们欢呼着从墙后跑出来，王二第一个爬上木闸，用力踹了一脚倒地的撞木，哈哈大笑：“狗娘养的，再来啊！”
秦当家带着人追到官道尽头才折返，他胳膊上受了伤，用布条缠着，见了李阳却咧嘴笑：“痛快！这帮孙子憋屈我好久了！”
李阳赶紧让人给他处理伤口，自己则走到那三辆没被带走的马车旁，掀开篷布——里面果然是兵器，刀枪剑戟样样俱全，还有十几张弓，箭杆上刻着“府军”二字。
“真是朝廷的兵器。”老兵拿起一把长刀，掂量着，“这钢口，比咱们边关用的还好。”
李阳心头沉重。黑风寨有府兵助阵，还有朝廷兵器，背后的势力比想象中更大。他看向秦当家：“刘二当家跑了，肯定会带更多人来报复。”
“怕他个球！”秦当家啐了一口，“我已经让人回黑石寨搬救兵，今晚咱们就守在你这，看他们敢来！”
夕阳西下时，村民们在墙下支起了火堆，把匪兵的尸体拖到远处埋了。王二杀了两只养肥的山羊，架在火上烤，油脂滴在火里，滋滋作响。
李阳看着围在火堆旁的人们，村民和黑石寨的喽啰混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分着烤肉。王二家的娃拿着块羊骨，跟一个小喽啰的孩子追着跑，笑声清脆。
三叔公递给他一块烤得焦黄的羊肉：“以前总怕流民不安分，怕黑石寨是豺狼，现在看来，人心这东西，真能凑到一块儿。”
李阳咬了口羊肉，满口流油。他抬头望向星空，夜色渐浓，官道尽头静悄悄的，却像藏着无数双眼睛。
突然，系统面板亮起：【完成隐藏任务前置条件：击退黑风寨首次进攻。奖励“止血散”十包，“硬木箭”五十支。】
“前置条件？”李阳挑眉，看来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鞘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不管来多少人，这面墙，这些人，他都得守住。
远处的山林里，一双三角眼正透过树叶缝隙，死死盯着寨子里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